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帶著傅寒聲上了三樓。
走到客房門口。
溫辭余光掃了眼身后跟著的男人,心臟依舊砰砰砰跳著,這要是她家里她也倒不至于這么緊張,可這是季涵家里啊……
傅寒聲就這么明目張膽。
溫辭小臉緋紅,從兜里掏出鑰匙,指尖都發(fā)著抖,怎么都對不準匙孔……急得她額頭冒汗。
忽然。
她后背忽然覆上一層溫熱。
隔著薄薄的開衫。
男人身上冷沉的體息無孔不入的往她身體里鉆。
溫辭脊背都發(fā)軟,下意識偏過頭,眼尾泛著水暈,叮嚀了聲,“傅寒聲……”
傅寒聲卻是握住她的手,帶著她的指尖,把鑰匙插入匙孔,一邊在她耳邊啞聲說——
“這樣,對準,才能弄進去……”
隨著聲音落下。
門鎖咔嗒一聲開了。
溫辭的心也隨之重重一跳,耳邊揮之不去的回蕩著男人那句低又欲的——
“這樣……”
“對準……”
“才能弄進去……”
“……”
側(cè)臉上,男人滾燙的吐息好似還殘留著。
她臉頰瞬間爆紅。
觸電似的從他懷里出來。
“怎么了?”
傅寒聲面上古井無波,垂眸淡淡看著她。
溫辭對上男人那雙清冷的眼神,喉嚨噎了噎,臉頰愈發(fā)紅了。
真是色令智昏。
她暗暗唾棄了句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男人冷沉的臉色,推開門,讓開一條道讓他進去,“沒事,你……你進來吧……”
傅寒聲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從她右手的傷處劃過,隨后推著她的肩膀往里走,順手帶上門。
之后,便再沒碰她。
溫辭看了眼正在鎖門的傅寒聲,她肩膀上還留著他的溫度,而只兩秒的功夫,他人卻離開了,她心中不禁有點失落……
剛走在路上她就琢磨了,猜到他約莫是因為她沒有跟他是實話,心里介懷……
可,她只是覺得,這種事沒必要再煩他。
而且,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
溫辭難耐的咬了咬唇瓣。
等男人鎖好門。
轉(zhuǎn)過身時。
她脫下開衫,佯裝遞給他,仰頭沖他一笑,輕細的聲音透著一絲撒嬌,“傅寒聲,你幫我掛一下吧……”
遞過去的時候,溫辭心里也有些忐忑。
畢竟像傅寒聲這樣的權(quán)富階層,從來都是別人服務(wù)他們……
這種瑣碎的小事。
太跌份。
以前她跟陸聞州在一塊,一直都是她幫他掛衣服。
而陸聞州也習(xí)慣了她幫他,每次一到家,他便下意識的脫下外套遞給她,讓她幫忙掛,然后就徑自走向客廳……
這些年,一直如此。
而他,從未幫她一次……
溫辭抿著唇,看向男人的眼神里流露著期待……
傅寒聲面色冷淡,聽到這話,輕哼了聲,“我要是不來,你今天就不掛衣服了?”
話是這樣說。
手上的動作卻很誠實,他接過她遞過來的開衫,掛在衣架上。
溫辭莞爾,見男人愿意給她掛衣服,心想他約莫沒那么介懷那件事了,便按捺著羞赧,厚著臉皮走近他,軟下聲,“傅寒聲……你……”
話未說完。
男人便抬手擋住她,后退一步,冷淡道,“好好說話,不要撒嬌。”
“現(xiàn)在跟我重新說一下這件事……溫辭,我要聽實話。”
“……”
他目光冷凝著她。
溫辭去攬他手臂的手霎時僵在半空里。
對上男人冷漠的神色。
她臉色白了白,意識到傅寒聲真的生氣了,也不喜歡她這樣……
便有些失落的往后退了兩步,悶聲說,“嗯……好……”
輕輕兩個字眼。
卻重重的砸在了傅寒聲心上。
他看著姑娘那張讓肉眼可見變得落寞小臉,霎時覺得呼吸都發(fā)堵,他偏過頭咬了咬牙關(guān),喉結(jié)克制緊繃。
最后。
還是輕嘆了口氣,把掛在臂彎上的西裝外套放在一旁,走過去俯身擁抱住她,大手覆在她柔軟的后腦勺輕輕按揉,低聲說,“沒不讓你撒嬌……”
溫辭喉嚨苦澀了下,感覺到男人熟悉的溫度,她不禁回抱住他,埋在他胸口悶聲解釋道,“手上的傷是今天上午傷了的,我原本給季總送的禮物被調(diào)包了,里面放了一條青蛇,當時季總被嚇到了,何書意就給她擋了一下,然后她就被咬了……”說著,她艱澀吞咽了下喉嚨,“陸聞州看到了,就把我推開,抱著何書意去檢查傷口,我沒站穩(wěn),不小心摔倒了……”
所以。
就是何書意算計她。
陸聞州瞎了眼,推倒了她,導(dǎo)致她傷了手肘……
傅寒聲聽著姑娘悶悶的聲音,面色漸沉,幽邃的眼底掩不住的寒意,他大手覆在她脊背安撫著順她,薄唇貼了貼她額頭,心疼的說,“嗯,我家小辭今天受委屈了……”
“……”
聽到這話。
溫辭鼻子忍不住一酸。
那會兒被誤會的時候她沒有委屈。
被何書意算計的時候,她也沒覺得委屈。
而這會兒。
聽到男人安慰的聲音,她卻莫名覺得好委屈……
她吸了吸鼻子,“事情就是這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剛剛沒跟你說實話,只是覺得你好不容易忙完了,能好好休息一會,不想讓你被這些糟心事兒影響……”
她抬頭看著他。
四目相對。
傅寒聲斂了斂眼中的冷意,沒好氣的捏了下她鼻子,“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以后遇到這樣的事兒,都要跟我說,我不想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而自己卻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摟著她,低聲,“這樣,我會覺得我很沒用,連你都沒有保護好……”
溫辭額頭抵著男人的肩膀,聞言眼眶忽然就熱的厲害。
這些話。
她以前等了好久。
最后都沒聽陸聞州說起過。
在她被潛規(guī)則的時候,她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他的維護。
而他卻讓她忍著。
在他心里,他恐怕巴不得她一直隱忍著,別讓他知道吧?這樣,他就省事了……
而如今。
傅寒聲卻能堅定的對她承諾……
溫辭忍不住紅了眼眶,抱緊他的腰身,點頭嗯了聲。
就在她這聲嗯落下的下一瞬。
她腰肢忽然被男人掐住。
力道很重。
粗糲的指腹牢牢按著她的腰窩。
溫辭猝不及防,難耐的哼了聲,眼眶都冒出了淚花,她拍了下他肩膀,“傅寒聲!”
