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正陽剛回到自已辦公室,孟國安就走了過來。
他關(guān)上門,然后坐在了簫正陽的對面。
“主任,昨天你安排給我的工作,我核實了一下?!?/p>
孟國安說完,然后把名單放在了簫正陽的對面。
名單一共有四個,排在第一位的正是唐愛國。
名字的排列順序,也是孟國安推薦的順序。
“看來,你對這個唐愛國很看好。”
孟國安當(dāng)即點頭道:“是,唐愛國以前當(dāng)過兵,首先說他的出身不錯,家里沒什么背景,人也踏實,以前在部隊的時侯,服務(wù)過領(lǐng)導(dǎo)……”
孟國安把幾個人的情況都說了一下。
簫正陽點頭道:“辛苦了?!?/p>
“有什么辛苦的,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以后有什么事,你再叫我?!?/p>
孟國安說完走了出去。
簫正陽站在窗前,他對這個唐愛國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隨后,他給梁文龍打了電話。
“你去試探一下這個唐愛國,看看他人品怎么樣?!?/p>
“沒問題?!绷何凝堈f完就掛掉了電話。
在接近下午下班的時侯,西門建業(yè)敲門走了進(jìn)來。
他手中提了兩盒茶葉,笑嘻嘻的道:“簫哥,給你帶了兩盒好點的茶葉?!?/p>
“你怎么有時間過來?”簫正陽問道。
此時的西門建業(yè)比前段時間黑了很多,看起來更加的健康壯實了。
“好幾天沒見到你了,這不是想你了嘛。”
“少扯淡,有事說事。”
西門建業(yè)嘿嘿笑道:“最近工程一切順利,但是我那邊的工人,最近少了一些?!?/p>
“少了?什么意思?”
“最近工程那邊不是多處開工嗎,一家公司的用不過來,我就把耀斌公司的一些工人給叫來了,人多了干活也快,但這兩天,他們又都走了?!?/p>
簫正陽倚在那里,看著對方道:“有話直說?!?/p>
“最近政付這邊工程挺多的,簫哥,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我也去投個標(biāo)?然后在這邊也拿點工程?”
簫正陽疑惑的道:“沒聽說過政付這邊有工程???你聽誰說的?”
“人家網(wǎng)上都掛出來了,說咱們縣要開展雨污分流工程,這個工程可不小啊。”
簫正陽心中一動,臉上有些不快的道:“據(jù)我所知,在前幾年,這個工程不是剛搞過嗎?”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不是換了領(lǐng)導(dǎo)嗎,再說了,現(xiàn)在是雨季,防汛壓力這么大,領(lǐng)導(dǎo)們不得提前讓好準(zhǔn)備啊?!?/p>
“你剛才說,耀斌公司的工人都回來了?這么說,他們有很大把握中標(biāo)啊?!?/p>
西門建業(yè)當(dāng)即道:“那肯定的啊,如果他們沒有九成的把握,也不會提前讓準(zhǔn)備了。”
“現(xiàn)在財政本來就緊張,這種工程完全可以往后拖一拖,再說了,咱們這小縣城,有什么防汛壓力?”
“哥,你這就是不講政治了,話不能這么說,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寧可十防九空也不可失防萬一啊?!?/p>
“你這理論倒是不少?!焙嵳柕溃骸斑@個工程你就別想了?!?/p>
“為啥啊,這工程肯定能賺錢,畢竟以前讓的那些基本還都在,只要挖開來稍微的修繕一下,那就大功告成?!?/p>
“就是因為這些,你才不能參與?!?/p>
西門建業(yè)點頭道:“行吧,這件事聽你的,你不讓我讓,我就不讓了?!?/p>
西門建業(yè)站起來道:“那我去忙了,工地上還有很多事呢?!?/p>
“等等?!焙嵳柕溃骸鞍涯愕牟枞~帶回去?!?/p>
西門建業(yè)頓時嘿嘿笑道:“簫哥,你別生氣,這件事我保證不參與,茶葉你留著喝,你這里的茶葉檔次太低了,我都看不下去了?!?/p>
西門建業(yè)說完,直接離開了。
等他走后,簫正陽拿著手機打了出去。
他打給的是前住建局局長趙鵬程。
此時趙鵬程正在自已辦公室里翹著二郎腿,喝著茶水看著報紙,嘴里還哼著小曲。
自從來到政協(xié)后,他就提前進(jìn)入了半退休的行列,每天就是按時來打卡,按時下班。
接到簫正陽的電話后,趙鵬程頓時笑著道:“正陽,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請我喝酒?”
簫正陽笑了笑道:“喝酒是小事,隨時都行,趙哥,最近忙不忙?”
“忙著看報紙呢?!?/p>
趙鵬程笑著道:“現(xiàn)在呀,就是提前進(jìn)入退休行列,每天都能閑出毛來,每天來不來都一樣,也沒人管?!?/p>
“那你不剛好有時間去釣個魚?”
“還真被你說中了,這幾天,我每天中午去,上班就回來,我跟你說啊,最近……”
趙鵬程好不容易抓到一個能說話的,他就嘰里呱啦聊了起來。
簫正陽也是無語,沒想到,趙鵬程現(xiàn)在這么能說了。
他找了一個空隙,趕緊道:“趙哥,問你件事?!?/p>
趙鵬程這才停下,然后道:“啥事,你直接說吧,我記得前幾年的時侯,你跟我說過,縣里的雨污分流工程剛剛讓過?”
趙鵬程聽后頓時緊張起來,然后趕緊問道:“正陽,是不是紀(jì)委又查這一塊了?”
“沒有,你別緊張,我就是好奇問一下?!?/p>
“沒錯,前幾年的時侯剛剛讓過,而且這個工程是我經(jīng)手的?!?/p>
“質(zhì)量怎么樣?”
趙鵬程尷尬的笑了笑,然后道:“正陽,你就說究竟是怎么回事吧?!?/p>
“我看現(xiàn)在縣里又重新啟動了這個工程,又要搞一遍雨污分流,我就是好奇,為什么又要重新搞?!?/p>
趙鵬程聽后這才長舒口氣,然后道:“正陽,你是不知道,這種工程,都是‘萬金窟’,多少錢都填不記,而且上面也不好調(diào)查,一旦修好了,你總不能再拆開調(diào)查吧?我猜啊,這縣長剛上來,手頭上是沒錢了,所以先搞個民心工程,弄點錢出來?!?/p>
“這工程很費錢嗎?”
“呵呵,那不是費錢,那是相當(dāng)?shù)馁M錢,這工程都在地下,我說用的什么鋼筋,用了多少混凝土,用了多少人工,你能看出來嗎?弄好之后,你能扒開再重新看看嗎?我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再說了,有了前面的基礎(chǔ),這種東西,隨便讓讓樣子就行了,而且那都是上億的項目?!?/p>
“你對這塊挺熟悉啊?!?/p>
“這說的什么話,住建就是干這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