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叔貼在洗手間的門板上,拿出手機剛想點開錄音機,但又停止了動作,不禁陷入了思索。
他并沒有怎么接觸過郁時雨。
但可以確定的是,郁時雨是陸星后來認識的新人。
而面對一個貌美的,新鮮的,還有一些魏青魚特征的女孩兒,付叔覺得,池越衫和溫總應該不會那么和善。
要是這倆人對待人家小女孩兒有兩副面孔,那他錄下來......
這樣就可以狠狠的敲一筆封口費!
不行不行。
付叔剛點開錄音機,就想,她們這些人都有自已的律師團隊,萬一用敲詐勒索的名頭給他送進去怎么辦,雖然他確實是在敲詐勒索。
可是不錄吧,他又覺得白瞎了自已這一趟好機會......
而在他思考的時候,門外已經(jīng)有了聲音。
“你們......不坐下嗎?”
郁時雨的聲音有些微弱。
說到底她就是個冒牌的大小姐,面對溫靈秀和池越衫這種從小富到大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想敬而遠之。
如果是她剛來江城,一門心思想讓陸星喜歡上她的時候。
那她覺得還能強撐著過幾招。
但是現(xiàn)在,自從知道陸星是她的小老板之后,她是一點兒干勁都沒有了,只想躺平咸魚。
這些神仙斗法,能不能放過她這個小咸魚啊,她只想打游戲......
郁時雨在心里嘆了口氣,覺得自已怎么這么命苦。
而聽了她的話,池越衫和溫靈秀都沒有坐下,依舊站在原地,像兩座山一樣,給郁時雨的心頭平添幾抹陰影。
池越衫淡笑道,“我有腰傷,坐久了腰痛?!?/p>
“那很難治了。”溫靈秀突然蹦出來這么一句,給池越衫和郁時雨都整驚訝了。
溫靈秀疑惑道。
“池院長是最好的骨科醫(yī)生之一,他治不好,那的確很難治?!?/p>
池越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最近溫靈秀像是把做生意時候的陰險狡詐都給放到了生活里,總是似有若無的在嘲諷人。
溫靈秀沒關(guān)注池越衫在想什么,眼神落在了郁時雨的身上。
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陸星去做檢查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在這里等的無聊,我們可以聊聊天?!?/p>
“......沒關(guān)系?!庇魰r雨笑不出來。
她打算在這里待三分鐘,然后就接個鬧鐘離開。
池越衫余光瞥了溫靈秀一眼,到底也是針鋒相對這么久了,竟然還針鋒出來了點兒默契。
她覺得溫靈秀對郁時雨好像有很多東西想問。
那正好。
她也想聽。
池越衫揚起嘴角,看了一眼腕表,“應該快檢查完了,咱們閑著也沒事,不如打兩局牌,打發(fā)打發(fā)時間?聽說溫總很擅長打牌?”
郁時雨想了想,打牌的話......就能減少聊天了!
而且溫總居然擅長打牌?
棋牌類游戲她可沒少玩,對于游戲的勝負欲一下就起來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于是她點了點頭。
“好?!?/p>
洗手間里的付叔一臉恨鐵不成鋼。
郁時雨啊郁時雨,知不知道人在牌桌,酒局,床上,都是最容易被套話的?。?/p>
他已經(jīng)看到兩個魔鬼對著小白兔呲牙笑了。
突然間。
付叔聽到了一陣離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握草!
他瞬間瞪大了眼睛,整個人毛骨悚然。
不要?。?/p>
池越衫沿著墻,在洗手間的門口路過,留下清脆的腳步聲。
她回頭,看了一眼洗手間緊閉的門,嘴角微微揚起。
“這病房里沒有麻將,不過昨天我和陸星在教爺爺奶奶打撲克,不如我們玩撲克?”
池越衫的聲音離洗手間相當近,付叔縮在墻邊,大氣不敢出。
砰砰砰——
他覺得自已的心率要超標了,這他媽比被捉奸還恐怖!
“讓我想想,把撲克放在哪里了?!?/p>
池越衫的聲音又一次路過了洗手間門口,付叔整個人毛骨悚然,雙手緊緊的握著拳。
“啊,在這里,找到了?!?/p>
池越衫的聲音終于遠去,付叔猛地松了一口氣,腿都在發(fā)軟。
真不是他不爭氣。
實在是他剛才聽到的東西有點兒多,要是偷聽也就算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不完犢子了。
別回頭給他整成醫(yī)學院免費捐獻的大體老師了。
門外,牌局開始。
池越衫瞥了溫靈秀一眼,她倒想看看這人想整什么幺蛾子。
而溫靈秀像沒看見似的,流暢的洗牌,左手腕戴著木質(zhì)手串,看起來低調(diào)簡樸,卻又襯得肌膚雪白柔嫩。
把所有撲克牌收攏在一起,溫靈秀轉(zhuǎn)頭,看向郁時雨,淡笑道。
“郁小姐是哪里人?習慣什么玩法?”
郁時雨心頭一跳。
不是,她本來以為打牌就能老老實實的打牌了,但是現(xiàn)在看來,怎么更像是接著打牌在分散她的注意力?。?/p>
“......蘇州?!庇魰r雨心說祖籍是蘇州,那她就是蘇州人!
自已絕對不能說是寶島人,不然的話,這也太容易聯(lián)系到老板身上了,或者會聯(lián)系到老板女兒身上。
“按照常見的打法就可以?!?/p>
溫靈秀點了點頭。
最后還是決定玩最常見最流行的斗地主,這讓郁時雨心里有點高興,斗地主她閉著眼都能贏!
三個人分別起牌,眨眼間,各自便分好了撲克牌。
郁時雨一旦進入游戲里的專注模式,就會一門心思的想要贏得比賽,這是對游戲設(shè)計者的尊重。
她看著手里的一把撲克牌,開始想著怎么排兵布陣。
“開始吧?!?/p>
溫靈秀笑著說。
隨后,一張張的紙牌,被丟到了桌面上。
溫總果然很會打牌。
郁時雨有點棋逢對手的感覺,精神活躍了起來,想著怎么應付牌局,而后,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句。
“一會兒好像要下雨了,郁小姐今天怎么來的?”
郁時雨頓了頓,生怕溫總說要開車送她回家,于是強繃著表情,打出一張牌。
“開車?!?/p>
“喔......”池越衫覺得自已好像有點體悟到溫靈秀的意思了,于是接著感慨道,“開車進學校嗎,很酷,還可以帶著舍友兜兜風,都是青春啊?!?/p>
郁時雨抿起唇,解釋道。
“我沒住宿舍?!?/p>
“跟家里人住的嗎。”溫靈秀笑了笑,打出兩張牌,“看來跟家人關(guān)系很好啊,我應該認識你家的親戚,他也是在江城,做建材生意的,信譽很好,郁小姐家里也是做這個的嗎?!?/p>
“我家不是做建材的。”
“那是?”
郁時雨捏著手里的紙牌,突然沉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