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內(nèi)場。
拍賣會還得一會才開始。
陸聞州就帶著溫辭去了自助區(qū),給她弄了點吃的。
溫辭想拒絕都拒絕不了,看著眼前對她無微不至的男人,只覺得心頭像是壓了塊大石頭,難受的厲害。
有個富太太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戳自己老公,嗔道,“我也餓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過來?!?/p>
男人斜她一眼,“這么多人在呢,我低三下四的去給你拿吃的,丟不丟人?一頓不吃餓不死,等回去了再吃?!?/p>
女人不滿,“那人家陸總就不怕被說嗎,對老婆那么好?!?/p>
男人白她一眼,甩開她挽著自己的手,不耐煩的走了。
離的不遠(yuǎn)不近,溫辭全都聽到了,她垂眸,眼底一片晦澀。
這時,陸聞州走過來,給她拿了盤果盤,寵溺的摸了摸她腦袋,“先將就一下,回去給你做好吃的?!?/p>
說完,他才意識到過了今天他們就分開了。
他抿唇,澀聲說,“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溫辭喉嚨一哽,沒說話,心里苦。
她用叉子戳了下盤子里的櫻桃。
他早干嘛去了?
亡羊補牢。
做再多都已經(jīng)于事無補了。
陸聞州陪在她身旁,在她低頭吃飯的功夫,也在打量她,眸色幽深,藏著洶涌的浪潮。
他希望,她沒有騙他。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無法接受她欺騙自己,更無法接受,她偷偷跟傅寒聲在一起。
忽然,包里的手機震了震。
他眉宇微凝,看了眼溫辭,這才拿出來看。
梁秘書:【傅總,您來監(jiān)控室看吧。】
陸聞州面色一瞬沉了下來,握緊了手機。
“怎么了?”溫辭抬眸,眼睛清亮。
陸聞州看著她那雙眼睛出神,勉強露出一抹笑,屈指劃了下她秀氣的鼻子,“那邊需要應(yīng)酬,我過去一會兒,你先吃,我一會兒回來。”
溫辭皺了皺鼻子,躲開他的手。
陸聞州似笑非笑,眸色幽深,“躲我?不讓我碰?”
以前,她最喜歡親近他了,特別粘人。
溫辭抿著唇,垂眸掩蓋著情緒,悶悶的說,“你不是有事兒嗎?去吧……”
陸聞州嘴角笑意僵了僵,收回手,“好,等我?!?/p>
起身離開那刻,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心中思緒萬千。
他咬了咬牙,等了幾秒,還是沒聽到溫辭叫住他,或者問問他是應(yīng)酬什么,跟誰應(yīng)酬,跟男人女人……
他心徹底沉了下來,苦笑了聲,走了。
聽著愈來愈遠(yuǎn)的腳步聲,溫辭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期待什么。
可,以前,他就是這樣一次次讓她滿心希望落空的啊。
她做了滿滿一桌的菜,滿心期待等他回來,想給他一個驚喜。
可得到的,確是一條冰冷拒絕的消息,說公司忙,有應(yīng)酬……
可她卻看到他是陪著何書意吃晚餐。
他不知道,那天她一個人孤零零窩在沙發(fā)從天亮等到天黑,飯菜都涼透了,最后哽咽的吃下去。
他更不知道,那天,其實是她學(xué)習(xí)了無數(shù)次后,手也燙傷了不知道多少遍后,第一次給他做菜……
溫辭苦澀一笑,看著眼前果盤里堆積在一塊的櫻桃,眼眶酸漲。
其實她根本沒什么胃口,也不喜歡吃櫻桃,她喜歡荔枝。
網(wǎng)上那些說她喜歡吃櫻桃的傳聞都是假的。
她喜歡的,是當(dāng)年陸聞州對她毫無底線的寵溺……
慈善拍賣會快開始了,人陸陸續(xù)續(xù)到場,交談聲不絕于耳。
溫辭坐在凳子上,百無聊賴刷著手機。
忽然,一條消息談了進來。
何書意:【來402。】
溫辭目光一顫,太陽穴突突的跳,隱隱猜到那兒會發(fā)生什么。
可轉(zhuǎn)念間,
腦袋里忽然浮現(xiàn)出402的一幕。
溫辭眼里劃過一抹暗色,關(guān)滅手機,起身離開,搭電梯去了樓上402。
還沒走到門口,她就聽到一聲比一聲重的悶拳。
溫辭腳步一頓。
下一刻,男人熟悉的聲音在的房間里響起,低沉,暴戾,“知道她是誰嗎?欺負(fù)她,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說!是誰在背后指使你這樣做的!”
是陸聞州。
短短兩句話,讓溫辭如遭雷劈。
即使來之前知道大概會是這樣的場景,
可真正聽到了,心里還是鈍痛。
溫辭面色蒼白,自虐一般,邁著千斤重的步伐走到門口,
透過窄縫,看到里面的一幕,
她眸光狠狠一顫,用力捂住唇瓣,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只見房間里——
何書意顫巍巍蜷縮在沙發(fā)上,身上衣衫不整,明顯是被撕裂了,眼睛哭的通紅,衣服委屈慘了的模樣。
“聞州哥,你別打了,如果傳出去了,對你影響不好……”何書意弱弱的說。
陸聞州可能是心疼壞了,不顧一切的一腳就把地上的男人踹翻,又憤恨的攥著他領(lǐng)子,眼睛猩紅的質(zhì)問。
男人顫巍巍的,被打的頭破血流,“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聽到某個字眼,溫辭肩膀冷的發(fā)抖。
她用力睜大眼睛,才沒讓眼淚狼狽的掉下來。
你的女人。
曾幾何時,她回家路上被人跟蹤威脅,害怕的給他打電話,他知道后瘋了一般,拽住那個男人往死里打,“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欺負(fù),想死是不是?”
年少輕狂。
但刻骨銘心是真的。
可就是這么一個把她愛進骨子里的男人,為了保護她,敢跟人拼命的男人,變心了。
房間里,男人磕磕絆絆,“我不知道是誰指使我的,那個人讓我在這兒,說如果有女人進來,就……就……”
話未說完,陸聞州一拳打在他下顎,似是痛心的不愿聽到那個骯臟的字眼,“閉嘴!”
那一刻,溫辭心跳仿佛都停了一瞬,一股尖銳的疼遍布全身。
她像個小偷一樣,紅著眼看著眼前,陸聞州發(fā)了瘋一般揍人的一幕。
他知不知道,那個險些被害的人是她!
而他現(xiàn)在不顧一切維護的人,是害她的罪魁禍?zhǔn)祝?/p>
溫辭心痛的無法呼吸。
殺人誅心,大概就是如此了。
溫辭用力擦去眼淚,從兜里拿出手機,拍攝的房間的一切。
女人狼狽的蜷縮著。
男人為了保護她,揍奸夫。
多炸裂的新聞啊!
錄完,溫辭眼眶通紅,最后看了眼房間里的一幕,頭也不回的走了。
房間里。
蜷縮在沙發(fā)上柔柔弱弱的何書意,看到門口的那抹影子消失,不屑嗤笑了聲。
她那會兒搭電梯下樓,忽然進來兩個身穿黑衣、帶著口罩的男人,不由分說的綁了她,把她扔進402。
那男人磕了藥,瘋了似的折磨她。
如果不是陸聞州及時趕到,她差點就……
何書意憤懣咬牙,氣的面目都要扭曲了。
除了溫辭,誰還會這樣做!
她活該被虐。
她這輩子都該像個陰溝里的老鼠,看著她和陸聞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