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溫辭也收到了一條陌生消息:【陳小姐,您交代的事兒已經(jīng)辦妥了。那個女人驚嚇過度后,暈了過去,之后被送到醫(yī)院了。至于陸聞州那邊,合作黃了,因為照片門的事兒,陸氏的股票現(xiàn)在也在持續(xù)跌。還有就是,陸聞州之后離開了公司,去找了那個女人,大概是要求她錄澄清視頻,鬧的動靜挺大的?!?/p>
此刻。
溫辭正坐在回家的電梯里,看到消息,她眼眸暗了暗,不禁諷笑了聲。
陸聞州去找何書意了?
狗開始咬狗了?
呵……
有意思。
她還以為,陸聞州能維護何書意到底呢!
溫辭唇角掀起一抹嘲弄,回復:【麻煩你了。】
發(fā)完。
她把手機放回了兜里。
——她沒想弄死何書意。
但。
今天她遭受的這一切,絕不能白受,她和陸聞州必須付出點代價……
她何書意和陸聞州現(xiàn)在受的這點苦算什么?
不論是曾經(jīng)還是現(xiàn)在。
她因為他們受到的苦,比這些多得多!
他們的手段,比她更狠!
溫辭心中憤懣,許久后,她唇畔露出一抹悲戚的笑容。
——可悲,
即便他們遭到了懲罰,可她得到的報復的爽感,卻并沒有多少,她心里依舊壓抑的要命。
不一會兒。
嘀的一聲。
電梯抵達了樓層。
溫辭抬手擦了下泛紅的眼眶,拎起購物袋,走出電梯,眼下,最讓她開心的事兒,就是一會兒能見到傅寒聲。
想到這兒。
溫辭不禁彎了彎唇,不經(jīng)意一抬眸,就看到家門口矗立著的一道挺闊身形——
男人一身矜貴,此刻卻頹敗的靠在墻面上,領口的溫莎結凌亂,領口的扣子也被扯的不翼而飛,他漫不經(jīng)心的一手插兜,身子微弓,右手捏著煙頭彈了彈,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樣,看著既危險又迷人。
似是聽到響動。
男人冷薄的眼皮輕掀,目光冷睨過來,看清她的模樣時,他眼里一劃而過的狠戾,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可又在下一刻,眼尾又克制的泛起了猩紅……
四目相對。
溫辭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因為這樣的傅寒聲是他從未見過的。
她沒來由的害怕。
傅寒聲儼然也看到了她眼里的情緒,眼眸漸沉,里面仿佛藏匿著一頭蟄伏的兇獸。
怔了一秒,溫辭才回過神,她手指抓緊了購物袋,提步走過去,以為他是因為今天工作不順,心情不好,溫聲開口正要安慰他……
男人忽然大步上前,大手牢牢箍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力道蠻橫,沒有絲毫的溫柔可言,猛的把她按進懷里。
“唔……”
溫辭疼的嗚咽了聲,手中的購物袋應聲落地,她疑惑抬眸,一雙清潤的眸泛著水暈,不理解他今天是怎么了,往日他從來不會這樣粗暴的對她。
她手指戳了戳他肩膀。
“傅寒聲,你……”怎么了。
話未說完。
男人便捏著她尖美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
說是吻。
其實是咬,犬齒沿著她柔軟的唇角綿延。
傅寒聲似是要讓她知道他心里有多痛,所以,哪怕感受到她的排斥,聽到她細小的嗚咽聲……依舊不停。
鼻息交融。
男人身上清洌的體息無孔不入的霸占了她,讓她渾身止不住的輕顫……
溫辭就像只被浪花拍打在岸邊的小魚兒,難受的眼淚盈眶,眼尾可憐地泛著猩紅,她試圖掙扎了幾下,可她那點貓似的力氣,哪能抵得過兇悍的他?
