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窈這一番火上澆油徹底讓周妙漪下不來臺了。
那坐著的夫人們互相看了看,當(dāng)即便有幾人站起身告辭了,好好的宴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散了。
五公主回來的時候見著那離去的夫人姑娘們都愣住了:“這是做什么?怎么都走了???”
“本公主還在這呢!”
“你們……!”
無人理會五公主的叫喊,只對著五公主福了福身就匆匆離去了,要么就是找兩句借口說家中有事也走了,零零散散的走了一大半,勉強留下的都是看在寧遠侯府面子上的。
蕭念窈帶著陸寧樂回了府,馬車上陸寧樂就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嫂嫂,那五公主是什么意思?是想讓戚二郎做她的駙馬?”
“嗯?!笔捘铖狠p輕點頭應(yīng)道:“不過看戚二郎的樣子,似乎對此很是不屑……”
想想也是,若是戚旌星當(dāng)真想要做這個駙馬,當(dāng)初在宴會上就不會那般舉動了。
另一邊五公主覺得自已受了天大的委屈,當(dāng)即跑回皇宮對著崇景帝就是一通哭訴。
崇景帝這幾日覺得身體機能消退的厲害,那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越來越嚴(yán)重,司天監(jiān)內(nèi)那番話語不住的在他耳邊盤旋,崇景帝像是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已的命不久矣。
如今又因為二皇子架空朝政而覺得觸目驚心,崇景帝還沒想好要如何處置,五公主突然到來發(fā)出了這么一通哭訴。
“寧遠侯府宴客?”崇景帝敏銳的抓住了其中關(guān)鍵,突然抬眼看向五公主說道:“你是說……寧遠侯府之宴,你去了?”
“我……”五公主愣了愣,她以為父皇的重點應(yīng)該在于她備受欺凌,怎么這關(guān)鍵問題卻在寧遠侯府身上?
五公主微微抿唇小聲辯解道:“兒臣只是覺得宮中無聊,聽聞寧遠侯府宴客,所以前去湊湊熱鬧罷了?!?/p>
崇景帝從來不知五公主與寧遠侯府有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下眸色漸冷,盯著五公主說道:“當(dāng)初中秋宴上朕出口賜婚,你分明一臉的不喜,如今卻眼巴巴的沖著戚二去了?!?/p>
“是誰讓你去的?!背缇暗凵钗豢跉鈫柕?。
“沒……沒有啊……”五公主心口一緊。
“是誰!”崇景帝驟然發(fā)怒,怒聲質(zhì)問之下,嚇得五公主撲通跪在了地上,當(dāng)下就紅了雙眼哽咽回答道:“父皇,我沒有,我真的就是去玩樂的……”
“去把五公主身邊的嬤嬤給朕帶來!”
崇景帝若想知道什么,自然有的是辦法詢問。
最后還是被崇景帝得知,是二皇子妃來找過五公主之后,五公主才出宮的。
并且從眾多宮人口中得知,二皇子妃與寧遠侯府世子夫人相交甚密……
崇景帝哪里還能不明白,當(dāng)下就氣笑了:“好,好啊……寧遠侯府,好??!”
那朝中六部之事崇景帝尚且動不得,動一發(fā)而牽動全局,且對于二皇子,崇景帝尚且無法做到直接殺子的事情來,他正愁不知如何警告二皇子,這寧遠侯府簡直就是送上了門!
二皇子他暫且不動,一個侯府還動不了嗎!
“把五公主帶下去,好好看管?!背缇暗劾湎卵?,擺了擺手說道。
“父皇,我知道錯了父皇!”五公主嚇壞了,連連告饒,最后被請出了殿外。
此時的謝安循絲毫不知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完全脫出了自已的控制,他剛剛從長生觀回來,得知了長生觀已經(jīng)閉觀了的消息,只是對于那常觀主之死謝安循始終不放心。
這顯然就是障眼法,真正的常觀主定然還藏身在某處!
“近日朝中有什么事嗎?”謝安循空跑一趟回來,滿身都是倦色,端坐在桌前看向周妙漪詢問道。
“沒聽說有什么?!敝苊钿羯裆行┗秀?,聽了謝安循的問話停頓了一下才說道:“西武大將軍回京了?!?/p>
這個消息謝安循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聽說了,故而也沒覺得有什么意外的,直到周妙漪開口說道:“二皇子欲要讓戚家二郎迎娶五公主……”
謝安循聞言眉頭一皺:“什么?”
周妙漪漠然抬頭看了謝安循一眼繼續(xù)說道:“皇上當(dāng)庭賜婚,戚二郎竟是拒婚了,且……言說心儀陸家四姑娘?!?/p>
謝安循聽完周妙漪的話臉上神色更是驚詫,當(dāng)即坐正身軀細問了當(dāng)時的情況,立即便是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二皇子這是不想讓戚家和陸家聯(lián)姻,故而想出了這么個法子破壞。
謝安循眼底滿是不贊同,要破壞的方法有很多,二皇子竟偏偏選了這一種,若叫皇上得知豈不是擺明了告訴皇上他的野心?
“此事不妥,我這就去跟二皇子說清楚。”謝安循連口氣都沒喘,站起身便說道。
“不妥?”周妙漪臉上神色越發(fā)古怪了,抬眼看了謝安循一眼,最后默默低下頭說道:“世子爺不必去了,二皇子被禁足了?!?/p>
“什么?”謝安循身形一頓。
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周妙漪,然后就從周妙漪口中聽聞了寧遠侯府?dāng)[宴所發(fā)生的事情。
在聽完了全部之后謝安循臉上神色可謂是難看至極,幾乎難以置信瞪著周妙漪道:“如此之事,你怎敢應(yīng)承下來???”
周妙漪抬起眼來:“你怪我?不是你讓我聽從二皇子妃的吩咐嗎?”
“你……”謝安循胸腔起伏,盯著眼前的周妙漪,像是在看傻子似的氣笑了,好半天才說道:“你難道不知考慮寧遠侯府所處位置?如此行事,等同于在告訴皇上,寧遠侯府與二皇子同氣連枝!”
“如今太子當(dāng)政,局勢不明,豈敢隨意暴露?”
“這樣簡單的道理你都想不到?”
謝安循簡直覺得匪夷所思,更加覺得后背發(fā)涼。
二皇子已經(jīng)被禁足,五公主也悄無聲息,很顯然崇景帝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恐怕都已經(jīng)在著手整頓寧遠侯府了。
周妙漪聽著謝安循這質(zhì)問的話語便覺得刺耳,當(dāng)下站起身來道:“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侯府???只要二皇子奪得寶座,寧遠侯府就跟著雞犬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