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何書意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狼狽偏過頭。
溫辭目光冰冷,“何書意,滾遠(yuǎn)一點,少惡心我了?!?/p>
說罷。
她轉(zhuǎn)身就走。
沒注意到身后憤憤咬牙的何書意。
……
離開洗手間。
溫辭去露臺吹了會兒風(fēng),剛剛扇了何書意一巴掌,她心里終于好受了點。
忽然。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溫辭下意識要帶上面具,眼睛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溫溫?zé)釤帷?/p>
那股清洌的松木香味也將她寸寸包裹。
溫辭莫名有些眼熱。
她抓住那只手腕,“傅寒聲,你干什么……放開……”
傅寒聲輕嘆了口氣,幾乎環(huán)抱她,“受委屈了?!?/p>
溫辭頓了下,而后搖頭,想到什么,她轉(zhuǎn)過身問他,“剛剛在大熒幕上放蘇晚晴視頻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傅寒聲挑眉。
溫辭意料之中,但心里還是悸動了下,“謝謝……”
“謝什么。”
傅寒聲把她被風(fēng)吹起的碎發(fā)別在耳后。
溫辭癢的想躲。
卻被男人桎梏住。
他俯身湊近她,“一會兒還有個禮物要送給你,你一定會喜歡的……”
溫辭訝異,“什么?”
傅寒聲笑笑,直接握住她手,帶著她往前走,故意磨著她,“去看看就知道了?!?/p>
溫辭滿腹疑惑,同時又克制不住的激動。
……
宴會廳。
傅寒聲帶著溫辭來到看臺。
“什么禮物……”
溫辭正疑惑。
忽然聽到下面有人冷聲質(zhì)問,“何小姐,我們剛剛仔細(xì)觀摩了你畫的設(shè)計圖,從專業(yè)的角度分析,你的畫法沒有絲毫技巧,明顯是在仿照……”
老師就差說她是在作弊!
“老師,設(shè)計圖真的是我畫的,可能是因為我畫的不多,沒什么技巧……”
何書意故作鎮(zhèn)定,脊背早已出了一層層冷汗。
她根本沒想到這些人還會來這么一出!
老師直接否定了她的說辭,把那副設(shè)計圖遞給了她,嚴(yán)肅道,“從專業(yè)角度看,這不是畫的不多的問題,你完全,就是在仿照!”
“何書意,我們檢查了很多遍,不然不會這么堂而皇之的叫你過來!”
“而且,我們剛剛也調(diào)了監(jiān)控,監(jiān)控錄像里,你畫畫手法很頓,明顯就不是自己思考畫的……”
“……”
何書意僵在原地,一臉菜色,牙齒緊咬著下唇,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緊張的發(fā)抖。
……
看臺上。
溫辭看到這一幕萬分驚訝。
心中的陰霾,仿佛也被一掃而空。
她側(cè)首看向傅寒聲,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他才好。
“有沒有開心點?”
男人摸了摸她后腦勺,眼神溫柔的不像話。
溫辭眼眶發(fā)熱,聲音有些沙啞的說,“監(jiān)控不是關(guān)了嗎?”
傅寒聲低笑了聲,靠近她,捧起她的小臉,指腹摩挲著她眼尾的緋紅。
“你想要,就有?!?/p>
溫辭眸光一顫,看著男人近在眼前的面龐,幾乎忘記了呼吸,腦海里只剩下了他。
傅寒聲看著她呆呆的模樣,悶笑了聲,湊近她幾分,鼻尖碰到她的,聲音都啞了,“再這樣看著我,我忍不住想親你了……”
溫辭耳根一燙,觸電一般推開了他,干澀的吞咽著喉嚨,“誰,誰看你了……”
“嗯,我自己看自己?!?/p>
傅寒聲笑。
溫辭面紅耳熱,掐了他一把,“傅寒聲!”
“好了,不逗你了,開心點,嗯?”
他站在她身旁,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溫辭心中觸動,側(cè)首看向他。
……
看臺下。
眾人聽到老師這些話,都震驚了,“不會吧,何小姐竟然是仿照?那我剛剛還像個傻子一樣奉承她……”
“說實在的,她要是真有天賦,壓根不可能等到現(xiàn)在才發(fā)揮出才能?!?/p>
“你說的有道理?!?/p>
“……”
何書意咬著牙關(guān),心慌意亂。
可她怎么能甘心?
