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一個明藍,好一個大掌儀!
我,真的沒看錯人?!?p>李辰微微一笑,郁結憤懣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并且,對明藍的能力,他再次刮目相看。
能收了那么多義軍,誠然,確實是打著他的旗號,但,這里面同樣需要強大的智慧和口才,才能說服那些義軍聚攏一起。
這件事情,又豈是那么容易的?
他愈發(fā)覺得,當初留下明藍是個正確的選擇!
“我一定將大將軍對我們大掌儀的夸獎,原封不動傳遞回去。”
那個人低聲笑道。
“她還說什么了?”
李辰問道。
“大掌儀說,憑將軍的能力,打下濁河以北的北境并不難,但是,如何治理是個大問題。
其他的,大掌儀并未多說什么?!?p>那人道。
李辰笑了,這個明藍,簡直心有七竅,這哪里是不知道怎么做?分明是想告訴他應該怎么做。
當然,明藍的心思,也只有李辰才懂!
“告訴明藍,這些治理的人,由她去選,去培訓,德才兼?zhèn)?、以德為先,人品和忠誠是第一位的。
選好了,就直接上任?!?p>李辰道。
“屬下必定將原話帶到!”
那個人重重地點頭。
他走后,李辰遙望遠方的永康,死死地咬牙,低聲喝道,“梁宇?。。 ?p>……
稍后,邊牧野和趙雙龍進了大帳之中,也聽說了李辰提及的北雁關巨變這件事情,俱是狂吃一驚。
“王爺,他糊涂啊,這擺明了就是奔著他來的,一切都是栽贓陷害,他,居然甘心自縛回京,到底為什么???”
邊牧野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憤怒地低吼道。
鎮(zhèn)北王在寒北威望極高,這些寒北的將領沒有一個不是真心敬服的。
況且,都是出身于寒北,一聽寒北最高領袖居然都被帶走了,那種恥辱,無法言說。
“就算不回,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反了?王爺怎么可能做那樣的事情?無論如何,他姓梁。
更何況,王爺對大衍忠心耿耿,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因為一己之私而反了的。”
趙雙龍長嘆了一聲道。
這里沒有別人,趙雙龍倒也沒什么顧慮。
“咱們在前線辛苦賣命,朝廷卻在背地里抓走了我們的王爺,這不就是擺明了把咱們往反里逼嗎?
瑪?shù)?,這無能的、狗草的朝廷,還有那昏聵無能、自毀長城的皇帝,以及這般暗毀忠良的奸臣小人,有他們在,這大衍怕是氣數(shù)就要盡了。
真急了,反他娘的!”
邊牧野恨然罵道。
趙雙龍沒說話,只是眼中神光湛然。
畢竟,寒北的人,素來只認寒北,對于朝廷的認同感一直較弱。
尤其是這近一年來,朝廷一路向南逃走,丟下北境大片土地,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更讓他們半點好感都欠奉。
在這種情況下,反與不反,真的就只是一念之間罷了,就看矛盾有沒有積累到那個讓他們不得不反的程度。
更何況,他們已經被教化得從心里往外,只認為自己是寒北玉龍河的兵,心中第一的位置就是玉龍河,那是他們的圣地天堂。
多重因素疊加,如果此刻的李辰真的振臂一呼,怕是他們真的就要跟著反了!
“這些話,不傳第四人,不要再說了,現(xiàn)在情況就是如此,你們知道便好,但接下來,我們該做什么,還要做什么,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北境的百姓身處水火之中了?!?p>李辰嘆息了一聲喝道。
“喏!”
趙雙龍和邊牧野齊齊低聲應道。
“接下來,我們繼續(xù)做好自己的事情吧,等殺穿北境、凱旋回北雁關之時,再言其他!
至于王爺,他現(xiàn)在絕對不會有事,我以生命發(fā)誓?!?p>李辰再次道,隨后低頭看向了地圖,半晌,一指順州,“咱們接下來,去順州!”
“真要打順州?”
邊牧野和趙雙龍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喜,終于等到一場大仗了,不過,隨后又有些疑惑,怎么,不在這里繼續(xù)等下去,阻擊順州回援涼京的部隊了?
“不,為什么要打順州呢?
起碼現(xiàn)在不打。
并且,在打順州之前,我們還要去見一位尊貴的客人。”
李辰微微一笑道。
“客人?”
一群人都有些發(fā)懵,這是哪里來的客人?
并且,不打順州,又去順州干什么?
將軍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李辰卻不回答,只是長身而起,“走吧,大軍開拔,不必再隱匿行蹤,直向順州而去,也方便那位尊貴的客人找到我們?!?p>帶著疑惑,邊牧野和趙雙龍盡起兵馬,一萬五千人的精銳部隊,此刻已經休整了四天的時間,正是兵強馬壯、渴戰(zhàn)之時,向著順州方向進發(fā)而去。
這一路上,李辰放棄了之前的策略,只要遇到縣城,便直接攻打,那些縣城最多的也就一千北莽戰(zhàn)士罷了,少的幾百人,面對這一萬五千精銳,更何況還有那般的恐怖攻城利器,怎么可能抵抗得???
就這樣,浩浩蕩蕩,一路殺過去,勢如破竹,兩天時間,前進一百里,奪下了三個縣城,離順州只有六十里地了。
并且奪下縣城之下,李辰直接召集縣城中的百姓,民選推出那些德高望重之人,直接接管縣城的治權。
盡管還有不少人擔憂,害怕北莽兵再次殺過來的時候,誰治理縣城誰就先死,但依舊有血勇之輩和心懷天下之人不斷涌現(xiàn),接管了這些縣城,并且還組建起了維持秩序的鄉(xiāng)勇。
兩天后,就在順州外圍六十里的一座叫玉豐的小縣城,李辰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那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看上去垂垂老矣的老者,但看他的面相,卻又不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反而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壯年人。
當然,他是北莽人。
“蘇闊臺總都督,等你好久了,我們終于見面了。”
李辰站在玉豐縣的城頭,遙望遠處順州方向,微笑道。
“莫非,李將軍知道我會來?”蘇闊臺站在他身畔,看著這位年輕得有些過分的將軍,緩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