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霧在廚房,水壺里面燒著水,她在洗草莓。
這個季節(jié)是草莓的季節(jié)。
草莓又大又甜,就是不宜存放。
她洗好了草莓,分了兩個果盤,準(zhǔn)備給歲歲一盤,女兒在臥室里面,端著兩盤水果轉(zhuǎn)身,猛地被身后籠罩下來的高大身影嚇了一跳。
他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廚房很小,他就站在門口,看著她系著圍裙,溫柔靜好,看了好幾分鐘了然入神。
她的背影很漂亮,脊背輕薄,粉色的毛衣,皮膚細(xì)膩瓷白,在廚房暖黃的燈光下,帶著一層瑩瑩溫柔。
黑色的長發(fā)隨著倪霧低頭的動作,垂在腮邊。
此刻受到驚嚇一樣,微張著唇,瞳仁顫著看他。
裴淮聿拿起一顆草莓,放在嘴里,還挺甜。
他又拿起一顆,咬在嘴里,沒吃,一只手摟住她的細(xì)腰,把她抱起來放在櫥柜臺上,低頭吻她唇,把草莓喂進(jìn)去,汁水在唇齒中炸開。
男人的另一只手,關(guān)上了廚房的門。
一扇磨砂玻璃門。
抬手,打開了抽油煙機(jī)。
嗡嗡的聲音遮蓋住了唇齒吞滅的聲音,呼吸呢喃糾纏,細(xì)碎的嗚咽聲。
女人的黑發(fā)垂在臉頰上,她紅唇呼吸不穩(wěn),帶著一層靡靡水光,背脊靠在墻壁上支撐著。
“你想做就快一點(diǎn),歲歲會出來?!?/p>
倪霧知道,他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反正,她也不會在松城待多久了。
“快不了。”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撥開了她臉頰的發(fā)絲,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頰,“太快你也受不了?!?/p>
裴淮聿捏著她的下巴,輕輕的往上抬,“倪霧,你看著我?!?/p>
倪霧看著他。
男人的眼睛很深,倪霧跟他對視。
今晚上在餐廳里面見到了李霧跟桑巧,松城這個城市這么大,卻又這么小,以后也會遇見的,仿佛是某種定律一般,倪霧知道,裴淮聿應(yīng)該很快就知道她就是程青渺了。
他討厭自已,倪霧并不害怕。
以前,他也不喜歡自已。
但是倪霧害怕裴家會想辦法帶走歲歲,不會有任何大家族允許血脈流落在外面,她不能失去女兒。
誰也不能把歲歲從她身邊帶走。
她接受不了歲歲被當(dāng)做裴家的私生女,接受不了裴淮聿跟其他名媛聯(lián)姻結(jié)婚,女兒要喊其他人媽媽。
“裴淮聿?!蹦哽F輕輕的喊著他的名字。
然后抱住了他,臉頰貼在他胸膛上。
像是一根羽毛,忽然的溫柔,掃過他胸前。
男人抱著她,身形微僵,然后手掌撫著她后背。
“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這還是倪霧第一次這么溫柔,求他幫忙。
裴淮聿低頭吻了一下她裸露的肩膀,之前在餐廳里面,請他喝了兩杯酒,想要劃清關(guān)系,此刻忽然溫柔起來,男人有些意外的同時,心里竟有絲絲愉悅。
“嗯,說?!?/p>
倪霧此刻,提起任何的要求,裴淮聿都會答應(yīng)她。
就算是她說自已想當(dāng)裴太太,他也想想辦法,讓老爺子點(diǎn)個頭。
然后想辦法把她的婚離了。
實(shí)在不行,給他老公一點(diǎn)經(jīng)濟(jì)上的補(bǔ)償。
裴淮聿也被自已心中的想法后知后覺的嚇了一跳。
自已難不成真陷進(jìn)去了。
想娶一個結(jié)婚的女人。
不僅僅插足他們的婚姻。
“你能不能幫我約一下董主任,往前提一下手術(shù)時間?!爆F(xiàn)在歲歲因為足舟骨骨折,也沒有去學(xué)校,在家靜養(yǎng),正好可以提前手術(shù),這樣的大手術(shù),需要一個很長的恢復(fù)期。
現(xiàn)在手術(shù),年后就能恢復(fù)。
“好?!迸峄错矝]想到倪霧提的是這個要求,點(diǎn)了頭。
他低頭吻她唇,唇齒纏綿十幾分鐘,把她吻的卸力,她坐在柜臺上,雙手撐著都不穩(wěn),只好雙臂環(huán)住了男人的脖頸。
裴淮聿想到了什么。
松開她。
準(zhǔn)備出去。
倪霧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知道他要去找什么,“不用戴?!?/p>
裴淮聿看著她,眼神微瞇。
片刻,指骨掐著她的細(xì)腰,“你確定?”