她強裝鎮(zhèn)定的看著幾位老師,“設(shè)計稿就是我畫的!你們不能憑畫畫技巧,就污蔑我!”
見她依舊嘴硬。
幾位老師也沉了聲,“何書意,我們想給你留幾分顏面,不想把說的太難聽。”
“那這樣,我們重新出一個選題,你再畫一幅!如何?”
“……”
何書意臉色霎時一白。
她根本不會畫。
再畫一幅,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周圍這么多人。
如果看到她狐假虎威,她鐵定就成了整個海城的笑柄……
周圍的人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不敢畫了?”
“呵,她要是真有能力,還會怕這個?弄虛作假……”
“唉,虧我剛剛還仰慕她好一會……真是太讓人失望了?!?/p>
“……”
何書意低著頭,面無血色,緊張又害怕,無措到了極點……
難不成。
她真要功虧一簣嗎?
溫辭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中嗤笑了聲。
惡有惡報。
她該的。
溫辭呼了口氣,愉悅揚唇,何書意畫不出來稿子,弄虛作假,那她以后的名聲算是爛透了……之后的事兒,已經(jīng)不需要她看了,臟眼睛。
她剛要對傅寒聲說走吧。
看臺下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低沉冷酷,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壓,“她為什么要再畫一幅?”
溫辭脊背驀的一僵。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大腦都有了應(yīng)激反應(yīng)……
她下意識循聲看過去,入眼,陸聞州西裝挺闊,渾然天成的氣勢簡直讓人望而生畏,正緩步走向何書意,站在她身旁。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在維護她。
周圍那些嘰嘰喳喳議論的人,見狀,都不敢再多舌一句了……
溫辭眼眸被狠狠刺了下,手指倏然扣緊,心情像是在做過山車,上一秒的喜悅,在這一刻,直接跌進了谷底里……
一落千丈。
陸聞州……
溫辭滿臉痛色。
何書意吃驚男人竟然維護她,頓時委屈的鼻酸,“聞州哥……”
陸聞州看了她一眼,從兜里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她,一邊冷聲對那幾位老師說,“各位倒是跟我說說,何小姐為什么要再畫一幅?我覺得她畫的這幅設(shè)計圖,挺滿意的……”
聽到這話。
幾個老師臉都白了,哪里會聽不出陸聞州是在威脅。
何書意仿照又如何?
何書意做錯了事兒又如何?
他護了。
溫辭聽著,胸腔里像是被攪起了風(fēng)浪,撞擊的五臟六腑都發(fā)疼。
她艱澀吸著氣,紅著眼看著下面不顧一切為何書意出頭的男人。
曾幾何時。
她談項目不順,跟合作方鬧矛盾,沒忍住給了對方兩個巴掌。
陸聞州趕來后,一句質(zhì)問的話都沒有,便站在她身邊。
事后,他按揉著她的掌心,溫柔的對她說,下次打人,別用手,找個趁手的工具打,打死了,打殘了,天塌下來,他為她頂著。
如今。
他不管不顧的維護心愛的人沒有變,不過身邊的人不是她了。
溫辭苦笑了聲。
她還真挺意外,他為了何書意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不怕媒體暴露?
也不怕被人亂穿緋聞崩他寵妻的人設(shè)了嗎?
哦,不對。
她已經(jīng)‘死’了,他巴不得快點跟何書意在一起了吧?
可是。
他真就一丁點都不在意她當(dāng)年為他畫的那副畫稿嗎……
真絕情。
溫辭不想自找苦吃,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走的越遠(yuǎn)越好。
卻被傅寒聲拉住手腕。
溫辭身子一僵,掙扎著想要離開。
傅寒聲似是嘆了口氣,把她抱緊懷里,溫聲說,“小辭,不要逃避,直面這件事,挺過去,不然,他會一直困擾著你。就跟夢魘一樣,你這輩子都擺脫不了他……”
溫辭還在他懷里掙扎,聽到這話,忽然就停下了動作。
是啊。
每次有關(guān)陸聞州的事兒,她一直在逃避,沒有直面的勇氣。
傅寒聲大手撫摸著她的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