最后反而越發(fā)刺激他。
廊道里忽明忽滅。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溫辭覺得自己要缺氧而死的時候,男人才饜足的停了下來,他放松了力道,溫熱的大手輕輕按揉著她那截被他掐腫的細腰,給了她一個柔軟似水的吻……
溫辭潮濕的眼尾泛著紅暈,情不自禁的環(huán)住他的脖頸,輕輕回應他。
“你怎么了,你今天,好奇怪……”中途稍稍分離,她眸光潺潺的看著男人,紅腫的唇瓣輕喘著氣,聲音也啞得像是含了一口熱砂子。
傅寒聲雙手捧著她緋紅的臉頰,溫柔的啄了啄她充血的下唇,好一會兒,才暗啞開口,似自嘲,似怨懟,“小辭,你就仗著我喜歡你,所以就肆無忌憚的傷我的心。”
換個人試試?
他絕不會給一次機會……
聽到這話。
溫辭微怔,迷茫間,她腦袋里忽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不是的……”她緊張的咬著下唇,指尖揪著她的衣擺,正要說些解釋什么時。
男人已然松開了她,跟她隔開了間隙,看起來冷漠又疏離,他看了她一眼,啞聲道,“回去吧,早點睡?!?/p>
除此以外。
沒再說其他的,落寞轉身,走了。
這讓溫辭徹底慌了神,她幾乎沒有多想,便上前去攔他。
而這時。
隔壁房間的情侶剛好從電梯下來,恰好看到兩人糾纏的一幕。
氣氛頓時尷尬到了極點。
溫辭向來是臉皮薄的,但此刻,她管不了那么多,執(zhí)拗的抓著傅寒聲的手,仰頭央求他,“我們回家里說吧……”
“你聽我解釋……”
說著,她握著他的手輕晃了下。
很是討好。
傅寒聲狹長的眸微瞇眼。
對面。
那對兒情侶也很是尷尬,最后還是女人拉著男人快步離開,朝著家門口走去,女人催促,“快開門?!?/p>
男人哦了聲,在包里翻找著鑰匙。
“怎么回事?還沒找到???”女人余光看了眼身后的溫辭和傅寒聲,不知怎么,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她不滿男人磨磨唧唧,皺眉再次催他。
這下男人也惱了,罵了聲,“你著什么急?”
女人憤憤拍了他一把,余光示意他看后面,咬牙低道,“你說我著什么急?”
“……”
溫辭離得不遠,兩人的談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禁臉熱,她仰頭,滿眼央求的看著男人,指尖輕扯了下他衣角,溫聲說,“咱們回去吧……”
耳畔是她央求的聲音,傅寒聲不禁喉頭上下滾動,對上她那雙赤誠的眼眸,他終究是妥協(xié)了,跟她回到家里。
闔上門。
傅寒聲并沒有像以前那樣接過她的包,幫她放在柜子上,他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背影冷漠,徑自朝里面走去,外套都沒脫,壓根沒把這兒當他們的家。
誰能想到,昨天晚上,他們才做了情人間最親密的事兒……
溫辭心口不由泛起了酸水。
她苦澀抿了抿唇,把購物袋和包放在地上……
傅寒聲心里同樣不好受,寵她已經(jīng)深入骨髓,他剛剛差點沒控制住幫她拎東西,幫她放東西……
他低嘆一聲,皺眉斂去思緒,正要問溫辭,她讓他進來,是想跟他說什么。
身后忽然覆上一片溫軟。
隨之,腰上也纏上兩條纖軟的藕臂。
熟悉的親昵,讓他心臟克制不住的悸動,他提了口氣,努力按捺著那股洶涌的情愫,伸手抓住那兩只柔軟的手往出扯了扯,低沉道,“溫辭……”
“我沒跟陸聞州在一起!你別誤會……”
溫辭愈發(fā)抱緊他,這會兒所有的害羞也都被她拋到了腦后,她臉頰依戀的在他脊背上蹭了蹭。
傅寒聲扯她手的動作驟僵,他感受著她緊抱他的力道,眼里劃過一抹情緒,其實他心里是信任她的,他了解她的性格,當初那么決絕的離開陸聞州,那就不可能再跟他舊情復燃……
