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安把手套拆開,發(fā)現(xiàn)倆手套之間還有一張印刷體使用說明,上面寫著:
〈‘身臨其境’一次性體驗手套,由于具現(xiàn)玩家五感到蒼云界需要巨額能量并需要強因果,故本次僅提供試用機會,請玩家繼續(xù)提高與電子女友之間的因果,或可降低消耗,早日實現(xiàn)五感互通?!?/p>
“哦!”陳懷安悟了。
他剛剛還在想,可惜觸摸不到李清然,無法體驗那種肌膚像夾心棉花糖般軟彈的感覺。
現(xiàn)在,機會不就來了嗎?
如果他的理解沒有問題,現(xiàn)在只要戴上手套他就能真正觸碰到李清然吧?
那么問題來了。
陳懷安摸著下巴兩眼一瞇。
這手套就一定要戴手上嗎?有沒有一種可能可以戴在別的地方將它假扮成一只手然后再和李清然‘手’牽手,那不就相當于……
“咳!夠了!陳懷安,做人能這么猥瑣嗎?”
“那可是你的電子女友!”
“要尊重,呵護,憐愛!”
“而不是像頭畜生!”
僅用不到十秒陳懷安就壓下心中齷齪的念頭。
他拿起手機,卻見屏幕上已經(jīng)彈起個提示:
【請勿將手套戴在其他器官上,否則后果自負。】
“呵,本尊是那種人?需要你這區(qū)區(qū)游戲系統(tǒng)來提醒?”陳懷安冷笑一聲,反手就用力把手套撐開一整個套在頭上。
頭,掌管著視覺、觸覺、嗅覺、聽覺、味覺,真正的五感全開,這種一次性手套只有套在頭上才是最佳性價比!除此之外套在任何別的地方都是血虧!
這就是智慧。
像他這么機智的人類已經(jīng)不多了。
…
…
睡夢中,李清然感覺到了些奇怪的動靜。
仿佛回到兒時那個夏夜,和鄰居家的小孩捉迷藏,那個笨蛋總是找不到她,漸漸的,她就窩在豬圈里睡著了,很多小豬圍著她,用軟乎乎暖洋洋的豬鼻子拱著她的手和腳還有臉蛋……
可是,她不是在師尊給她的小屋中嗎?
哪來的小豬!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月下灑落的銀輝透過窗戶拉成一條朦朧的輕紗,風吹得床邊的帷帳微微鼓動,她打了個哈欠,粉玉般的指尖劃過唇邊,嘴里下意識哼出甜絲絲的奶音。
臉頰邊突然傳來動靜。
李清然腦袋偏了偏,嚇得倒吸一口氣。
她床邊居然有只手!
靈氣組成的手掌自是不會嚇到她,主要是這手太怪了,長得有鼻子有眼的——沒錯,這只手的掌心有著完整的五官。
恐懼只是一瞬間的。
因為她發(fā)現(xiàn)手掌上的五官是師尊的。
“啊,師尊,你…你怎么長到手掌上了?”
陳懷安:“……”
他現(xiàn)在有點后悔,還有點慶幸。
后悔的是沒把游戲提示那句‘后果自負’當回事。
慶幸的是,他守住了底線沒有玩出什么下限操作。
否則掌心上可能就不是五官那么簡單了……
這件事給他提了個醒,永遠不要給這一根筋的游戲搞什么馬虎眼。
手套里應該裝的就是手,腚就應該塞在內(nèi)褲里。
不過他已經(jīng)不虧了。
李清然的小手有多軟多滑他已經(jīng)品鑒了,李清然身上的體香有多好聞,他也品鑒了;包括的李清然的小蠻腰,小腳丫…嘿嘿嘿,哈哈哈!
“師尊?!?/p>
“師尊?”
李清然伸手在陳懷安眼前晃了晃。
“師尊您怎么了?表情有點嚇人,是不是受傷了,哪里不舒服?”
“咳,沒有!”陳懷安面色一正,搖頭晃腦地說:“徒兒啊,為師正在鉆研一種能讓化身具現(xiàn)部分本體的秘法,比如雖然為師是化身降臨,卻有一部分能夠轉化為本體……這樣為師就能更方便喝到你釀的茶水了?!?/p>
“原來如此?!崩钋迦谎劬锏褂持菑埧s小在掌心中的臉,眉梢舒展,熠熠生輝:“師尊您真是太厲害了,正是因為有您這樣敢于研究善于研究的大修士,我們這些小修士才能有各種可以選擇的功法!”
“啊哈哈,你說的對!”陳懷安干笑了一下。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李清然那么會夸人?
再夸他就要飄了。
“為師來找你是想考考你?!?/p>
言歸正傳,陳懷安也害怕說多了穿幫,萬一李清然要跟他學習那種秘法咋整?
“???又考?”
李清然呆了一下。
意識到語氣不對,又趕緊擺了擺手,腕間的鈴鐺響得慌不擇路。
“弟子不是那個意思,不是不想師尊考校,主要是…主要是之前有點害羞?!彼抗馄揭贿叄慅X咬得嘴唇泛紅,小聲嘟囔:“徒兒是很愿意被師尊考校啦,這樣對徒兒的修煉也有好處,沒有別的意思?!?/p>
陳懷安當然知道李清然是害羞。
但他真沒別的辦法了。
他得找到瓷母的位置,之前的沖虛靈目沒有效果。
他需要一種更強的法術,能靠著敵人留下的痕跡來追蹤敵人的位置。
為此他帶回來一片染著黑血的瓷片——上面的血是瓷母的。
只是這瓷片無法作為證據(jù)證明他殺了多少骨瓷女。
畢竟J省斬妖司那幾個可能連瓷母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為師知道你的意思?!标悜寻岔樦钋迦坏脑掽c了點頭:“中洲秘境將近,為師也是擔心你,所以才看看你的知識是否夠用?!?/p>
“是,師尊?!崩钋迦宦勓源鬄楦袆?,心里的羞赧消減不少。
是啊,她為何要把師尊當做尋常男子看待呢?
那可是師尊啊。
哪怕看到又如何?師尊斷不會對她產(chǎn)生什么怪心思。
她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為師可就出題了!”陳懷安裝模作樣地頓了頓:“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咳~假如你沒有將一魔修完全殺死,手邊只有這魔修留下的痕跡,你當用什么辦法追蹤這魔修的蹤跡?”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好!好一個春風吹又生!
李清然琢磨著陳懷安的話,眸中精光一閃。
頓時只覺之前頓悟平靜下來的靈氣又有沸騰的跡象。
師尊就是師尊,總能說出引人深思的話。
就她那平庸的悟性便已經(jīng)在短短十個字里參悟三重意境。
其一為劍意——留半寸草莖恰似劍招未盡之勢,待春風化雨時草葉沖天,便可參悟生生不息的劍意!
其二為命理——野草尚且卑微,但百刀之下,若有一株存活,便能百折不撓。我修士逆天而行,于天道而言和那野草又有何區(qū)別?
其三為因果——若將草看做一段未了的因果,根須殘留便是業(yè)障存續(xù),來日渡劫必成心魔!正如不殺盡的敵人終會成為暗處刺出的刀劍。
轟——!
一道青光自李清然頭頂沖天而起。
青光中隱約能見道則旋轉。
陳懷安莫名其妙地瞅了眼李清然的狀態(tài)——頓悟。
不是姐妹兒……
他說啥了?
又頓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