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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徹底完蛋!

溫辭眼神難得陰翳,直到走到溫父病房門前,她才斂了神,躡手躡腳的推門進(jìn)去。

本想著溫父這會兒已經(jīng)睡著了,正好可以糊弄過去。

結(jié)果一進(jìn)門。

就看到溫父正看著文件,見她進(jìn)來,他隨手把文件放在一旁,摘下眼鏡,“聞州沒來嗎?”

“……”

溫辭張了張口,原本打好的腹稿,在溫父的目光下,霎時忘得一干二凈。

又一句直擊心靈的話,“你們見面了?說什么了?”

溫父目光銳利。

溫辭脊背猛的一僵,勉強(qiáng)著笑,“怎么可能,公司有事兒,他沒時間過來。我剛剛是去醫(yī)生那兒談了談您的手術(shù)方案……”

頂著溫父審度的視線,她目光躲閃了下,緩步走過去,抱著他手臂說,“一會兒等他忙完了,我讓他給你打個電話……”

溫父看著自家閨女,心中一片清明。

他嘆了口氣,沒戳破她拙劣的謊言,只是抬手摸了摸她腦袋,溫聲說了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爸爸都支持你。”

溫辭動作僵了瞬,當(dāng)即紅了眼,心中五味交雜。

卻是笑著打趣他,“我做什么啊,我只想好好陪著您……”

溫父笑笑,“好,陪著我?!?/p>

……

晚一點。

陳姨煲好湯送過來。

吃完飯,溫辭去洗了碗筷。

一切結(jié)束。

躺在床上。

溫辭正要咨詢林醫(yī)生溫父的手術(shù)方案。

屏幕就彈出一條消息——

【溫小姐,珠寶設(shè)計圖甲方很滿意,對方很欣賞你的設(shè)計。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可以去見一下珠寶供應(yīng)商,雙方談一談,你根據(jù)你的靈感,挑選一下寶石,好進(jìn)行下一步工作。】

看到消息,溫辭愣了一下,幾秒后才想起來,這是上次答應(yīng)好的那個珠寶設(shè)計。

這些天被各種事兒忙昏了頭,真是什么事兒都忘。

溫辭懊惱的拍了下腦袋。

這份設(shè)計她當(dāng)時既然接手了,那就一定要完成。

而且必須趕在她離開前完成。

她思索了下,回復(fù):【明天吧,明天我有時間。約定好見面地點后,你發(fā)我位置就好,我過去,麻煩你了?!?/p>

【好?!?/p>

收起手機(jī),溫辭找了紙和筆,憑著記憶,把當(dāng)時設(shè)計珠寶的靈感都寫了下來。

明天選擇寶石的時候,或許會用到。

……

翌日。

溫辭跟林醫(yī)生談了溫父的手術(shù)方案后。

便直奔皇庭擊劍館,去見珠寶供應(yīng)商,盡快把寶石定下來。

皇庭擊劍館。

走進(jìn)大門。

溫辭目光在一樓逡巡一圈,看到一個英挺的男人沖她招了下手,隨后緩步朝她走了過來,沖她禮貌伸手,笑,“你就是溫小姐吧?”

溫辭了然,上下打量他一眼,掠過他手腕上的百達(dá)翡麗時,訝異了一秒。

但轉(zhuǎn)瞬即逝。

別人的私生活,她沒什么可好奇的。

她禮貌伸手,與他交握了下,“溫辭?!?/p>

“張紹安?!睆埥B安笑了下,“早聽歐陽老師提起你的設(shè)計,一直沒機(jī)會見到本人?!?/p>

溫辭有些不好意思,“歐陽老師謬贊了?!?/p>

張紹安挑眉,眉宇流露著幾分桀驁,笑著說,“溫小姐好謙遜,你這樣的性格,在設(shè)計圈很少見。”

說著,他又低聲說了句,“至少我見過的設(shè)計師里,你是唯一一個不擺架子的……”

