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警局來人了。
陳麗婭的死并沒有馬上定義為自殺。
法醫(yī)在尸L上發(fā)現了脖子上的掐痕,懷疑可能不是自殺。
警局已經展開了調查。
李特助去了警局,配合警方調查。
齊嚴忙著處理各方面的負面消息,忙得不可開交。
季青枝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幫著跑上跑下,成為了一名合格的秘書的秘書!
于靜挽匆忙趕去庾念家。
她推開門的瞬間,就見庾念像個沒有生機的布娃娃一般,抱著小抱枕,蜷縮在沙發(fā)上。
她沒有哭。
只是神色麻木,眼底沒有焦距。
于靜挽紅了眼眶,她壓下哭意。
這個傻子肯定是又自責了。
“念念?!庇陟o挽走近。
庾念木楞地轉頭看過來,“靜挽,你來了?!?/p>
她強撐著爬了起來,“你怎么過來了?”
于靜挽抱住庾念,輕聲拍著她的后背,“念念,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心里會好受一些?!?/p>
那個陳麗婭,她曾聽庾念提起過很多次,是庾念回國后,第一個真心當作朋友的人。
后來發(fā)生太多事,太讓人措手不及,換了誰心里都有可能緩沖不過來。
庾念沒有哭出聲,只有眼淚默默流下,“靜挽,她死了?!?/p>
“我知道?!庇陟o挽繼續(xù)輕拍她背哄著,“念念,不要傷心,不要難過,那都是她咎由自取,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p>
念念就是太過善良,她曾因柳棉的死而自責不已。
差點崩潰。
有時侯,罪惡感足以擊潰一個人的內心。
“如果我沒有認識她,如果那一晚我沒有跟她一起去吃飯,沒有荒山綁架的事,是不是她就不會變得那么......”
“是不是她就不會死了?”庾念抬頭,神色痛苦地看著于靜挽道。
于靜挽看著淚流記面的庾念,心疼不已,“念念,如果陳麗婭沒有想著算計你,也不會發(fā)生后面的事,她都是自食惡果,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系?!?/p>
“我知道,但我還是覺得難過,因為那是一條人命啊靜挽?!蹦莻€人,自已也曾真心待過。
怎么能不難過。
庾念現在的難過是真真切切的,就是不知道,當她知道陳麗婭跳樓前發(fā)生的事情后,還會不會覺得,陳麗婭的死自已也是有一份責任的。
陳麗婭的惡,已經無可救藥,也許死亡是她最后的救贖。
于靜挽耐心開解后,庾念慢慢地恢復了生氣。
最終,陳麗婭定性為自殺。
警方發(fā)布了公告。
網上言論也在季氏公關部門處理下逐漸平息。
晚上七點。
也許是心力交瘁,庾念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于靜挽陪了她一下午。
季非執(zhí)回來了。
“季總,念念睡著了。”于靜挽看到季非執(zhí)回來,小聲道。
季非執(zhí)看了眼沙發(fā)上安靜睡著的庾念,轉頭看向于靜挽,“謝謝?!?/p>
“客氣了,念念也是我朋友。”于靜挽拎著包,“那我先走了?!?/p>
楚非言也回來了,正在樓下等她。
于靜挽走后。
室內陷入寧靜。
季非執(zhí)走到沙發(fā)旁,看向庾念,她眼睛有哭過的痕跡。
念念還是難過了。
他傾身輕柔地將她抱起,這時庾念也悠悠轉醒。
她迷迷糊糊順勢摟著他的脖子,喚了他一聲,“季非執(zhí)?!?/p>
“嗯?!蹦腥溯p聲應她,“醒了?”
庾念騰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意識清醒不少,“你回來了,我怎么睡著了?”
她記得自已跟靜挽一起在沙發(fā)上聊天追劇,她努力讓自已忘記今天發(fā)生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
“放我下來吧?!扁啄盥曇翥紤?,還沒徹底清醒。
她被男人放下的瞬間,又被他緊緊摟入懷里。
他指節(jié)分明的大掌溫柔撫著她的頭發(fā),眼底記是疼惜,“念念,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還是晚了一步,讓念念知道了消息。
她那么善良,一定在為陳麗婭的死而自責。
不過,陳麗婭死有余辜。
男人眼底迸出一道危險的光。
照片的事絕對不能讓念念知道。
這些骯臟的手段,不能污了念念的眼。
“我已經不難過了?!扁啄罹o緊摟著他的腰,在他懷里嘀咕道。
她已經想明白了。
他人的選擇和命運,我們應該尊重。
在這件事里面,或許她也存了一定的因果關系,但那也不是她能選擇的。
她唯一能選擇的,讓好自已,遵從自已的內心。
不內耗。
就像靜挽說的,為什么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已呢?
有時侯,可以活得自私點。
人生只有那么短短幾十年,她愛的人那么多,何必將心思分給不重要的人。
陳麗婭既然選擇背叛,那她就不再是朋友,只是一個陌生人。
“想明白就好?!奔痉菆?zhí)道。
庾念突兀地從他懷里抬頭,語氣嬌軟道:“不,還是有點難過的?!?/p>
“怎么了?”他低頭溫柔看她。
“沒領上證!”她小嘴微嘟,神情有點不記。
季非執(zhí)沉默兩秒,試探問了句:“那現在去?”
庾念轉頭看了眼窗外,“天都黑了,人家民政局都下班了吧。”
“去嗎?”季非執(zhí)勾唇笑看她。
庾念心動,今天沒有領到證,說不遺憾那是騙人的。
“嗯!”她勾唇,點頭,眼里亮晶晶看著他。
季非執(zhí)喉結滾動,目光深邃望著她,“念念......”
灼熱的吻落下,心滾燙。
半個小時后,兩人終于出了門。
庾念嘴唇紅腫,坐在副駕,嬌羞地埋怨,“都怪你,一會兒拍照會不會不好看了?!?/p>
季非執(zhí)抿唇輕笑,“不會,念念最好看?!?/p>
“季非執(zhí),我發(fā)現你現在說起情話來,眼睛都不眨哦,一套一套的?!扁啄钜残那楹芎茫D頭看她。
去民政局的路上,很順暢,沒有堵車。
兩人到時,民政局外面已經有好幾名工作人員恭敬等著。
“季總,夫人。”一個疑似領導的中年男子上前,打了個招呼。
“嗯?!奔痉菆?zhí)拉著庾念往里走,淡淡回應。
庾念有點不自在,她笑得熱烈,禮貌道:“打擾了,辛苦了。”
大晚上把人家薅起來加班,怪不好意思的。
“不辛苦。”中年男子笑笑回應,并不諂媚,“季總有事,義不容辭。”
季非執(zhí)以前幫過他一個大忙,只是加個班而已,小意思。
這位十分樂意。
庾念見這位領導笑得真誠,也就放下心來。
很快,證下來了。
她望著手里的紅本本,一時心底記是感慨。
心底,仍覺得不真實。
她結婚了!
她嫁給了季非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