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像條脫水鯰魚般癱在積水里,連掙扎的力氣都已耗盡。
積水混合著泥濘,讓他顯得更加狼狽不堪。
江昭陽將他從地上提起。
緊接著,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扯掉了這家伙臉上那塊濕漉漉的口罩。
口罩之下,一張滿是驚慌的面孔瞬間暴露無遺。
那雙原本應(yīng)該充滿狡黠的眼睛此刻卻布滿了恐懼,嘴唇微微顫抖,仿佛連說話都變得困難起來。
江昭陽看清這張臉后,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驚愕地喊道:“是你?我們第二次見面了?”
“這世界還真是小?。 ?/p>
這家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蔫頭聳腦地站在那里,一臉沮喪,連抬頭看江昭陽的勇氣都沒有。
他喃喃低語著,聲音微弱而顫抖:“晦氣!我怎么手氣這么差啊?”
“這簡直是霉運當(dāng)頭,喝涼水都塞牙!”
“上次遇上你這尊煞神還可以解釋,畢竟是因為一時貪念,偷了你的手提袋。”
“可這次呢?跟你毫無關(guān)系,毫無瓜葛,怎么就又偏偏被你給撞見了?”
“怎么就又栽在了你的手里?”
“而且設(shè)了那么一個那般精妙絕倫、無懈可擊的詭計?”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唉嘆了一聲,冰涼的記憶順著脊椎爬上來,“天意如此,或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p>
“咱們這算不算孽緣?”
江昭陽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如刀,直刺對方心底,“詭計?哼,你還真會說啊,你叫什么名字?”
“這……”那家伙支吾半天,眼神閃爍不定,顯然是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
“不說?”江昭陽緩緩伸出手,手指輕輕搭在了那家伙的肩膀上。
只輕輕一捺,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便如同電流般竄入那家伙體內(nèi)。
他整個人猛地一顫,似乎被雷擊中,臉上的肌肉瞬間扭曲,齜牙咧嘴地發(fā)出了痛苦而凄厲的呻吟。
這家伙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汗水與臉上的積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
“我說,我說。”那家伙終于承受不住,急切地喊道。
“說?”江昭陽冷冷地重復(fù)了一遍,手指依舊搭在他的肩上,仿佛隨時準(zhǔn)備給予更嚴厲的懲罰。
“我,我叫肖鳴惶?!毙Q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被江昭陽的手段震懾住了。
肖鳴惶望著江昭陽,眼神中滿是乞求,幾乎要哭出聲來:“大哥,我該說的都說了,真的都說了?!?/p>
“手機也早就被你收繳了?!?/p>
“剛才你和那保安對我那一番‘招待’,讓我現(xiàn)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骨頭仿佛真的要散架了一般?!?/p>
“這樣的懲罰,對我來說,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承受的極限?!?/p>
“真的不輕了啊?!?/p>
“現(xiàn)在就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
“就當(dāng)我不存在,讓我離開這里,重新開始?!?/p>
江昭陽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就把你當(dāng)個屁放了?你以為你是誰?”
“你以為犯了錯,隨便說幾句求饒的話就能了事?在這個世界上,有些錯誤是需要付出代價的?!?/p>
肖鳴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同被抽干了所有血色,嘴唇微微顫抖,卻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的踢到了鐵板,那種沉甸甸的壓迫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你以為這次和以前一樣?你知道這一次是犯了什么錯嗎?不,它是犯罪了。”
“你現(xiàn)在是犯了盜竊未遂罪?!?/p>
這句話如同宣判一般,肖鳴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白紙還要蒼白。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連帶著整個身體都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
他苦澀地扭曲著臉龐,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試圖做最后的辯解:“但這次……這次真的……這并不算無可挽回吧?我……我只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畢竟,事情并未真正達成。不是嗎?”
“未成功?手機都已被你揣入口袋,還叫未成功?”
“只是因為一些你無法掌控的因素,我才及時替失主追回了手機?!?/p>
“否則你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鑄成大錯了!”
“在法律面前,你已然構(gòu)成了盜竊罪,未遂亦是罪。這是不爭的事實?!?/p>
“不過,”江昭陽話鋒一轉(zhuǎn),“但這在量刑上或許會有所考量,減輕一些。”
“比如原本可能判二年的刑期,如果認罪態(tài)度良好、積極配合調(diào)查的話,或許能減至半年。”
“但即便如此,你也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p>
“大哥,咱們也算有緣,每次我剛有所動作,就被你給攔下了?!?/p>
“是你,大哥,讓我在犯罪的懸崖邊猛然驚醒,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了回來,避免了徹底墜入深淵、萬劫不復(fù)的命運?!?/p>
“如果你今天讓我這么輕易地溜走,我怕自己真的就再也無法回頭,徹底迷失在這條不歸路上了。”
“那就不是在犯罪的岸邊徘徊了!”
“你不是盜竊高手嗎?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手機,手法如此嫻熟,這會是你的第一次?第幾次了?還在岸邊徘徊?哼!”江昭陽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
肖鳴惶渾身一顫。
他的面色變得更加尷尬。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嘴唇翕動,好不容易才擠出話來:“好吧,我承認,我這次……又做錯了?!?/p>
“我這行為,確實觸碰了法律的底線,該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這點我心里清楚。”
“但,還不至于到量刑那么嚴重的地步吧?”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成了喃喃自語,眼神中滿是乞求與悔恨。
江昭陽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
肖鳴惶感受到這股無形的壓力,渾身猛地一顫。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如同黃土般黯淡無光,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震懾。
“大哥,我算是怕了你!我真的怕了你的手段!”
肖鳴惶條件反射般蜷起右手,“這次,我又栽在你手里了。”
“如果你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還有可能重新開始,重新做人?!?/p>
“不然,你就真的把我推進了無盡的深淵?!?/p>
“讓我永無翻身之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