這句調(diào)侃的話,也讓兩人之間生分的氛圍消散了許多。

溫辭忍俊不禁。

張紹安笑,拂袖看了眼時間,“走吧,去上面談。”

“嗯,好。”

溫辭亦步亦趨跟在身后,和隨性的人在一塊工作,壓力都少了一大半。

只是她沒注意到。

二樓有道目光從她進(jìn)門開始就一直關(guān)注著她。

傅寒聲看著她跟張紹安并肩上樓,期間有說有笑的,目光不禁沉了幾分。

不自覺想。

她在他面前,好像從未這么放松過,也從未笑得這么開心。

一直都很緊張。

又或者說,疏離逃避他……

昨晚,他以為是礙于陸聞州的原因,她疏離他。

今天看來。

其實不是。

傅寒聲薄唇緊抿,不由握緊了酒杯。

“呀,那不是陸夫人嗎!”對坐的人忽然驚呼了聲,蹙眉,“她怎么跟……”

傅寒聲冷冷瞥了他一眼。

那人一噎,訕訕閉嘴,只以為傅寒聲嫌聒噪。

“讓你查的事兒辦得如何了?”

傅寒聲收回視線,冷聲問了句。

“哎?!迸犴矒u搖頭,大剌剌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自你跟我提起,我覺都沒睡,昨晚查了一宿,你猜怎么著,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甚至連逛商場的監(jiān)控記錄,都被刪了。”

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懷疑。

他狐疑問了句,“寒聲,何書意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查這么細(xì)……不會是你隱婚妻子吧,你擔(dān)心她出軌分你財產(chǎn),所以查她?”

傅寒聲看他一眼,目光淬了冰似的冷。

裴聿一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打著打哈哈說,“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我已經(jīng)通知技術(shù)部,過不了多久,就能破解了防火墻?!?/p>

“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p>

傅寒聲端起酒杯淺啜,語氣不冷不熱,“盡快?!?/p>

“行,你是財主,你說了算。”裴聿揚眉,目光又八卦的看向樓梯對面,恰好看到溫辭和張紹安一同走進(jìn)包廂。

他頓了下。

下意識瞟了傅寒聲一眼,就看到男人愈發(fā)陰沉冷厲的臉色。

緊接著。

砰的一聲。

酒杯被他撂在桌子上。

他撈起椅背上的西裝,起身離開。

裴聿不禁打了個哆嗦,驚愕張口,酒杯險些沒拿穩(wěn),撒了一褲子。

他招他惹他了?

又不是黃花大閨女,看都不能看?

“喂,你去哪兒?。≌f好請我喝酒,又放鴿子?。 ?/p>

裴聿拍了拍褲子上的酒水,起身追了上去。

……

于此同時。

包廂里。

張紹安拉開凳子示意溫辭坐下,隨后把寶石彩照遞給她看。

“謝謝。”溫辭頷首,接過來一一翻看。

“茶還是咖啡?”

溫辭一頓,“不用麻煩,白開水就可以?!?/p>

張紹安放下茶壺,改去倒白開水,一邊說,“你慢慢看,如果不滿意,我那兒還有一本圖冊?!?/p>

溫辭點頭,翻開下一頁,看到圖片上淡藍(lán)色的寶石時,目光輕閃了下。

“這個……”她正要問問張紹安,就感覺到一陣溫?zé)岬谋窍⒏苍诙蟆?/p>

張紹安手撐著椅背,靠近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什么?”

靠得太近。

溫辭不禁皺了皺眉,稍微往旁邊挪了點,“這款寶石現(xiàn)在有現(xiàn)貨嗎——”

“你想有,它就有?!?/p>

男人低低的說了句。

溫辭驚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耳邊炸開,腦中嗡鳴作響。

這時,一陣風(fēng)從窗口卷了進(jìn)來,掀開了桌上另一個圖冊,上面的照片映入眼簾。

是一張她的私人照片!

