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jīng)]有約在現(xiàn)在,卻是約在了晚上。
一家酒店的包間中,鐘建軍同對方見了面。
對方是一個大胖子,帶著眼鏡,說起話來是香港口音。
彼此簡單介紹,鐘建軍知道,對方叫蔡紅星,在香港那邊做過很多生意,名下有多家企業(yè)。
現(xiàn)在是準備做科技企業(yè),正在尋找合適的地方建廠。
鐘建軍聽后自然很高興,然后介紹了這邊的一些政策。
蔡紅星聽后反響一般,并沒有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
按照他的意思,他只是路過,看看朋友,并沒有想在這邊投資的打算。
鐘建軍趕緊講了這邊的一些政策優(yōu)惠,以及有科技補貼之類的。
鐘建軍本身就是招商引資小組的組長,他對政策是相當(dāng)了解的。
看對方的長相以及氣度,對方肯定是一個大老板,而且是香港那邊過來的。
如果真能引進來,對他是有著巨大的好處的。
在上一次,他跟江榮軒交流的時候,江榮軒無意中透露過一些關(guān)于他人事調(diào)動的意思,這讓鐘建軍相當(dāng)不爽。
如果有機會拿下一個好的項目,他在涌泉縣這邊的位置也就穩(wěn)固了。
一頓飯吃下來,鐘建軍對這個蔡紅星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他是紅星科技的創(chuàng)始人,也是最大的股東。
紅星科技是做人工智能的,現(xiàn)在正處于高速發(fā)展的階段。
“蔡總,我們這里可以說是人才濟濟,而且市里有著很好的政策,你們這是科技中的科技企業(yè),補貼方面肯定沒有問題,另外,市里也會針對公司的需求,引進專業(yè)型人才,只要公司落在這邊,絕對沒有問題?!?/p>
蔡紅星笑著道:“鐘縣長,有話好說嘛,今天先喝酒了,喝酒。”
鐘建軍見到對方不說這件事,他也是沒有辦法。
酒宴結(jié)束,鐘建軍要了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并且告訴對方,要介紹朋友給他認識。
蔡紅星也相當(dāng)高興,并且表示,他這個人其他的不好,就是喜歡交朋友,特別是年輕有才能的朋友。
吃過飯之后,各自離開。
鐘建軍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既然對方想交朋友,那他就找些年輕人跟對方聊聊。
蔡紅星是大老板,而且還是從香港那邊過來的,一般的年輕人同他肯定不對等,駕馭不了。
他想了一圈,在他認識的人中,年輕又有才能,又見過世面的人不多。
有些的確符合這個條件,但是他跟人家不熟。
總不能硬拉著人家去交朋友。
想了一圈,年輕人中,只有簫正陽最合適。
簫正陽是涌泉縣新崛起的年輕人。
見過世面,能力出眾,如果有他來接待蔡紅星的話,那肯定沒問題。
但,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
簫正陽是江榮軒的人,而且還是涌泉縣的大紅人。
如果他把蔡紅星介紹給了對方,那以后如果蔡紅星真的在這里投資了,那功勞算是誰的?
雖然他是副縣長,級別比簫正陽要高,但是如果到時候真的論功行賞,他未必掙得過簫正陽。
畢竟,簫正陽可是江榮軒的人。
想到這里,他就想把簫正陽排除在外。
隨后,他想到了韋富鎮(zhèn)。
韋富鎮(zhèn)在年輕干部考核中脫穎而出,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提拔成副縣級。
其能力還是有的,但是在心胸還有見識方面,距離簫正陽還是有一定差距。
況且,如果真把對方介紹給他,估計韋富鎮(zhèn)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功勞弄到他自已身上去。
韋富鎮(zhèn)是歷高俊的人,這兩個都是有后臺的。
坐在車上,鐘建軍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用簫正陽。
簫正陽算是君子,而且也不是那種貪圖榮華富貴之人,他的心里只有大局。
這種人,好說話。
隨后,他拿起手機給簫正陽打了過去。
此時,簫正陽剛好加完班,正下樓準備回住處。
接到鐘建軍的電話后,簫正陽愣了一下。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的九點多鐘,對方不可能是叫他一起吃飯。
而且,最近這段時間,兩人的關(guān)系平平,不像是以前那樣好了。
簫正陽總覺得,鐘建軍對他有意見。
電話接通,簫正陽笑著道:“您好鐘縣長,您有什么吩咐?”
鐘建軍笑著道:“哪有什么吩咐,想到有段時間沒跟你在一塊坐坐了,想叫你出來隨便聊聊?!?/p>
簫正陽看了看時間,笑著道:“您在辦公室嗎?我過去找您?”
在簫正陽想來,對方之所以想到給他打電話,很有可能是對方在加班,剛好見到他從樓上下來。
隨后,簫正陽停下身子,準備往回走。
“沒在辦公室,我找個茶室,給你發(fā)位置,你過來吧?!?/p>
隨后,鐘建軍掛掉電話,然后給簫正陽發(fā)了位置。
簫正陽被搞得莫名其妙,這大晚上的喝什么茶啊,喝多了睡不著覺。
不過,既然對方已經(jīng)發(fā)出了邀請,他也不好爽約,所以點開定位看了一眼。
這茶室距離他的位置也不遠,干脆,簫正陽直接溜達了過去。
來到茶室后,鐘建軍坐在主位上,邀請簫正陽坐下。
“剛泡好,嘗嘗?!辩娊ㄜ娊o簫正陽倒了一杯。
簫正陽看的出來,鐘建軍喝酒了,而且喝的好像還不少。
簫正陽端起來嘗了一口,然后點頭道:“好茶?!?/p>
鐘建軍道:“正陽,咱們有段時間沒有坐下來好好聊聊了吧?”
“是啊,自從我來縣委這邊之后,一直忙,是我的錯。”
鐘建軍擺手道:“不是你的錯,是這段時間咱們都忙,這一忙,彼此交流的就少了,如果今天我不叫你出來,估計咱們還是沒有時間好好坐坐?!?/p>
“是啊,人在體制,身不由已啊。”
鐘建軍哈哈笑著道:“你年輕,而且又是領(lǐng)導(dǎo)身邊的紅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別弄得老氣橫秋的樣子。”
兩人都笑了笑。
簫正陽知道,對方叫他出來,肯定是有目的的。
但既然對方不說,他也不會多問。
于是,兩人就這樣,東一句,西一句,隨便的閑聊著。
鐘建軍對簫正陽的工作還有為人給與了高度的評價,并且說道:“正陽啊,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