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鷹師,包括他們的鷹,沒事吧?”
李辰轉(zhuǎn)頭問道。
“全都沒事,活得好好的。并且,也沒有從他們嘴里摳出毒丸來,并且他們那幾個人倒是怕死得狠,沒有選擇自殺,除了被擒的就是直接投降了。
粗略審訊才知道,他們并不是金風樓自幼培養(yǎng)的殺手,而是金風樓重樓買來的草原上的鷹師,每個人有兩頭鷹,一頭是可以監(jiān)視的海東青,一頭是傳遞消息的游隼?!?/p>
孫萬江道。
“很好,將他們給我看好了,以后,或許我們打仗還能用到它們呢?!?/p>
李辰點頭道。
別的不說,光是用鷹來傳遞消息,就絕對是這個時代最快捷穩(wěn)妥的方式。
至于其他軍事情報的刺探,倒是還有利于進一步的開發(fā)。
此一役,共全殲金風樓精銳殺手三百零七人,包括那四名鷹師在內(nèi),生擒十二人,可謂是大獲全勝。
自此之后,寒北金風樓精銳殺手幾乎全歿,剩下的也根本掀不起任何風浪來了——并且也不可能還有殺手再敢露頭,除非是想找死。
可以說,這一戰(zhàn)解決了金風樓的心腹大患。
正如李辰剛才所說,這一戰(zhàn)的首功,是必須要歸于明藍的。
因為,正是明藍通過對金風樓的了解,清楚了金風樓的企圖和行事風格,然后幫助李辰策劃了這一場全殲金風樓殺手的戰(zhàn)役。
這一役的成功,也算是明藍對李辰獻上的投名狀,證明了自己的價值,當然也證明了她有那個資格拐走李辰最忠誠的五個下屬。
只不過,令梁紅玉和李辰心痛的是,這個名為瓦塵的小村子,這一次卻徹底成為了碎瓦塵煙。
全村兩百多口人,被那些滅絕人性的畜生盡皆滅殺,沒留下一個活口。
李辰望著村頭的那個剛剛蓋起的巨大墳包,眼神凄楚,久久不語。
梁紅玉陪著他站在那里,眼神同樣凄楚。
良久,李辰突然間跪了下去,向著那個巨大的墳包磕了三個頭,口中喃喃地道,“對不起,是我的錯?!?/p>
“這不怪你,只怪那些畜生。”
梁紅玉搖頭低聲道。
“不必替我辯解,他們是受我牽連而死,我,是罪人!”
李辰緩緩說道。
梁紅玉沉默了下去,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有朝一日,我必會殺穿皇城司,替瓦塵村,報此血仇,同時,也算是對我自己的一場救贖!”
李辰深吸口氣,再叩首,隨后才站了起來。
“玉兒,之前你曾經(jīng)和靈兒說過,怕是,要不了多久,便要南下入關了?”
望向梁紅玉,李辰緩緩問道。
之前人多,他倒也不好稱呼太過親昵,現(xiàn)在沒有旁人了,他自然是要稱呼梁紅玉一聲“玉兒”的,要不然“玉兒”不高興!
“有這個可能,不,應該說,怕是已經(jīng)確定了?!?/p>
梁紅玉眼中掠過了一絲陰霾,輕輕點頭。
“永康那邊,傳來消息了?”
李辰瞇起了眼睛問道。
“是?!绷杭t玉輕嘆口氣,“半月前,朝廷派來的特使穿越了兩千里的北境,來到了北雁關,傳來了當今陛下的親筆秘信,要求父王在秋糧收后,一過中秋便要出兵北境,與朝廷多路大軍反攻北境,無論如何,也要先奪回涼京,然后逐漸向西壓去,對北莽和西胡進行驅(qū)逐。
據(jù)說,朝廷總共派出了六百特使,分為三十組,分多路進發(fā),但最終到了北雁關的,僅有八組而已。
但也足以見得,朝廷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這一次,怕是不得不出兵了。
我也是接到了父王的飛鴿傳書,才知道這件事情的?!?/p>
“要這么算起來,頂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了。”
李辰瞇起了眼睛一算,緩緩地道。
“確實如此?!?/p>
梁紅玉點頭。
“那王爺是怎么打算的?”
李辰再次問道。
“出關是肯定的,不過,他還沒有考慮好,到底是由他親自率兵出關,還是……”
梁紅玉剛說到這里,卻被李辰打斷。
“不,王爺必須坐鎮(zhèn)北雁關,千萬不能動。否則,怕是有變?!?/p>
“父親也是這樣想的,畢竟,北莽西院王廷始終虎視眈眈,陳兵二十萬在百里外的邊境,父親不敢輕動。
所以,至多只能派關叔叔領兵出關,我要協(xié)助父親坐鎮(zhèn)北雁關。
雖然北雁關號稱有精兵二十萬,可那是連同各州府的府兵包括鄉(xiāng)勇都算在內(nèi)的。
實際上能打的,只有北雁關現(xiàn)在的六萬兵馬,還有玉寒關的三萬兵馬。
北雁關面對北莽西院王廷的壓力,又怎么敢隨意再抽調(diào)兵力?
至多,關叔叔能帶一萬兵馬出關,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可是現(xiàn)在北境之中,光是北莽就已經(jīng)將近三十萬兵力,再加上西胡那邊也有三十萬大軍,朝廷那邊也不知道能出兵多少,但至多也就是十萬兵馬而已。
以前朝廷五十萬兵馬都被打得落花流水,現(xiàn)在這十萬兵馬,又能強到哪里去?
單靠關叔叔的這一萬兵馬,那簡直跟送死無異啊?!?/p>
梁紅玉不停地嘆息道。
“那你們怎么辦?”
李辰看著梁紅玉道。
“圣命誰敢違?
原本寒北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在朝廷中所忌憚,若是違了圣命,不管什么原因,直接扣上一個造反的帽子,到時候,寒北就是反地了,而父王也將成為反王,那時,寒北該如何自處?
對于父親這種無比忠誠于大衍的人而言,那是比死還痛苦的事情?!?/p>
梁紅玉輕蹙黛眉,滿眼憂愁地道。
“所以,你們想到了我?”李辰似笑非笑地望向了梁紅玉。
因為之前靈兒說過,怕是他要南下入關,到時候一定要將生意做到關內(nèi)去。
“官人,你不要這樣說,這讓我很難過,好像,父王和我是在利用你一樣……”
梁紅玉咬了咬紅唇,搖了搖頭,小聲地道。
“可事實上,卻給了我這樣一種感覺啊?!?/p>
李辰眼里閃過了一道促狹的神色,故意說道。
梁紅玉沉默了一下,小聲地道,“官人,其實我是不同意你南下入關的,也明確表達了我的想法……”
“你最好不要加‘但是’?!崩畛叫πφf道。
“沒有但是,真的沒有。父王也未明確表態(tài),選擇權盡在你手中。
父王在信中與我探討了這個想法,他說,你想去,那便去,并且,憑你的能力,縱橫天下,無人能敵,南下不過就是立功而已。
你不去,也隨你。到時候,你去王府提親,待到朝廷同意,我們便可成親。
成親以后,便在平陽縣經(jīng)略好這片地方便是?!?/p>
梁紅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