只是聽她親口解釋,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傅寒聲,我今天碰到陸聞州,純屬誤會……”溫辭臉頰埋在他挺闊的脊背上,把今天發(fā)生的事兒都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一遍。
“陸聞州威逼利誘我和他做交易,我當時覺得如果事情告成,結果確實有利于我,就妥協(xié)了,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兒……”
說著,她聲音忽然變得急切,抱著他的力道也不自覺收緊,“但我真的沒跟他在一起……我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
傅寒聲面色晦暗,客廳里明亮的白熾燈撒在他冷峻無波的面龐上,沒人能看得透他在想什么。
他一言不發(fā),溫辭不由心慌,她抓著他的手,再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透著微微的哽咽,“傅寒聲,你相信我,我跟他,真的……”沒什么。
話音未落。
男人忽然轉過身,長臂摟著她薄背,另只手捏著她下顎,隨之,炙熱的吻便壓了下來,把她脫出口的聲音都吃進了嘴里。
這個吻,比剛剛在廊道里的吻還要滾燙纏綿。
男人力道重。
溫辭緩了一會兒,才踮起腳尖摟住他,輕輕回應。她知道,傅寒聲相信她……
場面一度失控。
最后。
是溫辭理智稍稍回籠,顫抖著手抓住他的手腕,哭似的軟聲喚他,“傅寒聲?!?/p>
傅寒聲動作霎時一頓,他埋在她的脖頸上炙熱吐息,手轉而包裹住她的,輕輕按揉了下,他說,“我相信你?!?/p>
簡單一句話。
聽得溫辭眼眶忽然就熱的厲害,她強忍著淚意,緊緊擁抱著他……
“抱歉,是我做的還不夠好,讓你還沒有足夠的安全感?!?/p>
他疼惜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低嘆。
溫辭埋在他胸膛上,沒說話。
因為她知道自己就是沒有安全感。
即便前幾次嘴上說有什么事兒一定會告訴他,最后依舊是我行我素……
她沒辦法。
經(jīng)歷了陸聞州這樣的男人,讓她再對一個男人敞開心扉,很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愛傅寒聲。
但遇到一些事兒,她還是想自己來……
“抱歉……對不起……”她努力穩(wěn)定著情緒,想跟傅寒聲好好說一下這件事,可目光對上男人寵溺溫柔的眼眸時,一霎破功,她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我真的想改變的,但我……我……對不起,對不起……”
她喉嚨發(fā)苦,說不出話來,最后脫出口的,都變成了蒼白的對不起。
傅寒聲看著她這副模樣,心疼壞了,他懂她的心里的苦,他也清楚,這樣的矛盾在一段感情里是致命的。
可要他放棄她。
他做不到。
不然,他今晚就不會來找她……
“沒事,我們以后慢慢來……這件事,也就此揭過了?!彼笫猪樦贡常粗?,溫柔的說,“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讓你自己處于危險中,好嗎?”
聽到這話。
溫辭泛紅的眼眶又染上了一層緋紅,豆大的淚順著眼尾撲簌簌往下掉,她撲進他懷里,悶悶的說了聲嗯。
傅寒聲似是嘆息了聲,低頭吻了下她柔軟的發(fā)頂,哄似的口吻,問她,“剛剛去逛超市了?買了什么?”
溫辭吸了吸鼻子,跟他耳鬢廝磨,親昵的說,“給你買了日用品,還給我們買了幾身情侶睡衣……”
情侶睡衣?
傅寒聲心中忽然就劃過一陣暖意,他俯身親了下她唇角,低道,“謝謝?!?/p>
“……”
兩人親昵了會兒。
傅寒聲便抱著她回了臥室。
把人放在床上。
剛松開手。
姑娘就粘人的抓著他衣服,滿眼不舍的看著他,“你去哪兒?”