而男人卻是掐的更緊了。
“啊……”
溫辭這次是真疼了,掙扎著扭著身子,就聽到男人湊在她耳邊,沙啞的聲音似警告,似寵溺,“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偷偷瞞著這種事兒不告訴我,還有背著我跟陸聞州說話見面——”
“我弄死你。”
最后一聲。
他抵著她敏感泛紅的耳垂,低低吐出。
溫辭難捱的半邊身子都軟了,在他懷里化成了水,沒有力氣再掙扎。
“聽到了嗎?”
傅寒聲抬起她的下巴,黑眸鎖著她那雙含淚的水眸。
溫辭同他對視,心跳克制不住的撲通撲通的躁動著,她羞赧咬唇,忽然張開手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紅著臉,在他耳邊吐息如蘭。
“那你要是再弄疼我,我就成全你……”
說罷。
她唇瓣輕吻了下他耳垂,霎時,她便感覺到男人身體僵了瞬,呼吸驟沉。
溫辭暗自牽了牽唇角,沒去看他此刻的表情,趁他難耐的功夫,一把推開他,轉(zhuǎn)身去了臥室。
傅寒聲反應(yīng)過來去抓人的時候,她已經(jīng)溜進了臥室。
看著姑娘得意洋洋的背影。
他啞然失笑,忍著渾身燥欲,無奈抬手按了按眉心,腦袋里她那聲軟魅的話就跟羽毛似的,撓著他的心臟。
真是抓心撓肺。
看得到,卻吃不到。
傅寒聲喉結(jié)難耐的上下滾動……
這一刻,他滿腦子都是,去他媽的徐徐圖之,享受當下才是爽。
可。
一想到他要是太急切,把這只好不容易誘惑出來的小刺猬嚇到了,它又開始像以前那樣防備他。
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傅寒聲隱忍的吐出一口濁氣,提步朝臥室走去。
透過門縫。
他入眼便看到正趴在床上玩手機的溫辭——
她脫了外衣,此刻就穿著睡裙,一雙纖腿筆直又白皙,肉眼可見的滑膩。
再往上……
傅寒聲呼吸不禁粗重了幾分,難耐別開視線,推開臥室門,徑自走向浴室。
打開淋浴。
他站在下面。
任由冷水沖刷。
想起剛剛那活色生香的一幕。
他喘息了聲。
手漸漸向下……
而躺在床上的溫辭,看似看著氣定神閑的看著手機,實則一張臉緋紅,心思早就飄到了九霄云外,尤其是聽到浴室響起水聲時,她心口忽然就躁動的厲害。
這是她第一次跟傅寒聲獨處一室。
說不緊張是假的。
……
傅寒聲簡單沖了個澡,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fā),眼眸掃了眼鏡子里的自己,他身上這大大小小的傷,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她。
片刻。
他把毛巾放在一旁,沖外面喊,“溫辭,沒有浴袍?!?p>“有的,你在柜子里找一找?!?p>“就是架子旁邊的那個柜子,應(yīng)該是在最后一層里……你仔細看看……”
溫辭尾音都帶著顫,覺得這話好旖旎……
傅寒聲勾了勾唇,腦海里已經(jīng)想象到她害羞的面龐,他佯裝的嘆息,“我找不到,你再說的具體點,或者,進來幫我找找?”
聞言。
溫辭臉色頓時發(fā)燒似的熱的厲害,她當然選擇前者。
只聽幾聲細碎的腳步聲。
傅寒聲透過磨砂玻璃門,就看到站在門外的溫辭,她朝某個柜子指了指,嗓音輕細發(fā)緊,“就是那個柜子,最下面的抽屜里放著,你找一找——”
話未說完。
浴室門忽然被打開。
一股大力忽然摟住她的腰。
輕輕一抬。
就把她帶進了浴室里,放在洗手臺上。
怕她著涼。
他手墊在她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