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
男人倏然攥住她手腕,狠狠甩開。
“啊……”
何書意扭到了腳,疼的痛呼,難堪的摔倒在地上。
她惶惶抬眸看向面前冷漠如冰的男人,臉色慘白,心口都在瑟縮。
“聞州哥……”
陸聞州面色陰沉,扼住她的下巴,不斷收力,“就你,也配跟溫辭比?你連她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她跟我分開,那也是我對不起不上她!我會把重新她追回來?!?/p>
“而你算什么東西?”
何書意疼的抽搐,可更多的是屈辱。
她痛苦搖頭,“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然而男人眼里半分憐惜都沒有,厭惡的松開她,直起身,目光冷漠如冰,“何書意,別挑戰(zhàn)我的底線,明天會有人送你離開?!?/p>
“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
陸聞州冷睨她一眼,點到即止,隨后低聲吩咐了句門外守著的保鏢,闊步離開。
冷漠又薄情。
何書意蒼白咬唇,身體不住的發(fā)抖,還沒從那陣兒恐慌中緩過來。
她知道,他口中的底線,是溫辭。
可她呢,他就真的一丁點都不在意嗎?
四個月,養(yǎng)只寵物都該有感情了吧?
而他說舍棄就舍棄。
跟丟一個垃圾似的隨意……
沒一會兒,兩個保鏢走了進來。
看到癱坐在地上的何書意。
保鏢冷聲提醒道,“何小姐,陸總吩咐我們清掃這里,請你現(xiàn)在就離開這兒。”
何書意回了點神,紅著眼斥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指使我?”
保鏢蹙眉忍耐著,“我確實沒資格指使你?!?/p>
“我只知道,如果你耽誤了我們清掃這兒,陸總就會不高興?!?/p>
“因為這兒是陸夫人的專屬包廂,任何人都不能臟了這兒……”
一字一句,冰錐子似的甩向她。
何書意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蒼白張了張口,臉色難堪的厲害。
她死死掐著掌心,狠狠剜他一眼,咬牙道,“你不用在這兒膈應我。還溫辭的專屬包廂,呵,聞州不照樣帶我來了嗎?溫辭算什么東西!”
保鏢瞇了瞇眸,眼里泛起了冷意,忽然就嗤笑了聲,“你還不知道吧,陸總之所以帶你來這兒,是怕隔墻有耳,被人聽到不該聽的,又或者,被有心之人錄音。”
“而這間包廂隔音、防窺一應俱全。因為陸夫人喜靜,不喜歡被人打擾,當年陸總為她親手打造了這間包廂?!?/p>
驀的。
何書意身子一晃,臉色霎時白了下去,精致的妝容都掩蓋不了的狼狽。
她怎么會聽不出他口中的意思。
可笑她還以為男人對她特殊……
其實,他是防著她,才帶她來這兒的……
何書意難堪的咬著唇瓣。
“剛剛陸總讓我們好好清掃這里,別讓某些臟東西臟了這兒……”保鏢睨著她,“何小姐,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只能把你扔出去了!”
聽到某個字眼。
何書意臉色徹底慘白了下去,再難強撐下去,狼狽的塌下脊背。
那句‘別讓某些人臟了這兒’不停在耳邊回蕩……
她喉口哽咽了下,淚流滿面。
好一會兒。
才啞聲說了句,“給我半小時,容我整理一下……”
聽到這話,保鏢下意識看了眼她身上,確實有些狼狽。
再怎么說,何書意也是陸聞州的情人,有些臉面。
保鏢沉眸,拂開袖口看了眼時間,“好吧,我們就再給你半小時?!?/p>
何書意嗯了聲。
門被闔上的瞬間。
壓抑的情緒,仿佛也徹底坍塌。
何書意痛聲啜泣,看到桌子上放著的那張卡,眼睛紅了一圈又一圈。
他對待溫辭,不會舍得冷冰冰的甩她一張卡打發(fā)她吧?
而對她呢?
不是用錢打發(fā),就是買個奢侈品糊弄。
可她跟他在一起,從來都不是為了錢!
他給她的那些卡,她一分一毫都沒動過!
何書意心痛到無法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
她艱難撐起身,唇角掛著凄慘的笑,自言自語似的說了句,“可惜,你以后再也不會見到溫辭了……”
沒了溫辭。
他們在一起只是時間的問題。
她會一點一點把溫辭從他心里拔除!
何書意眼里閃爍著陰翳的暗芒。
……
這邊。
溫辭渾渾噩噩走在走廊,就接到了林朝朝的電話,“老大,你快到了嗎?如果難受的話,我陪你去醫(yī)院吧……”
溫辭艱澀抿唇,勉強笑著說,“不用,我馬上就到了?!?/p>
“嗯,那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
溫辭深呼了口氣,頹喪斂眸。
她只給自己三分鐘時間舒緩情緒。
三分鐘就夠了。
她雖沒辦法一刀切斷跟陸聞州這十年的所有感情,但她會慢慢一刀一刀地剮干凈。
之后,她簡單補了下妝,便朝702包廂走去。
推開門。
林朝朝看到溫辭進來,便拉著男友陳澤走過去,笑著跟她介紹,“姐,這是陳澤。”
溫辭上下打量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氣質(zhì)卓然,一表人才,跟圈子里那些紈绔二代大相徑庭。
光看外表。
溫辭挺滿意的,禮貌伸手,“你好,溫辭?!?/p>
陳澤虛握了下,溫聲說,“溫經(jīng)理,久仰,我還得謝謝你在公司對朝朝的照顧?!?/p>
溫辭看了眼他身旁的林朝朝,姑娘羞澀的戳了戳他肩膀,不知道說了句什么,打情罵俏,甜的不像話。
溫辭眸光顫了下,抿唇說,“朝朝很優(yōu)秀,說是我照顧她,其實大多時間是她替我解憂?!?/p>
陳澤怎么會聽不出溫辭的弦外之音。
他握住林朝朝的手,鄭重的說,“我不會辜負朝朝的?!?/p>
幾人寒暄了幾句,便去里間了。
溫辭這才看到,還有陳澤的兩個朋友。
林朝朝小聲對她說,“陳澤的朋友,好像也是圈里的人,不過人挺好的,也沒什么架子……”
這時,兩人也起身,明顯是認識溫辭,笑著說,“溫經(jīng)理,久仰大名,上次見你,還是在金融峰會上,你的演講很出彩?!?/p>
另一人也調(diào)侃,“我還特意投了陸氏的簡歷,想在項目部歷練一下,結(jié)果最后被刷下來了?!?/p>
“……”
兩人一點二代的架子都沒有,自來熟,氣氛很快熱絡起來。
陳澤笑著睇他們一眼,“行了你們,別嘴貧。”
說完,又回頭跟溫辭介紹,“左邊那個叫聞璟,另一個是周鉞,這兩人性格就這樣,你別介意?!?/p>
溫辭淡淡一笑,“沒關系,之后要是還有興趣,可以再試著投一下,說不定就過了。”
林朝朝挽著溫辭的手臂,很驕傲的說,“是呀,我們老大看重有能力的人,簡歷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聞言,溫辭苦澀抿唇,有口難張,不好說她早被陸聞州卸了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