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帝都別墅,還要坐車回去,這里有幾輛車在等著,其中一輛是專門送溫以柔的。
溫瓷跟她告別,上了其中一輛車,要回云棲灣,裴寂卻沒上來。
他站在外面,臉色淡淡,“你先回去,我還有點兒事?!?/p>
溫瓷沒說什么,只讓司機開車。
到達云棲灣后,她吃了點兒面包,泡了個澡,上床睡覺了。
到后半夜,她夢見了奶奶,奶奶抬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摸,“小瓷,你是不是有件事忘記了?”
她前段時間一直在發(fā)燒,確實感覺自己有事情忘記了。
什么事?
奶奶在夢里繼續(xù)開口,“但你都要離開了,算了吧,你過得好就行。小瓷,那再見了,我得走了?!?/p>
溫瓷猛地一下就驚醒了,抬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又緩緩躺下。
她翻了個身,雙腿蜷縮著,身邊裴寂不在,整個房間都空蕩蕩的。
她已經(jīng)這樣過了三年,裴寂只是最近短時間里回來住而已,居然讓她有些不習(xí)慣了。
她重新閉上眼睛。
隔天一早,她檢查了自己身體各方面,確定狀態(tài)不錯。
凌孽的短信也在這個時候發(fā)來。
【明晚八點,記得。】
【知道?!?/p>
她早上還起床去跑了一個步,回來做了個拉伸,洗了個澡,才下樓去吃東西。
吃完她在庭院里坐下,給溫以柔打了電話。
“姐,你東西都收拾好了么?少帶點兒,我身上有點錢,等到了那邊,我會買?!?/p>
“嗯,我這邊只有一個背包,沒帶那么多?!?/p>
大概是要跑路了,溫瓷總覺得今天的空氣都特別好。
傭人給她端來了甜品和水果,忍不住說道:“太太,你這段時間昏迷,都沒好好吃東西,今天難得心情這么好,吃點兒吧,這些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p>
“謝謝?!?/p>
她道了謝,吃了幾嘴甜品,有閑情逸致的開始欣賞庭院里開著的花。
手機響了一下,這次發(fā)來消息的是裴亭舟。
【小瓷,你再考慮一下?!?/p>
溫瓷想也不想的就回復(fù)。
【大哥,我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p>
她不想跟裴家的任何人有牽扯,要斷就斷干凈。
發(fā)完消息,她閉著眼睛,坐在旁邊的躺椅上,微風(fēng)吹著,有點冷,但今天有陽光,天氣很舒服。
她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總感覺自己身邊有人。
一扭頭就看到裴寂在旁邊的石凳子上坐著,石桌上海擺放著她沒吃完的糕點,這會兒他一邊吃,一邊在檢查她的手機。
溫瓷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下似的,抬腳起來,一把抓過自己的手機。
她很想跟他大吵一架,他這樣讓她一點兒隱私都沒有。
但她猛然想起,曾經(jīng)兩人很相愛的時候,她也會這樣神經(jīng)兮兮的檢查他的手機,因為患得患失,因為害怕,總希望多了解他一些,所以不僅要檢查手機,還要檢查他的衣服口袋,他的衣領(lǐng)。
仿佛這樣就能把這段感情無限延長下去,她那時候知道自己不對,知道自己魔怔了。
可裴寂幾乎是放任她檢查每一樣?xùn)|西,在她檢查的時候,還會露出笑容。
現(xiàn)在情況反過來,她不是縱容,而是厭煩。
意識到這一點,心臟瞬間鈍痛。
她深吸一口氣,沒吵,不想在最后一天惹麻煩。
她拿過手機就回了大廳,幸虧每次跟凌孽的對話都是刪干凈了的。
她拿了一本書,在沙發(fā)上坐著看。
裴寂一直都沒進來,外面的天空又掛滿了晚霞,最后一天的時間過得如此快。
晚上她好心情的泡了個澡,正在浴缸里自己折騰泡泡玩,很久都沒有這么放松過,結(jié)果浴室的門被人推開。
裴寂站在門口,微微斜靠著,“心情這么好?”
溫瓷的手上一頓,臉頰被熱氣熏紅,她這段時間都太虛,今天才徹底恢復(fù),燒也退下去了。
“出去?!?/p>
他站在門口沒動,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才轉(zhuǎn)身離開。
溫瓷總覺得他的視線很不善,也很復(fù)雜,像是恨不得化為實質(zhì)的東西掐死她。
她泡完澡,回到床上,拿過床頭的雜志看。
裴寂也去洗了澡,上床的時候,把她手里的雜志拿開。
她剛想問他到底要做什么,他的吻就襲了過來。
她撇過腦袋要躲開,他也不介意,一路往下。
“裴寂!”
他在床上還是很會討好女人的。
很有氣勢的兩個字,一瞬間就變了調(diào)調(diào)。
她每次被他這樣,都羞憤的不敢睜開眼睛,可身體的反應(yīng)又那么真實,整個人猶如被推著往海的更深處一直墜,一直墜,直到墜到某個點,猛地又被一雙手拉上去,好不容易喘了幾口氣,又被按下去。
她就像被扔到案板上的魚,掙扎彈了好幾下,然后沒了力氣,瑩潤的腳指頭蜷著。
裴寂挺直背,指節(jié)在嘴角的位置微微擦拭了一下。
“男人要是像你這樣快,不用活了。”
她氣得臉頰爆紅,咬牙要彈起來,卻被他的一根手指頭摁了回去。
“躺著。”
“我不想。”
他將她直接抱起來,抱到轉(zhuǎn)角偌大的換衣間里,里面有塊很大的鏡子。
他從背后抱著人,一只手掐著她的下巴,一只手穩(wěn)穩(wěn)落在她的腰間。
將她的臉朝向鏡子,“看著你自己的樣子,再說一句你不想,我聽聽真不真。”
鏡子里的女人眉眼都是艷的。
她剛想說點兒什么,他的腦袋卻從背后偏過來,吻住了人。
察覺到他剛剛吻過隱蔽的地方,她幾乎瞬間要掙扎,但人才動一下,就被他鎖定了。
強有力的手從腰側(cè)饒過,霸道的攬著人。
溫瓷羞于去看鏡子里纏在一起的兩人,死死閉著眼睛。
裴寂今晚跟瘋了一樣,在這里做完,又抱去旁邊換衣服的小沙發(fā)上,最后來到床上。
她的腦子里已經(jīng)混沌了,本以為床上就該結(jié)束了,可最后他又抱著來到窗戶邊。
這樣太危險,她忍不住就攀上他的脖子,害怕往后仰會摔下去,他似乎很吃這一套,停下安靜看了她好一會兒。
溫瓷抬起略微迷茫的眼睛,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別人說的,被他這張臉盯著的時候,真的容易走神陷進去。
可一切的溫柔繾綣,只不過是錯覺而已。
她垂下睫毛,被他緩緩抱進懷里。
一直到天亮,他才放過人。
溫瓷甚至都覺得,這可能是他的陰謀,會不會裴寂已經(jīng)知道她要跑了,故意報復(fù)她。
可是一覺睡到下午三點,聽傭人說裴寂一大早就去公司了,看起來跟平時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