溫辭腦中頓時警鈴大作。

來不及起身,她放在圖冊上的手,忽然被握住,毒蛇信子一般,瘆人又惡心。

溫辭大驚,臉色當(dāng)即沉了下來,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你干什么!為什么會有我的照片??!”

“嘶……”張紹安擰眉,舌尖頂了下脹痛的腮幫,疼的要命,那一巴掌可謂是下足了力。

賤人。

他目光陰翳射向溫辭。

他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掌摑。

溫辭臉色煞白,胸口劇烈起伏著,提起包就走。

眼見就要走到門口。

頭發(fā)忽然被抓住,溫辭疼的痛呼,“?。?!你給我滾開!這兒有監(jiān)控,你傷了我,你跑得了嗎!”

“老子真是給你臉了!”張紹安神色猙獰,剛剛的斯文仿佛一瞬間消失殆盡,他微微使力,直接把她摔在地上,唇角扯著陰毒的笑,“你老實點,至于我能不能跑得了,就不需要你管了!”

“今天你就兩個選擇,要么老實聽話點,最后我滿意了,你想要哪款珠寶,老子都給你弄到……”

“要么……”

張紹安呵笑了聲,點到即止,捏著她的下顎,忽然柔下聲說,“寶貝,我覺得那個結(jié)果絕對不是你想要的?!?/p>

“上次在慈善晚宴,我就看上你了……”

“廢了這么多心思,才跟你牽上線,我可舍不得那么對你,所以,你還是老實點……”

“……”

溫辭目光震顫,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去夠側(cè)邊的花瓶,蹙眉顫聲問,“是,是陸家讓你這么做的,還是何書意……”

張紹安冷嗤,“陸家算什么,何書意又算什么東西?!”

說罷,他耐心也徹底耗盡,寸寸湊近她。

砰!

……

溫辭蒼白著臉,慌亂離開包廂,回想起剛剛的一切,身子依舊恐慌的顫抖。

她不該大意的。

一個普通工作人員,怎么可能戴得起幾百萬的百達(dá)翡麗……

溫辭咬著牙,匆匆往前走。

不成想。

竟迎面碰到了傅寒聲。

溫辭頓了下,有些意外,面上一劃而過的驚慌失措,“傅總,你來這兒談生意?”

傅寒聲目光掃過她清麗的面龐,隨后又看向身后的包廂,心里不是滋味,咬了咬牙,低聲說,“嗯,來應(yīng)酬?!?/p>

又沉聲,“你呢。”

可后半句話還沒說出來。

溫辭便輕聲打斷他,“傅總,我現(xiàn)在有些著急,等改天我去公司找你,請你吃飯……”

說罷。

她沒等傅寒聲回應(yīng),便急匆匆離開。

傅寒聲心口沉悶,到嘴的話,只能艱澀咽回去,黯然側(cè)首看了眼她離開的背影。

“你怎么出來了?”身后響起裴聿的聲音,“哎,你看什么呢?”

傅寒聲斂了神,一言未發(fā)的離開。

……

此時,洗手間里。

溫辭正打開水龍頭,一遍遍的洗著手。

一想到剛剛被張紹安捧,她就惡心的厲害。

最后不知道擦了多少遍洗手液,手都快洗脫皮了,她才罷休。

抬眸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苦笑了聲。

如果不是化了妝,她一定狼狽極了。

也幸好妝容沒毀,不然被傅寒聲看到,那就太狼狽了……

整理好。

溫辭才提著包離開洗手間,一邊掏出手機(jī)給負(fù)責(zé)人發(fā)微信說明一下今天的事。

走在廊道。

兩個保潔正低聲說著閑話,“205包廂那個男人真慘啊,不知道被人砸了,那么一大灘血?!?/p>

“可不是嘛,后半輩子恐怕都不保嘍!”

“……”

溫辭離的不遠(yuǎn),聽得一清二楚,打字的手指驀的僵住。

心頭惴惴。

她急忙上前攔住保潔阿姨,緊張問道,“205包廂怎么了?”

