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州眸色沉了沉,用了幾分力把人扯進(jìn)懷里,皺眉攤開她的手,掌心都紅了。
“疼了吧?要打她,也別用手啊。”
語氣里全是擔(dān)心之意。
溫辭恍惚了一秒,轉(zhuǎn)瞬只覺得可笑,掙了掙被他握著的手,“放開我!”
一旁,何書意愣愣看著陸聞州,以為自己聽錯了,“陸總?”
“何書意?!?/p>
冷厲的語氣讓何書意脊背不由一顫。
陸聞州大手有力又溫暖的包裹著溫辭的手,掀眸給了她一記冷眼。
“看來讓你們蹲局子的懲罰還不夠重!”
何書意杏眸睜大,“不是的,陸總,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
“我夫人蕙心蘭質(zhì),光明磊落,還不屑于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招兒,而你,先是攛掇你媽欺負(fù)她,接著又沒臉沒皮的在她面前蹦跶,”
陸聞州那個圈層的人從小接受禮儀教育,很少說臟話罵人,此刻竟然舍得罵何書意?
溫辭垂下眸,嘲弄般掀了掀唇角。
何書意還是頭一次被陸聞州用這么難聽的話諷刺,鼻子一酸,登時就紅了眼。
她眼里含著熱淚,委屈的喊了聲,“陸總……”
陸聞州看到她眼里氤氳的淚,眸色暗了暗,冷聲,“既然不長記性,那從明天開始,陸氏集團(tuán)旗下的所有產(chǎn)品,將永不再跟你們經(jīng)紀(jì)公司合作!”
聞言,溫辭怔了怔。
倒是沒想到陸聞州會這么絕。
他這是要?dú)Я撕螘猓?/p>
陸氏集團(tuán)在京市的地位舉足輕重,要是宣布以后再不跟何書意的經(jīng)濟(jì)公司合作,那那些小公司見賢思齊。以后,何書意的經(jīng)紀(jì)公司可謂是毀了,她的職業(yè)生涯也到了頭!
何書意臉色寸寸白了下去,天都要塌了。
陸聞州對她真的這么絕情嗎?
要?dú)Я怂穆殬I(yè)生涯?毀了她嗎?
不,
她不相信,她無法接受……
“陸總……”
她哭喪著去抓陸聞州的衣服,被男人漠然拂開,她險些被推倒在地上,踉蹌著撞在墻上,脊背生疼。
“既然不會做人,那我就教教你?!?/p>
這話真是相當(dāng)難聽。
何書意一張臉跟黃連似的,死死抿著唇,屈辱的厲害。
而陸聞州并未搭理,一個眼神都沒有多給,摟著溫辭離開了。
何書意僵在原地……臉色死灰死灰的。
不一會兒,她兜里的電話震了起來。
是經(jīng)紀(jì)公司打來的。
“何書意!看看你做的好事,你以為你是誰???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去得罪陸夫人?我看你是活膩了!還害的公司被連累,真是個掃把星!”
那邊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恨不得撕了何書意才好,把她罵的豬狗不如。
何書意屈辱的咬著牙忍受著。
“我告訴你,這件事我們繞不了你!你等著吃官司吧!”
何書意慌了,“王經(jīng)理,王經(jīng)理!你聽我說……”
嘟嘟嘟……那邊直接斷了電話。
何書意的心也跟著一落千丈。
她紅著眼,握著手機(jī)的手咯吱咯吱響。
這次,陸聞州當(dāng)真是絕情!
但她不相信,陸聞州真的絲毫都不懷疑溫辭和傅寒聲。
他那樣偏執(zhí)的性格,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想到什么。
何書意打開手機(jī)——
她不好過,也絕不會讓溫辭好過。
……
這邊。
陸聞州和溫辭回了病房。
他握著她手心泛紅的右手心疼的揉了揉,“疼不疼?”
溫辭神色淡漠,抿唇不語,掙開手……
“以后有人再招惹你,別用手,直接用腳踹,或者找什么工具,出了事兒老公給你擔(dān)著?!?/p>
陸聞州沒讓她得逞,指腹不輕不重的在她掌心按了下,隨后找了個冰袋幫她冷敷。
聽到男人霸道蠻橫的話,溫辭身子僵了瞬,心尖像是被鉤子鉤中,狠狠疼了下。
她晦澀垂眸。
恍惚間想到,以前她被欺負(fù)了的時候,他就是這樣跟她說的。
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卻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
可是現(xiàn)在,她險些被陳傲榮欺負(fù)了,他卻選擇袖手旁觀。
其實(shí)他們之間,有些東西,早就變了質(zhì)。
溫辭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扯唇。
陸聞州沒看到她苦澀的表情,打開外面袋,從里面拿出餐盒,打開,親手喂她吃。
是小餛飩和糍粑。
聞著味是高中學(xué)校旁邊的那家餐鋪。
溫辭最愛這一口了。
他以為她喜歡的是餛飩的口味,高中時每天早上給她帶。
其實(shí),她愛的是和他的一腔愛意……那雙盛滿愛意的眼睛,深深烙在了她心里,很難忘。
此刻。
噴香的熱氣卻讓溫辭紅了眼睛。
她吞咽了下發(fā)苦喉嚨,說,“陸聞州,味兒變了……”
陸聞州一愣,沒品出來她的弦外之音,舀了勺湯嘗,笑說,“沒變吧,你再嘗一口?!?/p>
溫辭咬著內(nèi)唇?jīng)]說話。
心里早已化成一灘苦水。
她呼了口氣,輕聲說,“剛剛何書意她們一直提海城,其實(shí)她就是在提傅寒聲,你也懷疑我嗎?”
事到如今了,溫辭決定跟他攤開說,她不想因為她,給傅寒聲惹麻煩。
話音落下。
陸聞州神色一瞬就變了。
他垂眸,眼睫下一片冰冷的陰翳,拿著餐盒的手背上青筋暴露,沿著小臂一路往上。
男人都有劣根性,尤其是對自己的女人,怎么會不懷疑?綠帽恥辱誰都不能接受。
陸聞州面上風(fēng)平浪靜,心里卻揣著驚濤駭浪!
溫辭輕聲說,“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跟傅寒聲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幫了我?guī)状危腋兄x他,僅此而已。你不要自己胡思亂想,也不要聽別人亂說。”
溫辭心力交瘁,她不想再生事端,只安安然然的離開……
可這話放在陸聞州耳朵里,有幾分變相的維護(hù),溫辭這些天什么時候跟他說過這么多話?現(xiàn)在卻為了一個男人,如此費(fèi)口舌。
陸聞州側(cè)臉緊繃,舌尖狠狠一頂后槽牙。
他彎著指腹在她嬌嫩的側(cè)臉蹭了蹭,笑說,“都說了,我相信你,我們家小辭都發(fā)號施令了,我肯定聽?!?/p>
溫辭定定看他幾秒,感覺到并不是開玩笑,才斂了神。
沒看到男人眼底藏匿的暗芒。
他暫且相信溫辭。
可傅寒聲,都是男人,他可不覺得他一點(diǎn)歪心思都沒有!
看來是時候會會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