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州眸光一硬,蹙眉看過去,“誰在里面?”
何書意心頭不安的跳動著,心里暗罵溫辭心機(jī)重,故意這個時候發(fā)出響動引陸聞州注意。
不要臉。
而這時,男人已經(jīng)推開她,闊步朝隔間走去。
何書意臉色一白,慌忙抓住男人的手臂,笑著說,“這兒就我一個,其他人還沒過來呢,應(yīng)該是衣服什么的從掛鉤上掉下來了吧……”
陸聞州蹙眉。
何書意擋在他面前,拉著他的手撒嬌似的左右搖晃,“真的沒人,如果有人的話,我就不會讓你進(jìn)來了……”
說著。
她仰頭親了下男人堅硬的下巴,蔥指勾著他腰帶,嬌媚的說,“除了那個珠寶,人家還有一個禮物要給你呢……”
陸聞州眸色沉了沉,諱莫如深。
卻又透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垂眸看著何書意,她說的確實(shí)不錯,現(xiàn)在參賽人員都在會場,他一路走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后臺根本沒人。
而且,如果有人的話,早在他進(jìn)來的時候,就開口詢問了。
思及此。
陸聞州心中的疑惑消散了許多。
“什么禮物?”他凝著她嬌媚的臉蛋,啞聲問。
何書意紅了臉,心口悸動的厲害,主動握著男人的大手,輕咬著唇瓣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
砰的一聲,門被輕輕闔上,卷進(jìn)來幾聲曖昧的調(diào)*聲。
溫辭渾身僵硬的靠在門板上,死死捂著唇瓣,早已淚流滿面。
她再難撐下去,狼狽的倒在地上。
男人那句溫柔的“只要你聽話,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揮之不去的在耳邊回蕩著……
溫辭甚至能想象到,當(dāng)時兩人在外面是怎樣親昵……
那個關(guān)頭,她出去不過是自取其辱。
她甚至沒勇氣想,陸聞州會不會維護(hù)自己,畢竟他那么寵愛何書意。
真狼狽啊。
呵……
溫辭苦笑了聲,雙眼淚水朦朧。
迷茫間。
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大學(xué)畢業(yè),陸聞州為了她跟家里人鬧矛盾,自己出來創(chuàng)業(yè)。
她為了陪他,她工作不要了,家也不回了……
那段時間,他們住在城中村,冬涼夏熱,洗澡都是難題,兩個人睡在不到一米五寬的床上。
她不算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卻也沒怎么干過家務(wù),可那段時間,為了照顧陸聞州,她洗衣服做飯打掃衛(wèi)生,什么都做了,甚至忙里抽閑,去兼職。
陸聞州回家看到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心疼壞了,頭一次因?yàn)槲怂t了眼。
他從身后緊緊抱著她,很用力,聲音啞的像是從砂石上磨過,透著一絲哽咽,“對不起,讓我家小辭受委屈了,等過了這段日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聽到這句沉甸甸的承諾,她忍不住紅了眼。
那時候,他眼里的心疼是真的。
可如今。
這份堅定不移的愛還是偏移了。
他把承諾和愛意給了何書意,把委屈和冷落丟給了她。
溫辭頓下身,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喉嚨哽咽的發(fā)疼,“陸聞州,馬上就要分開了,你還這么欺負(fù)我啊……”
一時間,她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個與他在一起的場面,
高中,
大學(xué),
出了社會,
即便是最苦的那段時間,
也那么甜蜜美好。
可以后,真的只有你自己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溫辭擦干眼淚,眼里的光好似也徹底熄滅了,她換好衣服,安安靜靜的走了。
……
這邊。
陸聞州拉著何書意穿過廊道,走到盡頭的露天陽臺。
何書意看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心頭撲通撲通的跳著。
想到一會兒要發(fā)生的事,
她羞赧抿唇,“聞州哥,要不我們回家……”
話音未落。
男人忽然松開了手,回頭冷冷睨著她,“何書意?!?/p>
何書意眸光一顫,脊背驀的攀起一層冷意,陸聞州一般都是喚她書意,情濃是叫她寶貝……很少直呼其名。
“聞州哥……”她心慌的去拉男人的手。
陸聞州不著痕跡躲開,冷眸緊鎖著她,“看清自己的位置,不要一而再的試探我的底線。”
這是提醒她剛剛臺上發(fā)生的事。
她囂張過頭了!
何書意臉色白的厲害,苦澀咬唇。
她不明白,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他就變了。
她紅著眼,不甘心的跟他對視,“可……可你明明給我點(diǎn)了天燈!你剛剛還說,只要我乖,想要什么,你都會給我……”
“你親口說的……”
“……”
何書意的聲音近乎哽咽,淚眼朦朧。
而男人自始至終都無動于衷,對她的可憐、柔弱,毫不關(guān)心。
“給你點(diǎn)天燈,自然是有用處?!?/p>
陸聞州拂開她的手,面色凌冽,凝著她,“至于寵你,給你點(diǎn)甜頭,自然是你做的好?!?/p>
剛剛她說要給他設(shè)計一個珠寶,
讓他不由自主想起曾經(jīng)溫辭也對他說,今天的拍賣會上,她會親手為他設(shè)計一個獨(dú)一無二的珠寶。
他從入場就開始期待。
可就在臺上,她的設(shè)計竟跟他毫不沾邊……
還隱隱透著排斥他的意思。
說不難受是假的。
于是在聽到何書意的話時,見異思遷,他心里的思念無限蔓延,情不自禁說出那番話……
至于點(diǎn)天燈……
陸聞州斂了斂神,冷聲說了句,“做好該做的就好,別肖想不該想的?!?/p>
聞言,何書意委屈的眼眶紅了一圈又一圈,無比酸楚的琢磨著他的話。
用處?
什么用處?
她臉色愈發(fā)慘白,咬唇苦澀的問他,“什么意思,什么用處……你剛剛拉著我出來,難道就是說這些話嗎?”
男人自然不會跟解釋,拂開袖子看了眼時間,最后一絲耐心也消失殆盡,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
只冷冰冰的丟下句,“自己打車回去?!?/p>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何書意最后的心理防線。
她盯著他的背影,跟上的步伐硬生生止住,終于忍不住哽咽出聲。
這個男人給了她頂級的寵愛,也給了她無限的惆悵……
兩個極端。
她困在其中,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最后,何書意還是跟了上去,她要問問清楚,她不相信他舍得這樣對他,他明明給了溫辭都沒有過的寵愛……
他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
下了樓梯。
穿過廊道。
“陸總,這是何小姐和夫人設(shè)計的珠寶?!?/p>
聽到熟悉的聲音。
何書意腳步一頓,循聲看過去,眼睛倏的一亮,輕手輕腳走過去,想給陸聞州一個驚喜。
只見,梁秘書正把兩樣珠寶交給陸聞州。
“嗯?!?/p>
男人側(cè)臉冷硬,接過溫辭設(shè)計的那個珠寶,目光那么溫柔,情難自控的伸手小心翼翼的摩挲了下,像是對待什么稀世珍寶。
梁秘書猶豫問了聲,“陸總,那何小姐設(shè)計的珠寶……”
聞言,陸聞州才施舍一般投過去一個眼神,只不過再沒剛剛?cè)崆?,冰冷薄情,絲毫不在意似的,“扔了?!?/p>
一時間,躲在身后的何書意像是被人潑了盆涼水,骨頭縫里都是冷的。
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