“有個男人下半身被砸壞了!失血過多,暈死過去了,剛被人送去醫(yī)院……”

“……”

轟!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

溫辭霎時白了臉,六神無主。

出血……

進(jìn)醫(yī)院……

……

來不及多想,溫辭按捺著心慌,火急火燎跑到205包廂門口,入眼,就看到地面上碎了的花瓶,以及鮮紅的血……

“也不知道誰這么還有膽子,張家的公子都敢砸!”

“砸出二級傷殘了都,真是不想活了!”

“真是沒一點眼力見,弄傷了張家人的命根子,還想不想活了……”

“……”

聞言。

溫辭只覺得眼前一陣發(fā)黑,蒼白咬著唇瓣。

怪不得。

戴的起百達(dá)翡麗。

參加過上次的慈善晚宴。

還有那句狂妄的——

“陸家算什么,何書意又算什么東西……”

又姓張。

除了張家那位貴公子,還能有誰?

溫辭掐了掐掌心,心中紛亂不已。

她渾渾噩噩下了樓,不知道自己怎么離開皇庭擊劍館的,打車去了醫(yī)院。

……

醫(yī)院。

溫辭剛下車,還沒走幾步。

前面忽然多了幾個陌生的人影。

西裝挺闊。

明顯是私人保鏢,正朝自己走來。

溫辭臉色白了白,下意識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走,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四方圍堵了。

她急忙掏出手機(jī)——

然而下一刻。

手中的手機(jī)就被抽走!

“要打給誰???誰又幫得了你?”

女人冷厲的聲音落下。

溫辭惶惶抬眸,就對上女人陰翳的視線。

是張涵。

張紹安的姐姐。

溫辭蒼白張口,“你誤會了,是你弟弟先圖謀不軌,我是正當(dāng)防衛(wèi)!錯的是他!”

“哈……”張涵笑了聲,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直接把手機(jī)摔在地上,“你就算被我弟弟弄死,我張家都賠得起!”

溫辭臉色一白。

張涵瞇眸,“但我弟弟要是出了事兒,你拿什么賠?你賠得起嗎?!”

她目光忽然變得陰毒,“來人,把她給我塞進(jìn)后車廂里!”

溫辭驚駭,可四周都圍堵著人,她根本無處可逃。

只能抱著渺茫的希望,沖著遠(yuǎn)處大喊,“救命,救命?。?!”

張涵蹙了蹙眉。

“閉嘴!”保鏢立刻捂住她的嘴,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往車廂帶,“老實點!”

溫辭拼命掙扎著,可她拿點力氣,根本無濟(jì)于事。

就在這時。

前方響起了一陣鳴笛聲。

警察來了。

張涵擰眉看向溫辭,“你干的!”

保鏢也怕惹事兒,慌忙松開了溫辭。

溫辭摔倒在地上,像是被拍打的岸邊的魚,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脊背冷汗直冒,早已浸濕了衣服。

幸好。

她提前報了警。

不然,一定完蛋了……

警車停在路邊。

一名穿著制服的警員從車上下來。

看肩章,像是隊長。

看到張涵,他連忙畢恭畢敬的走過去,“張小姐……”

聞聲。

溫辭身子一僵,臉色徹底慘白,艱澀抬眸,就看到張涵不屑又輕蔑的看向她,像是在說:你以為,報警就有用嗎!

那一刻。

溫辭像是被毒蛇扼住了喉嚨,渾身冷汗直冒。

是一名年輕警員把她扶起來,“小姐,你沒事吧?我扶你去車上,你現(xiàn)在需要跟我們?nèi)ヒ惶司肿龉P錄?!?/p>

溫辭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慌忙握住她的手,“我,我能打個電話嗎?”

警員猶豫,“一切先等做完筆錄再說。會讓你打電話的……”

聽到這話。

溫辭心徹底沉進(jìn)了谷底。

時間拖得太長……張家不會給她機(jī)會的……

警員扶著顫顫巍巍的她。

與張涵擦身而過時,溫辭聽到一句令她汗毛直豎的——

“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