她半跪床上,雙眼紅紅的,眸光瀲滟,看著楚楚動人,又楚楚可憐……挺招男人的。
傅寒聲看著他,眼眸漸神,喉結不禁上下一滾。
“能干什么?”他挑起她下巴,啞道,“準備好接受懲罰吧?!?/p>
“……”
說完。
他便松開她,轉身去了浴室。
身后。
溫辭怔愣了幾秒后,臉頰瞬間爆紅。
她是成熟女人了。
傅寒聲的話,她怎么會聽不懂……
難道,他要在今晚?
可是,她忘了她小日子還沒結束嗎?
這個人……
溫辭臉頰熱的厲害,忽然想到什么,她心口悸動的重重一跳。
——難道,他是想用別的辦法?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
溫辭只覺得渾身都好像發(fā)起了高燒,好熱好熱。
她跟傅寒聲在一起過幾次。
即便都沒到最后一步。
但她已經(jīng)體會到極致的愉悅了。
而男人看起來,卻從未饜足過。
好幾次,她都聽到他結束后又偷偷去沖涼水澡……
想著。
溫辭愈發(fā)難捱。
她羞赧的咬著唇瓣,把自己埋進被子里長長嗚咽了聲……
傅寒聲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姑娘把自己包進被子里,正安安靜靜躺在床上,聽到浴室這邊傳來響動,她像是受了驚的兔子,這才輕輕扯下來點被子露出腦袋,紅著一張臉看過來……
似是緊張,她都沒發(fā)覺肩膀上的睡衣肩帶掉了下去,只是羞澀的望著他,“你,你洗完了……”
簡直欲的要命。
傅寒聲看到她洗好澡乖巧躺在床上等他的模樣,躁動之余,怔了一瞬,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姑娘大概是因為他那句‘準備好接受懲罰吧’,才會這樣。
他既心動又好笑。
“現(xiàn)、現(xiàn)在睡覺嗎?”溫辭見他不回話,偏過頭,又低低問了句。
聞言。
傅寒聲心都軟了。
其實剛剛他只是跟她開玩笑。
可眼下姑娘這么主動。
他怎么能讓她失望呢?
他提步走過去,順手把毛巾放在床尾,隨后,傾身靠近她——
一夜情靡。
……
翌日一早。
晨光熹微。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悄悄撒進來……
臥室里。
幾聲粗重的喘息聲后。
傅寒聲意猶未盡的松開了她的手,他拂開姑娘汗涔涔的頭發(fā),在她緋紅的眼尾落下一吻,沙啞的嗓音透著一股饜足,問她,“去洗洗?”
溫辭累的皺眉,搖頭鉆進被子里,啞聲說,“我想睡覺……”
傅寒聲看她疲憊的模樣,就沒抱著她去浴室洗,幫她掖好被子后,他下床去沖了個澡,隨后一身清凈的出來,用毛巾幫她擦了擦身體。
“別,不要……”睡夢中,溫辭難受的推他。
傅寒聲憐惜的吻了下她額頭,收起了毛巾,“睡吧?!?/p>
……
溫辭醒來時,下意識去摩挲枕邊的手機。
看到時間。
已經(jīng)上午九點多了!
她迷糊的意識頓時就清醒了。
——她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兒做呢。
溫辭抓了把頭發(fā),手還沒使力氣,那股酸痛勁兒就讓她倒吸了口涼氣,尤其是手腕,根本不敢轉……
霎那間。
昨晚以及今早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朝她撲來。
溫辭忍不住紅了臉,一邊用另只手掀開被子下床,一邊在心中暗暗吐槽傅寒聲,“流氓……”
太不知饜足了!
溫辭羞惱抿唇,又按了按手腕,這才吸上拖鞋,去浴室洗漱。
進門。
浴室里昨晚的‘戰(zhàn)場’顯然已經(jīng)被打掃干凈了。
溫辭目光羞窘的從浴缸里收回視線,她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徑自走到洗手臺前,洗臉刷牙。
一會兒,她還要去會何書意。
那件事兒,她跟她、跟陸聞州,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