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而何書意也心頭惴惴,看著男人如此護(hù)著溫辭,委屈又憤懣。
她咬著下唇,“陸總……”
“你都說了自己地位低下,那還說什么要讓我太太給你道歉?”
陸聞州指腹輕輕蹭過溫辭潮濕的眼尾,頭也不抬的淡淡說了句。
卻讓何書意如墜冰窟。
她不敢相信,陸聞州竟然這么無情,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她留。
“陸總……我……”
“閉嘴,聒噪!”男人掀眸,冷斥了聲。
何書意直接白了臉,脊背打顫。
陸聞州握緊溫辭的手,冷聲對一旁的主辦方說,“他們剛剛出一個億是嗎?我再投兩個億,捐給紅十字會。以為我夫人的名義?!?/p>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何書意委屈咬著內(nèi)唇,低下頭。
主辦方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好好,沒問題!我先替紅十字會的兒童感謝陸夫人和陸總。”
有人不禁低語,“陸總出手好闊綽,為了維溫辭的體面,一擲千金啊……”
“可不,天哪,我什么時候才能遇到這樣的男人?!?/p>
“……”
溫辭聽了,眼尾泛著薄薄的猩紅。
因?yàn)橹挥兴?,他們眼里寵妻的陸聞州,到底有多假惺惺?/p>
她忍無可忍甩開陸聞州的手,勉強(qiáng)一笑,“比賽還沒結(jié)束,先比賽吧……”
說完,她沒管身后的人,徑自去了臺上。
有陸聞州在,其他人都不敢反駁溫辭,紛紛看向陸聞州。
陸聞州薄唇緊抿,目光克制的看著姑娘冷漠的背影,心里自責(zé)的要命,啞聲說,“就按她說的做?!?/p>
臨走前,他目光森冷看了眼中山裝男人,寒浸浸的。
后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下頭。
何書意身子都是冷僵的,眼睜睜看著男人離開,自始至終都沒多看她一眼。
就好像,他不久前對她所有的維護(hù),都是泡影。
何書意委屈的咬著唇瓣,萬分嫉妒的看了眼臺上的溫辭,恨聲說,“真是陰魂不散!”
說罷,她提步走上臺。
她必須得想個辦法,讓溫辭徹底從陸聞州心里摘出去!
不然,她就是個禍害。
……
四十分鐘后。
比賽終于結(jié)束。
主持人宣布結(jié)果,“本次比賽的第一名是溫辭!讓我們掌聲恭喜她!”
何書意臉色清冷,不屑呵笑了聲,應(yīng)付拍了拍手。
臺下掌聲一片。
溫辭站在第一名的領(lǐng)獎臺上,眼里一片悲愴。
以前她夢寐以求的獎杯,如今成了羞辱她的東西。
第一?
真是可笑。
剛剛陸聞州為何書意點(diǎn)天燈,人人心里都覺得何書意才是第一。
而她不過是個背景板……
沒人會記住她的作品,更沒人會記得她。
而何書意,將會成為那個眾星捧月、功成名就的人。
可笑造就這一切的,是她掏心掏肺愛了十年的男人。
真是諷刺。
溫辭吐出一口濁氣,狼狽接過獎杯。
工作人員退場后,何書意嘲諷她,“臉皮不厚的,都不敢站在這個位置,呵……”
“溫經(jīng)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p>
溫辭面色蒼白,死死攥著獎杯,忽然一不小心,直接砸在她側(cè)臉上,直接劃出一道血痕。
何書意痛的生理淚水都流出來了,崩潰的捂著臉,“溫辭,你敢劃我的臉?。?!”
“我以為向你這樣賤的人,臉皮更厚,現(xiàn)在看來,果然如此,就砸破了這么點(diǎn)皮。”
溫辭冷冷一笑。
何書意氣的臉色鐵青,被懟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而且現(xiàn)在,她最關(guān)心的是她的臉!
溫辭懶得搭理他,越過眾人,看向臺下的陸聞州,眼神迷茫又悲戚。
男人也在看她,眼中的寵溺快要溢出來,正沖她招手。
像極了以前,在高中、在大學(xué)、后來在公司年會上,又或者,是在某個金融峰會、論壇上。
他就站在臺下,支持著在臺上閃閃發(fā)光的她。
多么美好。
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竟變成了這副不堪模樣。
往事壓的溫辭喘不上氣,
她眼眶酸漲,僵硬抬手回應(yīng)臺下的男人。
男人見狀,喜悅極了,指了指外面,意思是:一會兒他等著她。
溫辭看著,眼淚驀的就流了出來……
這幾個月,他出軌成性。
最嚴(yán)重的頭兩個月,她夜夜在家里孤零零的等他。
而他給她的,從來都是一條冰冷的短信,還有數(shù)不清的背影,他從來沒有回頭看看她……看不到她愈來愈憔悴的身形,越來越黯然的眼神……
這次,他等她。
可,他再也不會等到她了。
……
頒獎結(jié)束。
記者紛紛涌到臺前,爭先恐后的采訪何書意。
溫辭險些被推倒在地,踉蹌縮的墻角,狼狽的要命。
看著被圍在中心,眾星捧月般的何書意。
溫辭忍不住紅了眼,不甘心極了……
明明她才是那個靠作品贏得比賽的人,到頭來卻像個蒼白的背景板。
誰能甘心?
“何小姐,您的設(shè)計(jì)作品里提到的那個男人,是盧先生嗎?你們現(xiàn)在在一起了嗎?”
“盧先生豪擲一個億買何小姐的作品,一定是在追求何小姐?。『涡〗?,您剛剛說這段感情里遇到的困難,是什么困難?。俊?/p>
何書意羞赧一笑,“他不舍得我受委屈,說等解決完手中的事,我們就在一起……”
“至于是什么困難……”她透過墨鏡輕掃了眼被擠在墻角、狼狽不堪的溫辭,勾唇一笑,“我不喜歡狗,盧先生說,等把家里的那條狗送出去,就接我回家!”
話音落下。
溫辭如墜冰窟,臉色更是蒼白,這一刻,周圍的一切她仿佛都聽不清了……
曾幾何時,陸聞州為了不讓她委屈,受著陸夫人和旁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不顧一切為她擺平一切,之后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娶她進(jìn)門,不讓任何人嚼舌根。
那時候,她覺得她太幸運(yùn)了,遇到了這么好的陸聞州。
可如今,他為了維護(hù)另一個女人,狠狠折辱了她……
溫辭悲戚的紅了眼,死死咬著唇瓣。
周圍的記者艷羨不已,紛紛發(fā)出哇的一聲。
“盧先生好寵??!”
“何小姐真是找了個好男人……”
“……”
何書意捂唇一笑,“大家以為也一定會遇到良人的!”
一字一句,如同瓢潑大雨,砸在溫辭身上,冰冷極了。
溫辭再不想聽下去,狼狽離開。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離開這個地方,離開跟她廝守了十年的男人,會如此不堪。
何書意余光注意到她消失的背影,不屑哼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