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也在,他看到我的時候明顯心虛了一下,眼神躲閃,“嫂子?!?/p>
“嗯?!蔽沂桦x地應(yīng)了一句。
周路的傷同樣還沒好,但是替邵聿白操的心可一點沒少,生怕他白哥在感情上受傷。
真是好兄弟,狼狽為奸的東西。
我在心里罵了兩句,隨后就對上了邵聿白陰沉的眼眸,他看著我,似乎剛才發(fā)生的事是我的錯。
我問他,“你這眼神什么意思?”
邵聿白沒說話,薄唇緊抿,臉部線條緊繃,透露出煩躁情緒。
當(dāng)下的酒宴上,全是關(guān)于剛才紀斯年把何杉杉抱走的議論,認為紀斯年是對何杉杉一見鐘情,才會替她解圍。
這些話落在邵聿白耳朵里,那叫一個刺耳。
“邵總,你剛才去哪里了?”一個和邵氏長期有合作的男人譚凱走了過來,帶著討好的語氣說,“剛才你可錯過了一出好戲,紀斯年把一個女人給帶走了?!?/p>
邵聿白和紀斯年不對付,大家都知道。
在邵聿白面前,八卦紀斯年本來沒什么問題,問題就出在今天還有個何杉杉。
“哦?然后呢?”他看著那個譚凱,皮笑肉不笑,眼里沒有一絲溫度。
“我們都說他是看上那個女人了,一個普通廉價的女人,不知道怎么混進來的,還把香檳塔給撞倒了,紀斯年的品味不太好??!”譚凱自顧自地說著,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已經(jīng)降臨。
邵聿白臉上那點假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厭惡和不爽,他冷聲問,“譚總,聽說貴公司最近有兩個項目出了點問題,為了不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之前談好的項目不用簽約了。”
譚凱頓時臉色大變,“邵總,不是說好了過兩天就簽合同嗎?我們公司雖然有兩個項目出了點問題,但是問題不大,能處理好的,絕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啊!”
“邵總,我費了不少心思才和您談成的合作,怎么能說不簽就不簽了?”
“邵總,邵總……”
譚凱都要哭了。
我很同情他,邵聿白在工作上很認真,很少會帶入私人情緒,今天為了何杉杉破了個例,看來是氣得不輕。
譚凱又想求我說說情,我搖搖頭,“不好意思啊,生意上的事我不怎么管?!?/p>
隨后我便轉(zhuǎn)身跟著邵聿白走了,其他的不說,在外人面前維持基本的顏面,是我和邵聿白的默契。
不然剛才他就可以直接去找何杉杉了,根本不用顧及其他人怎么看。
大不了就是說他和紀斯年一如既往地不和,搶同一個女人。
走著走著,我發(fā)現(xiàn)邵聿白是要去找紀斯年。
“你要干什么?”我拉住了邵聿白,“去找紀斯年和何杉杉是嗎?邵聿白,你可考慮清楚了,如果你去找他們,發(fā)生了沖突,到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了,會發(fā)生什么事,紀斯年未婚,他無所謂,你可還沒離婚?!?/p>
我說著,又激他一把,“如果你現(xiàn)在就簽了離婚協(xié)議,我可以替你作證,你是單身才追的何杉杉?!?/p>
邵聿白停了下來,背影佇立在我面前不遠處,冷意彌漫。
“想刺激我簽字?”他笑了一聲,充滿了對我這種激將法的不屑和諷刺,“我說了,一年后?!?/p>
他的話音剛落,紀斯年帶著何杉杉出現(xiàn)了。
何杉杉換上了一身綠色的絲絨公主裙,優(yōu)雅清新,她跟在紀斯年身后,哭得紅紅的眼睛還沒有完全消腫。
在看到我和邵聿白的時候,她愣了愣,隨即視線下意識地鎖定在了邵聿白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無助和委屈。
“你們怎么來了?”紀斯年故作驚訝地問,隨即抬手搭在了何杉杉的肩膀上,姿態(tài)親密,微微俯身說,“杉杉,宋晚星和邵聿白你肯定認識吧,上次在餐廳第一次遇見,你就是和——”
“不認識?!焙紊忌即驍嗔思o斯年的話,有幾分賭氣似的,“紀先生,今天謝謝你,今天我是跟著我姐來的,可能我不適合這種場合,我先走了。”
她的“不認識”,可能是在報復(fù)我的“不認識”。
畢竟剛才她狼狽不堪的時候,我拒絕幫她。
還真有點脾氣,以前我?guī)退敲炊啻?,她只有嘴上說得好聽,有一次沒幫她就記仇了。
何杉杉說完就走,步履一瘸一拐,但走得挺有氣場。
邵聿白的臉已經(jīng)快要沉得滴出水了,當(dāng)著紀斯年的面,他又不能對何杉杉有任何明顯的舉動和話語,不然會被抓住把柄。
眼看著何杉杉要走,紀斯年追了上去,他十分紳士地說,“杉杉,我先給你安排一間房休息一下,酒宴結(jié)束了我送你回去吧?!?/p>
何杉杉剛想要拒絕,我立馬開口,“門口打車應(yīng)該也很方便,她不習(xí)慣這里,還是不要勉強?!?/p>
聽到我這么說,何杉杉像是和我故意作對一樣,改變了主意,“紀先生,那就麻煩你了?!?/p>
她說完故意看了我一眼,情緒十分明顯,就是在怨我剛才沒有幫她。
紀斯年挑了挑眉,目光看向邵聿白,他也是故意的。
既然他相信了我的匿名爆料,那就等于相信了邵聿白喜歡何杉杉,他當(dāng)然得想辦法搶過去。
隨后,何杉杉就跟著紀斯年走了。
我和邵聿白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不見,我才側(cè)眸看著邵聿白,“別生氣,氣壞身體不劃算?!?/p>
“你閉嘴?!鄙垌舶桌淅涞氐闪宋乙谎?,大步離開。
我聳聳肩,跟了過去。
——
酒宴結(jié)束后,邵聿白讓王浩先送我回去。
我知道他是想要留下來等何杉杉,現(xiàn)在大家都走了,沒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他們。
我沒有為難他,直接先走了。
“王浩,送我回御景天成?!蔽疑狭塑囈院?,吩咐王浩。
王浩不敢多問,麻溜地把我送去了御景天成,也就是我自己的家。
今晚我爸媽沒有出席酒宴,就是要我直接代表他們,本來我打算遇到他們,和他們說點事,既然沒遇到那就直接回來說。
而我要說的事,還是和離婚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