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出去。
車內一時間很安靜。
邵木開車,霍季深坐在后排,看著手機。
里面是連畫幼兒園今天的行程。
要組織去附近的藝術館捏瓷瓶。
再用上次撿秋來的樹葉,做一些裝飾品。
晚點的時候有半個小時的體育館活動。
天冷了,幼兒園的活動都改在了室內。
霍季深開口,“邵木,晚點聯(lián)系畫畫他們幼兒園,以后的餐食換個供貨商,找一個沙小六他們家的飯店,離幼兒園最近的就行。后期費用我來出?!?/p>
“好的霍總?!?/p>
霍季潤眼里閃過一絲暗芒。
他看到了那個小孩。
一個兩三歲的女孩,長得很漂亮。
但是霍季深才剛剛結婚,那個小孩就算是霍季深的孩子,也和他一樣,是私生子。
是不是霍季深的孩子,還尚且不可知。
霍季潤笑道:“大哥對畫畫真上心?!?/p>
霍季深瞥他一眼。
平淡道:“我的女兒,我當然上心?!?/p>
-
午休的時候。
許飄飄抵達了和安千惠約好的吃飯地點。
路上,她和霍季深打了個電話。
順利抵達餐廳后,就掛斷了。
真要吃飯的時候一直視頻,她也做不到。
一見面,安千惠就起身迎接。
忍不住上下打量許飄飄。
許飄飄穿了一件貼身的打底針織連衣裙,領口有些高,戴了一串珍珠項鏈,搭配起來優(yōu)雅動人。
一進去就脫下了大衣,放在臂彎里,朝著安千惠走去。
貼身的衣裙,一般人其實都不敢穿,除非是身材好的爆表的。
許飄飄就屬于那類人。
前凸后翹,都不是她穿衣服,是衣服稍微版型不好,就會在她面前暴露出來。
氣色也好了不少。
上次見面,還是安漾和連畫被綁架,在醫(yī)院。
現(xiàn)在,許飄飄的氣色好了不止一點,臉色紅潤,像是被滋養(yǎng)得很好的花,開得正好。
“不好意思千惠姐,來的路上有點堵車,讓你久等了?!?/p>
“沒事,我晚上的飛機,現(xiàn)在沒什么事,時間都是留給你的。”
“怎么不帶漾漾一起來?”
許飄飄也沒想到,安千惠今天就要走。
既然要出國,安漾應該也沒上學。
安千惠,“本來今天給他請了假退學,但是他非要去和朋友們道別,我就送他去了?!?/p>
小孩子之間,總有特殊的情誼在。
許飄飄看著安千惠。
她憔悴了很多。
其實以前,她覺得安千惠很漂亮,還私下說過憑什么連少錦能娶到這么好看的老婆。
經(jīng)過婚姻磋磨,單親育兒,和之前禾星鬧出來的那些陣仗,安千惠的鬢邊居然有幾根白頭發(fā)。
許飄飄看著,頓覺心酸。
安千惠現(xiàn)在也才不到三十歲。
“千惠姐,那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好了,房子租好了,需要什么東西到了再買,我收到了一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要去當大齡留子了?!?/p>
許飄飄驚喜道:“真的?那太好了!”
“原本,我就打算今年要出國的,只是沒想到出了這么多事。飄飄,這段時間我一直很對不起你?!?/p>
許飄飄搖頭。
“之前的事,和你沒有關系,你也是受害者?!?/p>
安千惠閉了閉眼。
猶豫片刻,才開口道:“我有個堂妹,和你之前是同事,你知道她嗎?她叫安文墨?!?/p>
許飄飄一愣。
餐廳正是用餐時間,人聲鼎沸。
來往顧客在許飄飄和安千惠桌前行走。
許飄飄詫異道:“安文墨是你堂妹?”
安千惠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
“不是很熟,我離婚后,他們覺得我丟人,我娘家那里,離了婚的女人是不能回老家的。還是有一次我回去祭拜我爸媽,遇到了她。她是我表叔家的女兒。”
“那次我被村里人趕出去,不讓我祭拜我爸媽,她路過,讓我上了她的車。”
安千惠皺了下眉。
“原本,是她幫了我,我也不該在背后說人家不好,只是那時候她和人打電話,說到了你的名字?!?/p>
“我也不知道她在和誰說話,總之,是讓那邊的人把鍋都推給你?!?/p>
許飄飄喝了一口茶水。
“什么時候的事?”
“霍氏游戲公關危機之前?!?/p>
許飄飄點頭。
“已經(jīng)過去了,千惠姐,你不用因為這件事?lián)?,我心里有?shù)?!?/p>
安千惠搖搖頭,“我這幾天一直都很糾結要不要跟你說,我也擔心是我聽錯了,畢竟無憑無據(jù)的,而且沒頭沒尾,我也拿不出證據(jù)。”
在車上的時候,安千惠以為是同名同姓的。
而且對方只說了一次許飄飄的名字。
是她自己聽錯了也不一定。
那天偶然看到霍氏的游戲發(fā)布會直播。
安千惠才想起來這件事,去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思來想去好幾天,還是聯(lián)系了許飄飄。
說出來,安千惠擔心許飄飄覺得她是故意馬后炮,挑事精。
不信她,也有可能覺得她在多管閑事。
但是不說出來,她心不寧。
點的飯菜這時候上了桌。
許飄飄盛了一碗湯給她,“千惠姐,你就是思慮太深了,容易內耗。你惦記我,才會想著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我都處理好了,不是嗎?”
安千惠感激地接過來湯。
“我告訴你,是擔心安文墨之后再給你使絆子,你知道了,好歹心里有點數(shù),防著點。飄飄,你和大伯一樣,都太善良,會把人往好了想,其實這世界上的壞蛋,多了去了?!?/p>
許飄飄釋然一笑。
“千惠姐,你現(xiàn)在還喊我爸爸叫大伯,難道不是太善良?”
安千惠一愣。
也跟著笑了。
“這不一樣,大伯對我的恩情,我永遠都記得?!?/p>
前幾年,她和安漾的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每次想聯(lián)系許飄飄,又覺得打擾。
還是因為兩個孩子上學,大人也才重新聯(lián)系上。
說出來以后,安千惠心里好受不少。
“和她打電話的,是個男人,我就知道安文墨叫他老板?!?/p>
許飄飄點點頭。
“吃飯,別的都不重要?!?/p>
舉起茶杯,和安千惠碰杯,“千惠姐,祝你和漾漾的未來都是坦途?!?/p>
安千惠心里感激,誠懇開口。
“謝謝飄飄,你們一家三口也是,替我向大伯母問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