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想著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打電話問問什么事兒,便上床休息了。
……
翌日。
溫辭下樓時,
恰好碰到端著早餐從餐廳出來的陸聞州。
她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就要走,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疏離。
“小辭!”
陸聞州慌了神,放下餐盤,提步追上去攔住她。
“昨天的事,是我不對,以后,我一定先征求你的喜好,然后再準備好不好?”
男人小心翼翼去勾她手指,討好意味滿滿。
溫辭淡漠躲開,抬眸時,眼睛還有點紅腫。
以前他就是這樣,明明是一頭焉兒壞的狼,卻像只金毛似的,沒皮沒臉的粘著她。
“不用。”
溫辭側(cè)身躲開他,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陸聞州心慌的沒底,寸步不離跟在身后,先一步搶過水壺給她倒水,一邊打量著她的神色。
“小辭,你負責的那個產(chǎn)品不是原定夏沐代言嗎?”
溫辭神色微滯。
是啊,她確實原定的夏沐代言,但之后不是被他搞黃了,把合作給了何書意嗎?
溫辭的垂眸,艱澀咽下喉間的苦楚。
陸聞州把水杯放在茶幾上,拉開抽屜拿出一份合同,遞給她。
“抱歉,之前是我做的不對,讓你傷心了。我昨晚聯(lián)系了夏沐經(jīng)紀公司,讓她回來了,以后你若是想她繼續(xù)當你的代言人,我不會阻止?!?/p>
溫辭心酸的泛苦水,一點都不覺得榮幸。
他跟何書意在一起廝混,覺得愧對她,所以就拿代言彌補她。
他把她當什么?
她蹙眉推著他,“你走開,別碰我!”
陸聞州不由分說的握緊她的手,忽然落寞的說,“那如果你覺得不滿意,我換個人……”
聞言,溫辭倏的抬眸看向他,急聲道,“不行!”
終于肯跟他說話了,陸聞州欣喜一笑。
“好,不換,一切都聽你的。合同我已經(jīng)幫你辦理好了,一會兒你直接簽字就好,夏沐經(jīng)紀公司那邊,會有人聯(lián)系你談之后工作的事。”
聽著這一襲關(guān)心的話,溫辭心口卻狠狠抽痛了下。
這個男人太了解她了,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可不同于以前的開心,
此刻她只覺得心酸、憤懣。
溫辭深呼了口氣,拂開他的手,淡聲說,“你放那兒吧,我一會兒看看?!?/p>
她確實不能放棄這份合同,夏沐是她以及整個市場部早已看好的代言人,當時是何書意的出現(xiàn)打亂了她們的計劃。
如今有了機會,不說是為了她,就說為了市場部每一個人曾經(jīng)為此付出的努力,她也不能放棄。
“好,一會兒看,你能開心點就好。”陸聞州笑的寵溺,霸道的拉著她的手朝餐廳走,“先吃早飯,我做了豆沙包,昨晚看到你吃了,今天就多做了點。”
溫辭目光晦澀,輕扯了下唇。
……
吃完飯。
溫辭跟夏沐經(jīng)紀人聯(lián)系上,準備一會兒找個地方聊一下工作事宜。
忽然,眼前一暗,一雙溫熱的大手覆在她眼前。
溫辭心口一悸,“陸聞州……”
“送你個小禮物,希望我們家小辭以后都能得償所愿?!?/p>
男人在她耳邊低語。
溫辭苦澀咬著唇瓣。想說,她現(xiàn)在最想得償所愿的事,就是讓他滾遠一點……
下一刻,脖頸上落下一串冰涼的東西。
陸聞州幫她戴好,溫聲說,“你不是最喜歡粉鉆了嗎?這串項鏈是安老師設計的孤品。”
溫辭眸光顫了下,一睜眼就看到鎖骨上晶瑩剔透的碎鉆。
確實很漂亮。
如果是以前的溫辭,一定會驚喜的擁抱著他,在他懷里撒好一會兒的嬌,然后心里默默想著給他準備一個小驚喜。
可如今,溫辭心力交瘁,對這份早已變質(zhì)的愛提不起一點興致。
“謝謝?!彼逎恼f。
沉浸在欣喜中的陸聞州沒察覺到姑娘難過,圈著她的腰說,“很漂亮,以后都戴它?!?/p>
溫辭艱澀抿唇,看了眼時間,不想跟他繼續(xù)掰扯下去,“十一點約了夏沐經(jīng)紀人,我先走了?!?/p>
說罷,她推開男人,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
剛上車,經(jīng)紀人電話就打了過來。
溫辭顧不得什么,連忙接通了電話。
兩人約在和平飯店見面。
……
和平飯店。
溫辭把車子停在停車場,
不成想,剛下車就碰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何書意。
看到溫辭,她也挺驚訝的。
溫辭面色冷淡,不想理會她,徑直往前走。
“等等。”何書意唇角噙著笑,抬手攔住她。
溫辭眸色一冷,直接甩開她的手,“好狗不擋道!”
何書意臉色沉了沉,氣的咬牙,
但轉(zhuǎn)瞬,她又揚起笑,不屑的盯著她的背影,嗤笑,“怎么,今天沒好意思穿那件贗品,就帶了件兒二手項鏈?”
“溫辭,你也真是掉價的很!”
聽到這話,溫辭身子猛的一僵,垂眸看了眼鎖骨上的項鏈,心里忽然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何書意步履緩緩走過來,眉眼間盡是輕蔑。
“聞州哥也真是的,一點都不把你這個正妻放在眼里,怎么不給你點好的呢?”
轟!
溫辭腦袋嗡了下,臉色都白了幾分,“你什么意思?”
話說出口的那一刻,溫辭就后悔了,屈辱的咬著唇。
何書意彎唇一笑,“這串項鏈是我不要的東西!沒想到聞州哥竟然拿去給你了,真是有意思,上次給你一件贗品,這次又給你一個二手貨?!?/p>
“溫辭,你可真是不值錢啊……”
溫辭喉嚨發(fā)緊,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字音都發(fā)不出來。
何書意露出一抹無辜的笑,“聞州哥哄你都懶得費心思了,我挺替你可悲的,要不這樣好了,聞州哥給我拍了很多珠寶,我給你幾件好了?!?/p>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一時間屈辱,羞憤,難堪……洪水猛獸似的,在她胸口里橫沖直撞。
溫辭臉色白的不像話,難堪的不已。
如果不是化了妝,她此刻一定狼狽極了。
她狼狽扶了下身旁的墻,垂眸目光恍惚的看了眼鎖骨上那條粉鉆項鏈,只覺得眼眶生疼!
一小時前,男人溫柔幫她戴上項鏈,說希望她以后都能得償所愿的一幕,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可笑,她當時還恍惚了一秒。
其實人家給她的不過是情人不要了的……
把她當垃圾桶嗎?
溫辭忍不住紅了眼眶,倏的抬手,攥著脖頸上那條項鏈,狠狠扯下來扔在地上,鎖骨被劃破了,她仿佛都感覺不到疼似的。
何書意盯著她泛白的臉色,唇角的笑意更盛了,
她解下自己的珍珠耳墜,扔在溫辭面前,笑著說,“這個給你了,聞州哥當時花了兩百萬給我拍的,我只戴了一次,當可憐你了,以后別跟個傻子似的,戴別人不要的東西?!?/p>
啪嗒一聲。
耳墜掉落在腳邊。
溫辭眸光狠狠顫了下,只覺得那一瞬間,自己的尊嚴仿佛也被人踩在了地上。
很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