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
溫辭簡單畫了個妝,換了身衣服。
一通忙后,她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昨晚到現(xiàn)在,她一口東西都沒吃,而傅寒聲又不知饜足的折騰了她那么久……她現(xiàn)在渾身都累的厲害。
想起昨晚和今天早上那讓人面紅耳熱的畫面,溫辭臉頰又熱了起來,她羞赧的拍了拍臉頰,準(zhǔn)備簡單墊一點,就去公司。
走到客廳,她正思索著吃什么時,就看到餐桌上放著的一張便簽。
溫辭眼眸一顫,清楚這是傅寒聲留下的,不自禁牽了牽唇角。
她提步走過去,拿起便簽查看——
【公司有事兒,我先走了。廚房里溫著粥和早餐,醒了吃?!?/p>
【——傅】
傅寒聲的字如他這個人一樣,剛勁有力。其實平常他寫字都挺潦草的,但給她留的便簽或者給她送花、送禮物時寫的情話,都是規(guī)規(guī)整整的……
溫辭看了足足三四遍,才把便簽收起來,放在手機殼后,而后才去廚房找吃的。
鍋里溫著紅豆薏米粥,還有小籠包。
都是她喜歡的。
溫辭彎了彎唇,把早餐都端在桌子上后,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給傅寒聲發(fā)了過去
【謝謝你的早餐,很好吃?!?/p>
發(fā)完。
傅寒聲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溫辭赧然抿唇,點了接通。
這邊,總裁辦里,傅寒聲站在落地窗前,在一種高樓大廈中,找溫辭所在的小區(qū)的大致方向,他聲音寵溺的調(diào)侃她,“小懶貓,終于起床了?”
聞言。
溫辭不爭氣的被逗紅了臉,她指尖捏著陶瓷勺子,羞窘的嘟囔,“你才懶,我起不來,還不是因為你嗎……”
聲音越說越小,都后面都快沒音了。
傅寒聲聽著姑娘抱怨,眉眼間掩不住的喜歡,隔著屏幕,仿佛都已經(jīng)想象到了她羞澀的模樣,他心癢難耐的低笑了聲,低道,“嗯,怪我,晚上回去補償你?!?/p>
溫辭滿意的輕哼了聲。
“一會兒去公司?”他問。
“嗯,有點事兒得去處理一下?!?/p>
“好?!备岛暿种赴淹嬷偃~窗,笑著說,“那一會兒下班了,你回家順便在酒行取兩瓶白葡萄酒,我跟那邊打過招呼了,你去了,經(jīng)理就知道怎么做。咱們晚上慶祝一下,嗯?”
男人低沉的聲音好似透著醉人的蠱惑,溫辭不知不覺就淪陷了進(jìn)去,她根本拒絕不了他,也不想拒絕,乖巧的應(yīng)下,“好?!?/p>
傅寒聲喉結(jié)不禁上下一滾,“真乖,跟今天早上一樣乖。”
昨晚……
溫辭聽聞,腦袋里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今早那些羞人的記憶,那會兒約莫是六點多的樣子,她就被他弄羞醒。
她是有起床氣的,但一面對他,她就心軟了,于是就由著他去了……
溫辭臉頰熱的厲害,嗔道,“傅寒聲!”
傅寒聲知道姑娘臉皮薄,就沒再逗她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不舍的掛了電話。
溫辭把手機放回桌上,安安靜靜的吃完早餐后,便打車去了公司。
……
公司。
辦公區(qū)。
何書意又一次難受的捂著嘴巴,干嘔了兩下后,倉皇從凳子上起身,跑去洗手間。
門一開一合。
她走后,周圍的同事紛紛開始八卦——
“何書意是不是生病了,看起來好憔悴啊?!?/p>
“誰知道呢?!?/p>
“那臉色差的,化了妝都蓋不住。”那人低低的說,“不會是懷了吧,那會兒我在洗手間聽到她吐了……”
“她不會懷了陸總的孩子吧!”
“天哪……”
“或許是吃壞了吧。”
“……”
這邊。
何書意匆匆跑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后,一陣干嘔,最后膽汁都要吐出來了,難受得她身子都在輕輕發(fā)抖。
好一會兒。
直到那股難受勁兒過去了,她才漱了口,關(guān)了水龍頭,兩手撐著洗手臺,抬眸看向鏡子里的女人——
蒼白憔悴。
化了妝都蓋不住……
跟鬼似的。
何書意咬唇苦笑了聲,不由想起了昨晚。她被送去醫(yī)院,打了一針后,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修養(yǎng),后來陸聞州來了,她以為他是擔(dān)心她來看望她的,感動到說不出話來,結(jié)果,人家是來質(zhì)問她的,是來讓她錄澄清視頻的。
呵……
她就說嘛,他怎么可能關(guān)心她,也就需要她的時候,他才會想起她,把她當(dāng)工具來用,床上是,床下也是。
想著,何書意眼眶紅了一圈又一圈,她深呼了一口氣,努力調(diào)整好心情,最后,她抬手輕輕撫摸了下肚子,溫聲呢喃,“寶寶別怕,媽媽不會那么容易被打敗的?!?/p>
“再等等,不會太久的,一切都會好起來,都會好起來……”
“……”
何書意摩挲著寬松長衫下凸起的肚子,眼里劃過一絲情緒。
稍后。
她簡單補了下妝,才離開洗手間,回了辦公區(qū)。
同事們見她回來了,都歇了聲,只是余光偷偷關(guān)注著她……
何書聲面色冷沉,視若無睹的徑自往前走,他們議論她的那些話,她剛剛聽到了七七八八。
什么吐了。
什么懷孕。
什么懷了陸總的孩子。
……
她都不置可否,隨他們傳,隨他們議論。
因為這一切。
馬上就要公開了!
何書意扯了下蒼白的唇瓣,從辦公桌上拿起水杯,去茶水間接熱水。
不料,推開門——
她一眼就看到正在咖啡吧臺,跟同事聊天的溫辭。
“陳眠,你昨天戴的那枚蝴蝶胸針在哪兒買的呀,挺好看的,尤其是蝴蝶翅膀邊緣鑲嵌的粉鉆,很別致,簡直設(shè)計到我心巴上了。我昨天就想問你來著,后來就忙忘了,今兒看到你才想起了……”
“……”
話音落下。
何書意神色驟變,怔了一秒,她才顫抖著手從兜里取出昨天在停車場撿起來的那枚蝴蝶胸針——
蝴蝶翅膀旁邊鑲嵌著粉鉆。
跟那個女同事口中描述的如出一轍。
顯然,這枚胸針大概就是溫辭的。
那昨晚在停車場偷聽她跟那個男人說話的,一定是她……
驀然間。
何書意像是被人當(dāng)頭打了一棒子,臉色刷的就白了下去,她用力握著那枚胸針,掌心幾乎被膈的出血,而她卻像是沒感覺到痛似的,只是惶惶不安的看著不遠(yuǎn)處的跟同事聊天的溫辭……
——溫辭那么恨她,這次好不容易逮住了她的把柄,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怎么辦。
怎么辦……
如果她把錄像傳出去了,她就完蛋了!
何書意心頭惴惴,焦灼的左右踱步,忽然想到什么,她眼眸一顫,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而緩緩側(cè)首,目光陰翳的看向溫辭的背影。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心狠了。
何書意目眥欲裂,輕輕闔上門后,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