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萬所長一起去!”江昭陽毫不猶豫道。
“這是我們警方的事,你是政府官員,沒有這個職責(zé),就不要去了?!比萋詧D勸道。
“不,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p>
“我不會是累贅的,不比你們干警差?!?/p>
他知道,江昭陽并非泛泛之輩,但這次的任務(wù)實在太過危險。“會用槍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會的,軍訓(xùn)我手槍射擊百發(fā)百中,全十環(huán)?!?/p>
“教官都夸獎我有特等射手的潛質(zhì)?!?/p>
容略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權(quán)衡著什么。
最終,他驀地從身上掏出自己的92式手槍,遞給了江昭陽?!澳弥?,用得上。”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信任。
江昭陽接過手槍,揣在身上。
暴雨終于傾盆而下,如同天空裂開了口子,無情地傾瀉著它的憤怒,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水幕之中。
國道收費站的前面,偽裝成綠化工的緝毒警正在雨中鋪設(shè)破胎器。
忽然一道閃電如同利劍般劈開夜幕,將四周照得如同白晝。
它照亮正在逼近的黃色校車——車頂行李架縫隙里,半截狙擊槍管反射出死亡光澤,如同死神的低語。
“不要硬攔!”萬鈞緯對著對講機大吼,“放他們進檢查區(qū)!”
校車在距離破胎器僅十米處猛地急剎。
輪胎與濕漉漉的路面摩擦發(fā)出尖銳的聲響。
身著警用雨衣的萬鈞緯走向車門。
他向司機喝問道:“你們干什么去?”
“這么晚還出來?”
司機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盤問嚇了一跳,臉色倏地一變。
但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回答道:“我們是鎮(zhèn)上中心幼兒園的校車,是免檢車輛,請不要違規(guī)檢查?!?/p>
萬鈞緯并未立即回應(yīng),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他身后的齊楚平。
齊楚平冷笑一聲,目光如炬地盯著司機:“你是鎮(zhèn)上中心幼兒園的校車司機?”
“是的?!?/p>
“我怎么不認(rèn)識你?”
這家伙回答得滴水不漏,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排練過一般流暢:“我是昨天才應(yīng)聘過來的?!?/p>
“原來的司機另有高就,去了更好的地方。”
暴雨在防暴盾牌上炸開銀花,萬鈞緯的戰(zhàn)術(shù)手電光束刺穿校車擋風(fēng)玻璃。
他注意到司機喉結(jié)不自然地滾動——這個聲稱昨日才上崗的男人,細微的顫抖還是出賣了內(nèi)心的慌亂。
萬鈞緯再次喝問道:“干什么去?”
“送五個孩子到省城兒童劇院參加表演節(jié)目?!?/p>
“為什么這么晚去?”
“臨時接到的通知,怕誤了明天的演出,才連夜趕路去的?!?/p>
“省城兒童劇院今晚檢修閉館,明天沒有任何表演或節(jié)目?!?/p>
“你的說法站不住腳。”江昭陽突然開口。
配槍保險栓彈開的聲響,讓司機嚇得一愣。
江昭陽緩步繞到校車左后輪位置,“需要我報出園長私人號碼核對行程嗎?”
萬鈞緯見狀,手槍毫不猶豫地指向校車。
他的聲音冷硬如鐵:“車上的人下來,我們要進行徹底的檢查!”
車上一個一直不說話的中年人,陰沉著臉開言了,“領(lǐng)導(dǎo),這校車是免檢的?!?/p>
“而且高速公路也不收費的,走的是綠色通道,暢通無阻。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不是我規(guī)定的,這是政府出于對未成年人的保護而制定的政策。”
“你難道要違反規(guī)定與孩子們?yōu)殡y嗎?”
萬鈞緯扯下領(lǐng)帶纏住發(fā)抖的右手,他做了一個戰(zhàn)術(shù)手勢,這是“狙擊組就位!”的暗語。
暴雨沖刷著特警隊員的夜視儀。
狙擊槍十字準(zhǔn)星鎖定這家伙的太陽穴。
“你們這是在違法阻停校車,我強烈抗議這種野蠻且不負責(zé)任的行徑!”
“孩子們是無辜的!”
一個面容略顯蒼白,眼神中帶著幾分漠然的孩子臉龐,緩緩從校車厚重的窗簾后露了出來。
這個孩子表情有些詭異,讓人感到不真實。
似乎戴著面目一樣。
他仿佛對周圍的世界既不感興趣,也不感到害怕。
校車音響自動播放著《找朋友》的兒童旋律。
“不,你們不執(zhí)行政府規(guī)定,就是假警察,真的警察不會這么做!”
“我們拒絕下車!”
“政府規(guī)定?”萬鈞緯的聲音突然炸響,他舉著紅頭文件踏進光圈,“前幾天教育局剛簽發(fā)校車夜間禁行令!”
紅頭文件紙頁在狂風(fēng)中獵獵作響。
“這個規(guī)定你們不知道嗎?”
車內(nèi)陰影忽然晃動,中年人的皮鞋尖頂開應(yīng)急工具箱。
校車后排忽然傳來塑料玩具落地的聲響。
聽覺敏銳的江昭陽感覺到第三排座椅下方有團人形正在劇烈顫抖。
他猛地拽住萬鈞緯戰(zhàn)術(shù)背心:“九點鐘方向!有可能有孩子被膠帶封嘴!”
暴雨中響起金屬扭曲的尖嘯。
中年人突然踹開車底暗格,拎出的不是孩童而是裹著防彈衣的毒販。
沖鋒槍掃射的火光里。
萬鈞緯看清他們臉上都戴著硅膠兒童面具——那些所謂“去表演”的孩子。
竟是身高不足一米五的侏儒槍手!
與此同時,車頂行李架縫隙里的毒販狙擊手剛要射擊。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更快更準(zhǔn)的光芒劃破了雨幕——警方早已埋伏好的狙擊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動了扳機。
一顆子彈穿越了雨簾。
精準(zhǔn)無誤地擊中了毒販狙擊手的額頭。
一聲沉悶的槍響后,鮮血如同噴泉般從傷口飆射而出,這個家伙當(dāng)場斃命。
“投彈!”萬鈞緯的吼聲撕開雨幕。
特警隊員的震爆彈在車頂廂炸開瞬間爆發(fā)出刺眼的強光與震耳欲聾的聲音。
這讓校車內(nèi)的毒販們措手不及,一片混亂。
萬鈞緯的92式手槍擊穿中年人的右肩胛骨。
齊楚平又趁機扔出一顆催淚彈。
催淚瓦斯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迅速擴散開來。
刺鼻的氣味讓毒販們開始劇烈咳嗽,眼淚鼻涕橫流,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
毒販們的槍只能胡亂射擊。
“開火!”萬鈞緯一聲令下,特警隊員們的武器,朝著校車內(nèi)的毒販們傾瀉著致命的火力。
盡管毒販們都穿著看似堅不可摧的陶瓷防彈衣。
但在特警隊員們使用的穿甲彈面前,這些防護就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
五個毒販在密集的彈雨中應(yīng)聲倒下,當(dāng)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