“嗯?!蹦哽F點(diǎn)著頭。
因為,她不會懷孕的。
醫(yī)生說,她不會再懷孕了。
結(jié)束后,裴淮聿打開了廚房的窗,點(diǎn)了根煙,抽油煙機(jī)的聲音也消失。
狹小的廚房,曖昧過濃。
倪霧整理著衣服,雙手捏著背扣,繞過脊背。
裴淮聿點(diǎn)了下煙,然后咬在唇里,長臂撈住倪霧細(xì)腰往前一帶,雙手繞過她脊背,抓住了她的手,精準(zhǔn)的扣好。
目光落在她身上。
指尖在她肩膀上一抹痕跡上按了一下,這道痕跡很淺,前幾天的,還沒消。
這女人皮膚這么嫩。
他都不敢用力。
一道痕跡,能留這么多天。
裴淮聿的大腦,不由得浮現(xiàn)出她跟陳紹安在一起的樣子,是不是也是這樣。
以前,她的身上,是不是都留下陳紹安的痕跡。
一想到這里,裴淮聿心里不是滋味。
煙捏在手里,掐著倪霧的臉就要吻她,剛剛結(jié)束,倪霧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小腿肚都有些抽筋打顫。
他的吻,像是滅頂?shù)臑踉埔话恪?/p>
又很嗆人。
倪霧也不明白他上一秒還挺正常的,下一秒怎么忽然有些失常,但是她是沒力氣繼續(xù)了,但是幸好,裴淮聿只是吻著她,沒有做什么。
當(dāng)倪霧敏銳的聽到外面?zhèn)鱽黹_門的聲音。
歲歲走出來。
自從歲歲腳骨折之后,要么就是跟小兔子一樣踮著腳跳,要么就是騎著扭扭車借力。
她急忙推著裴淮聿的胸膛。
“我女兒出來了?!?/p>
裴淮聿松開了她。
倪霧抿了一下唇,紅腫的唇有一種澀痛感,但是幸好,衣服都是完整的。
她輕聲給裴淮聿下逐客令。
畢竟做也做完了。
裴淮聿沒理她,看著地面上躺著一顆又大又紅的草莓。
彎腰,撿起來放在嘴里。
都說男人把X無情,那面前的女人算什么。
用完就讓他走。
倪霧下意識出聲,“草莓掉地上臟了...”
他這樣矜貴的大少爺,吃她家掉在地上的草莓。
“倪霧,爽完了就趕我走,哪有這種道理?!?/p>
倪霧臉一紅。
“你難道沒爽嗎?”
裴淮聿看著她。
廚房的燈,暈黃明亮,把面前女人的小臉,照耀的溫柔如水,此刻泛著紅,她臉紅的樣子很漂亮,尤其是情欲濃時,全身泛紅的樣子。
簡直美的奪目。
他低頭。
壓低聲線,莎莎啞啞的擦著她臉頰。
“是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