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下意識向后看去,看到白嶼緩步朝她走來,眼睛不由一亮。
“師兄?!?/p>
白嶼目光溫柔,走近,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后冷冷瞧著何書意,“我們走吧,這綠茶味把人熏死了?!?/p>
“……”
這話周圍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紛紛投來打量的視線——
何書意霎時氣得漲紅了臉,卻是弱弱抬眸看著白嶼,細聲說,“白嶼,我好像并沒有招惹你吧,你這么說話好嗎?你不怕被別人聽到???會有影響的……”
明著是軟弱,其實是威脅。
溫辭扯了扯白嶼的衣角,輕聲說別跟她計較,不值得。
白嶼抓住她的手,上下掃了何書意一眼,氣笑了,他今天算是領略了這人到底有多不要臉,嗤了一聲,不屑的說,“傳出去唄,怕你啊?誰還沒個后臺,正好,我也跟你一樣,試試以公謀私……大不了一起死么?!?/p>
他故意咬重以公謀私。
何書意神色微變,憋屈的不行,想懟回去,卻又不敢冒險……
溫辭看著她這副被訓得鵪鶉似的模樣,扯了扯唇角
白嶼白了她一眼,“吃飯哪有看你吃癟好啊,我倆欣賞完了,再見。哦對,”他頓了下,似笑非笑的補充了一句,“海城我比你熟,你再敢惹陳眠,我弄死你……”
說罷。
他便摟著溫辭的肩轉(zhuǎn)身離開。
何書意僵在原地,被氣的不輕,可想起白嶼臨走前那句‘再敢惹陳眠,我弄死你’,她脊背不自覺生出一層冷汗,最后憤懣的跺了跺腳,咬牙切齒的喊,“賤人!賤人!賤人!”
“你給我等著!”
“……”
一旁。
陸聞州看著白嶼摟著陳眠離開的背影,一雙幽邃的眸諱莫如深,不知為何,看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心里……總有點不舒服。
陸聞州忍不住皺眉,暗暗咒罵了一聲。
……
這邊。
白嶼和溫辭走到?jīng)]人的地方,他小心觀察著姑娘的臉色,“小辭,你的設計很好,我們都看在眼里,這次是她玩陰的……決賽你不用怕,何書意沒實力,是不會贏的?!?/p>
溫辭心暖一瞬,抬頭看向他,點了點頭,彎唇一笑,“謝謝師兄?!?/p>
白嶼心里依舊有些不平,“這個何書意,以為靠著傅寒聲撐腰就了不起了,我身邊大把大把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也多了去了,”說著,他一頓,意味深長的看向溫辭,“只要你愿意,哥給你介紹幾個……你喜歡小狼狗,小奶狗,還是——”
幾個?
溫辭忍不住笑出聲,拍了他一下,“你夠了!”
白嶼見她終于笑了,抬手揉了一把她腦袋,“好了,安心,什么都不用怕?!?/p>
溫辭眼眶一熱,“嗯。”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白嶼工作室還有事兒忙,得走了。
分開前。
他還特意囑咐她,“下次哥給你介紹一個,絕對碾壓陸聞州。”
“滾?。 ?/p>
溫辭笑死。
白嶼聽到助理又在喊他,朝她揮了揮手,走了。
溫辭看著他走遠,才提步往里面走——
“今年的比賽也不知道捅了什么豪門窩了,我跟你講,就今天,比賽規(guī)則被人改了兩次,不過,那兩個人的實力,確實都挺厲害的。”
兩個工作人員閑聊著。
溫辭倏然停下腳步,不好上前,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走。
“真是臨時改的?天哪,比賽多少年都沒因為誰而改變過規(guī)則,這背后的人該有多厲害……”
“可不,陸氏集團總裁,陸氏集團可是世界五百強企業(yè),在京市那可是首屈一指的,能不厲害嗎?”
“都是他改的規(guī)則?”
“嗯,應該是,唉……我也不明白幫了一個,怎么又幫另一個……”
“……”
轟!
溫辭脊背一僵,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著,她手撐了下墻定了定神,隨后快步離開了這兒,強迫自己忽略那兩個女人的話。
可無論如何,那些話就像是刻在了腦子里,怎么都揮之不去……
陸聞州。
為什么……
耍她很好玩嗎!
溫辭心里怨恨在此刻瘋狂叫囂,她身形不穩(wěn)的往前走,眼里一片赤紅。
就在這時。
她前面忽然出現(xiàn)一道倩麗的身影——
是何書意。
溫辭腳步一僵,停了下來,隔著距離同她對視,扯唇冷道,“陰魂不散了是吧?”
