石磯城的城墻終于在這天傍晚完工了,城樓上衛(wèi)芙還專門加高了幾個箭塔。
遠遠望去,赫然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為了方便補給,沱沱河上面被甘州軍搗毀的石橋,衛(wèi)芙也命令人重新修好了。
這幾日陸陸續(xù)續(xù)往城里運送了不少糧草補給。
看樣子是準備長期駐扎一段時間。
這些消息陸陸續(xù)續(xù)傳到甘州軍大營,趙亭州的桌案之上。
韓章坐在下首,面沉如水,整個肩膀跟胳膊,被包扎的嚴嚴實實。
短時間內,估計連馬都騎不了。
趙亭州將手里的線報,恭敬的遞給坐在他左手第一順位的國師大人。
“國師神機妙算,寧州軍果然不敢冒進。
他們這是想走攻一城守一城,逐步推進的法子。
以國師之見,時機成熟否?”
國師金色的面具閃爍著冰冷的光輝,他并未第一時間回答趙亭州的話。
而是拿起那些線報一張張仔細查看。
趙亭州也不催,端起茶盞捧在手上搖晃,顯然等著國師斟酌后的結論。
韓章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不滿道
“主公,韓章請戰(zhàn),若是國師不敢出兵,韓章愿往!
韓章此次定然不負主公期望,大敗寧州軍,一雪前恥!”
韓章話里話外,還是對上次兵敗的事情耿耿于懷。
即便趙亭州已經給他解釋過了,放棄石磯縣城只是計劃的一環(huán)。
但他還是不能理解,既然決定放棄,為何還要安排他們去守城?
非要填進去兩萬人才算完?這是什么計謀?
兄弟們的命難道不是命嗎?哪里有沒傷到敵一百,自已先折損八十的戰(zhàn)術?
他心里想不通,也放不下。
夜夜都有留在沱沱河岸邊的將士,入夢質問他!
他們忠心耿耿,奮勇殺敵,為何要舍棄他們?
他每一天都飽受良知的折磨。
他需要回到那個地方,用鮮血清洗曾經的恥辱。
用敵人的頭顱,來祭奠河岸上的冤魂。
韓章自從兵敗之后,幾乎沒怎么合過眼。
他心里那股郁結之氣,讓他對趙亭州也沒了往日的恭順。
對于趙亭州過分依賴國師大人的行為十分不滿。
趙亭州看著韓章的眼神,變了一變,但很快就消失無痕。
國師大人終于抬起了冰冷的面具,對著韓章道
“韓將軍既然請戰(zhàn),甘愿為我王一統(tǒng)天下的基業(yè)當馬前卒,自然是不能辜負韓將軍的宏愿。
時機已至,將軍速速去準備出兵事宜吧?!?/p>
韓章愣了一瞬,看著國師有點不敢置信。
他本以為經過上次兵敗,他再無帶兵的機會了。
但是無論國師打的什么算盤,他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寧州軍付出代價。
衛(wèi)芙站在城頭,凝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
那是甘州城的方向,也是通往北境的方向。
寧州軍拖不起,甘州軍也拖不起,更拖不起的是鎮(zhèn)北軍。
若不是甘州軍懼怕鎮(zhèn)北軍聲望,也不敢賭鎮(zhèn)北軍一怒之下,是否會放韃靼進來對付他們。
他們不敢在鎮(zhèn)北軍后方襲擾,否則情況會更不堪。
這一戰(zhàn),她要徹底結束中州之亂。
云層中傳出一聲尖銳的叫聲,是傳信的鷹隼。
衛(wèi)芙抬起胳膊,仰望天空。
一團黑點,利箭一般從云層中射下來,圍著衛(wèi)芙頭頂盤旋一圈,穩(wěn)穩(wěn)的停在衛(wèi)芙的手腕上。
鷹爪上的竹筒相較以往更為粗壯一些。
衛(wèi)芙笑了,不知道這次崔珩又會在信中說什么葷話,以至于用大號的竹筒傳信。
弓一接過了鷹隼,掏出隨身的肉干喂鷹。
衛(wèi)芙順手打開了竹筒,抽出了一個卷軸。
左右無外人,衛(wèi)芙等不及回房再看,好奇的打開了卷軸........
只看了幾眼,掛在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然后慢慢的生出寒霜........
弓一覺察到了衛(wèi)芙的異樣,箭術高手眼神都特別好。
即使隔著有一段距離,弓一依然看清了那封信紙的內容。
那雖然只是一張紙,但是滿滿當當恁是畫滿了六幅畫。
六幅畫都是畫的清一色的兩個男子。
不是在舞劍撫琴,就是在吟詩作畫,要么湖面泛舟.......
他們雖然沒有實際的肢體接觸,但兩人之間的氛圍,那是說不出的曖昧。
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這是怎么回事。
重要明的一點,那其中一個男人就是高陽王殿下!
這還得了?郡主才離開幾天?怎么就有不三不四的狐貍精登堂入室?
關鍵這個狐貍精還是個男人!
這叫還懷著身孕的郡主如何自處?
弓一都有點想罵人了,王爺這是被什么歹人下了降頭了嗎?
怎么會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之前也沒覺察王爺有好男風的傾向?。?/p>
這種東西是說能改就能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