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就收斂些許。
生怕嚇著對方小姑娘。
而且,她還不清楚對面是不是真是一個小姑娘。
“姑娘?你覺得怎么樣啊?”
說話的聲音,倒是小心翼翼。
許飄飄硬著頭皮,小聲道:“……阿姨,您可能誤會了。我和霍總沒有關(guān)系。”
霍季深一身輕笑。
有些突兀,聽著真切。
“剛剛和我牽了幾個小時手,現(xiàn)在說和我沒關(guān)系?”
許飄飄的腳趾,都在扣地板了。
那邊的霍母,更是把手都塞進(jìn)了嘴里。
她是不是聽錯了?
她在家里給霍季深張羅相親。
她兒子那邊,連手都牽上了?
聽著霍母在那邊的吸氣聲。
許飄飄尷尬,也難免,有些氣惱。
他這是故意,要讓她難堪。
“霍季深,你別太過分。”
說出口后,許飄飄就后悔了。
她忘了,霍季深就喜歡看她生氣惱火的模樣。
她發(fā)脾氣,他反而是最高興的那個。
果然,聽到她喊他名字,霍季深笑得肆意。
“這不是知道我名字嗎?我還以為你一口一個霍總,是忘了我們還談過?!?p>“你明明答應(yīng)我不提提前的事……”
那天,她說了,不要說起來他們曾經(jīng)談過戀愛的事情。
他答應(yīng)了。
現(xiàn)在卻出爾反爾。
許飄飄看霍季深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惱。
偏偏她自己看不到現(xiàn)在,自己的樣子有多嫵媚。
白皙的臉上都是紅霞一樣的怒氣,眼睛瞪圓了,里面氤氳著無邊的水汽,朦朧,又讓人覺得隔著一層霧。
想看得清楚。
也想讓那層霧色中,染上他的身影。
霍季深拿起手機(jī),隨口道:“媽,先掛了,我這邊還有點事。”
霍母已經(jīng)迅速掛了電話。
不能打擾她兒子談戀愛啊!
對面那個姑娘,聲音真好聽。
軟軟的,但是聽著,又很有脾氣。
聽著應(yīng)該是本地人,那最好了,以后結(jié)婚了回娘家方便。
實在不行,就把親家也接過來一起住。
霍母都暢想好了,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笑出了聲。
路過的霍父看著,越過餐桌過來,附身摸了摸她的額頭。
“病了?一個人在這傻樂。”
“咱兒子好像談戀愛了?!?p>霍父:“……”
“我看你是腦子出了問題,得了臆想癥?!?p>霍母根本聽不進(jìn)去。
一下站起來,拍了拍腦門。
“哎呦,壞了,兒子說要和那姑娘相親,人家姑娘還沒答應(yīng)呢!你兒子別不是根本追不上吧?”
霍母現(xiàn)在就是后悔。
怎么剛才沒問一下,人家姑娘的聯(lián)系方式呢?
醫(yī)院這邊。
霍季深隨意收起手機(jī)。
他湊近許飄飄,見她皺了眉。
想起來,他剛剛抽了煙,大概身上還有煙味。
也就沒有靠太近,只站在距離她一兩步的位置。
“我答應(yīng)什么了?你說的,是不在公司說?!?p>這里又不是公司。
許飄飄語塞。
他這是在和自己耍賴嗎?
她抬腳想走,霍季深輕飄飄道:“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已婚的女人,還可以相親?!?p>許飄飄的手心有些冷汗。
含糊道:“霍總不是說了嗎,這樣的婚姻存續(xù)對孩子不好,所以離婚了?!?p>“這么快的離婚,很少見,在哪個民政局辦的?別誤會,我只是覺得,可以推薦給秦予悠他爸媽。”
許飄飄也想起來。
霍季深的表姐,正陷入離婚僵局。
“……忘記了,我不想提起來不高興的事?;艨?,我可以走了吧?”
“你還沒回答我?!?p>沒頭沒尾。
許飄飄沒聽明白。
對上霍季深的視線,像是觸電般,又很快收了回來。
他的手擋著,抵在安全出口的門上,不讓她離開。
“要不要和我相親?!?p>許飄飄的心跳聲,跳動的更加劇烈。
手心也不由自主,出冷汗,甚至緊握的雙手,都有點打滑。
霍季深的聲音,在敲打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經(jīng)末梢。
“霍總,是在開玩笑嗎?”
她不確定,他是不是一時興起。
霍季深不自在地看著地板。
也就掩蓋了,那一抹可疑的潮紅。
“我家里催得急,也正好和你熟悉?!?p>是因為熟悉?
許飄飄的心里,荒無人煙又寂寥的那片地方,傳來一聲悠然的嘆息。
她早該知道的。
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深處,還在期盼什么。
“那霍總也可以去熟悉其他女人,我還有事,不奉陪了?!?p>那只手,還在門上。
不讓她走。
許飄飄抬眼,銳利的眼神,落在霍季深身上。
出口的話,也少了恭維的謹(jǐn)慎,染上銳氣和任性。
“非要直觀的答案的話,那我拒絕。”
“我不同意和你相親,霍季深?!?p>手指掰開霍季深的手,許飄飄頭不會地離開安全出口。
一步也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
第二天,許母轉(zhuǎn)入了雙人病房。
老教授來查房后,樂呵呵問了幾句情況。
仔細(xì)交代了術(shù)后要注意什么。
許飄飄很感激。
“您的手術(shù)費(fèi)用,我沒找到支付的地方?!?p>老教授常年在帝都坐診,來A城是飛刀,需要支付額外的飛刀費(fèi)用。
老人擺擺手,不在意道:“給個一千塊就好了,順帶給我團(tuán)隊里的幾個醫(yī)生一人買一個盒飯,他們今天還有個手術(shù),還餓著呢?!?p>這種場面,他們都習(xí)慣了。
再說,手術(shù)費(fèi)的大頭,霍家小子都付了。
許飄飄馬上拿起手機(jī),定了盒飯。
想了想,又補(bǔ)了錦旗。
下午去送錦旗的時候,果然看到老教授臉上露出了笑容。
“誒!對咯。這個好!”
許飄飄也跟著笑。
“銀醫(yī)生,我媽的手術(shù)費(fèi)……”
“霍小子給了,你找他去?!?p>老教授倒是豁達(dá)。
確定自家女兒和霍季深沒有可能以后,就想開了。
現(xiàn)在看許飄飄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調(diào)侃。
“怎么,你要查他手里有多少錢啊?小兩口的事,不就是左口袋進(jìn)右口袋?”
許飄飄想解釋,又對上老教授一臉,我都懂的眼神。
干脆作罷。
出門,去樓下的病房。
推開門,邵木正在匯報工作,見到許飄飄站在那,就讓開了位置。
“你們聊,我回趟公司,小許啊,霍總就交給你了?!?p>還沒等許飄飄開口。
邵木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病房里,就只剩下了許飄飄,和霍季深。
她站在門口,沒有要進(jìn)去的疑似。
“霍總。手術(shù)費(fèi)我怎么轉(zhuǎn)給您?給我一個銀行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