何書意眉梢輕挑,“溫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對我怨念太深了,我是來感謝你的,謝謝你那時候假死離開,讓陸聞州能跟我在一起……”
溫辭面色一沉,倏然攥緊了拳。
何書意余光從她蒼白的臉上掃過,一副嬌羞的姿態(tài),繼續(xù)說,“溫辭,如果剛剛不是你針對我,那我也不會知道,聞州哥竟然這么愛我……”
好賤啊。
溫辭深呼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住胸口翻騰的怒意,沙啞道,“說完了嗎?
何書意笑了聲,故意撥了撥手上的珠寶。
溫辭目光一顫,一眼便認出那是陸聞州為她定制的……
價格足足七位數(shù)。
光這一件。
就比得過她家里所有的首飾……
而陸聞州為何書意定制的珠寶,卻又不止這一件……
何書意勾唇,抬手晃了晃,腕上那串手鏈隨著動作搖曳閃爍,她笑著說,“溫辭,這個你認識吧,當初我還可惜呢,聞州哥竟然給了你一個贗品……”
轟!
這話就跟刺似的,挑起溫辭那段最不堪回首的記憶。
是啊。
陸聞州不舍得給她買貴的就算了,竟然給她送贗品……
侮辱人嗎?
何書意唇角噙著笑,她就喜歡看溫辭這副受傷的表情,心里爽。
讓她諷刺她!
何書意輕哼了聲,提步離開。
下一刻。
一道大力忽然抓住她的后領。
“?。 ?/p>
何書意痛呼。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進旁邊的公共廁所里,一股巨大的恐懼忽然席上心頭,何書意害怕的慘叫,“啊,你干什么!你瘋了是嗎?”
啪!
溫辭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一言未發(fā),猛的抬腳一腳揣在她腿上。
對付這種人,就得用巴掌說話!
“嘶……”何書意疼的臉色刷白,狼狽的攤在地上。
她弓下身,小心翼翼護著小腹,隨后憔悴抬頭,恨恨瞪著溫辭,“你真是瘋了,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了,你……”
話未說完。
溫辭拿起角落的拖把,直接砸在她臉上。
那是拖廁所的,上面一股味。
何書意惡心的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溫辭,你竟敢,你竟敢……”何書意氣的要哭出來,被折磨的渾身沒力氣,“你等著,一會兒我一定讓陸聞州收拾你!”
噗呲!
溫辭擰開水龍頭,把水管對準她,往死里噴,冷笑道,“收拾我什么?你讓他來?!?/p>
“啊啊啊!”
何書意渾身被廁所水沖的濕透,狼狽的逃竄,像是只過街老鼠,“你這個賤人,你給我等著……”
“……”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熬過今天了。”
溫辭收拾完她,心里舒爽了,這才關了水龍頭,把水管撂在角落。
隨后。
她緩步走近她,居高臨下的睨著渾身狼狽的何書意,淡道,“這周圍的人一會兒可都下班了,你說你一個人待在里面,晚上會不會凍死???”
何書意霎時臉色一白,驚恐的看著她,唇瓣都打哆嗦,“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就是讓你也嘗嘗我剛剛被你困在休息室那種難受的滋味?!?/p>
溫辭無辜一笑。
可何書意卻是打了個寒顫。
溫辭這是要折磨死她嗎!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我開了信號屏蔽器,你是打不通電話的,就老實待著吧,明天工作人員上班了,自然會給你開門?!?/p>
溫辭笑了聲,轉(zhuǎn)瞬便冷了臉,轉(zhuǎn)身離開。
何書意快嚇尿了,渾身止不住的打哆嗦。
要是在這兒呆一晚上,她不死也得流產(chǎn),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的。
此刻。
她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爬過去,央求的抓住溫辭的褲角,哀聲求饒,“對不起我錯了……溫辭,求求你別這樣,大家都是女人,可不可以有點同理心,我真的不能在這兒待一晚上的,求你了,嗚嗚嗚……”
呵。
欺負她的時候,怎么就沒在她臉上看到一絲絲的悔意?
還都是女人……
她當三的時候,侮辱她的時候,算計她的時候,怎么就不想著對她有點同理心?
“滾!”
溫辭一腳踹開她,大步離開。
身后。
何書意仿佛入墜深淵,絕望到了極點……
溫辭打開門往出走。
猝不及防。
碰到了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男人。
陸聞州眉宇緊皺,目光沉沉的盯著她,眼尾有些猩紅。
她心口突的一跳。
他,不會聽到何書意喊她溫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