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蹙眉,這些情況他早就預(yù)料到,打贏容易,但剿滅很麻煩,土匪鉆林爬山的本事可一絕。
但很快,他就有了主意。
“罷了。”
“你速速換馬回去,告知石翎史千,讓他們轉(zhuǎn)攻為困,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山上沒有補給,本王看這幫流匪怎么耗。”
“等他們彈盡糧絕,就是破敵之日!”
“是!”那士兵大喊,迅速離開。
等傳信兵離開之后,李凡踱步,開始思考下一步,流匪的剿滅已是定局,但有件事他想要答案。
“走!”
“是!”周通帶著大量龍武軍緊隨其后,鐵甲作鳴,氣勢洶洶的來到了縣衙的藏書閣,這里也是軟禁五大縣令及其眾多心腹的地方。
砰!
朱紅大門被推開,耀眼的陽光照射進去,空氣中浮塵四起。
癱坐在地的一幫老頭子們猛然起身。
“王爺!
“你終于肯現(xiàn)身了!”
曾越的老臉此刻有些陰霾:“你如此囚禁我等,難道就不怕我等參你到朝廷去嗎?”
“沒錯!”
“王爺,我等什么地方得罪于您,您要如此對待我等!”
“若五縣有任何閃失,您要負(fù)全責(zé)!”
“老夫就不信,朝廷沒有人能明辨是非了,王爺,你只是王爺,不要自誤!”
一頂又一頂?shù)拇竺弊舆迪聛恚瑤е[約的威脅。
“放肆!”
周通拔刀,噌噌噌的聲音響個不停,龍武軍集體拔刀,那場面攝人至極。
眾多五縣高層嚇的紛紛后退,神色驚恐。
“誒!”
“周通,你這就有點霸道了啊?!?/p>
“咱們是軍人,諸位是文人,刀劍加身,可不像話。”李凡笑呵呵制止。
周通這才乖乖帶人將刀入鞘,但還是冷冷的警告他們:“老匹夫們,再敢對王爺不敬,老子把你們的舌頭割下來泡酒!”
“你?。 蔽宕罂h令大怒,但沒有任何辦法。
曾越城府最深,此刻努力保持克制:“王爺,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將我們軟禁在此,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凡淡淡看向這個’演員“,不急不慌的蠶食對方心理防線:“本王為什么這樣做,諸位不是應(yīng)該最清楚么?”
一霎那,在場絕大多數(shù)人臉色微變。
“王爺,下官不明白你說的什么!”曾越拱手朗聲。
李凡譏諷一笑:“浙東五縣流匪泛濫,商人百姓被勒索交錢,地方剿匪多次失利,這一切的一切,難道諸位大人沒有參與其中?”
直接挑明的尖銳,讓曾越,羅欽,黃楊,秦鄂,白南巡五大縣令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但他們似乎商量好了一般。
“笑話!”
“王爺要殺我等,何須安插莫須有的罪名?”
“王爺說我等和流匪勾結(jié),那就請王爺拿出證據(jù)來,否則我等寧死不認(rèn)!”
“是么?”李凡玩味。
“本王不怕告訴你們,這三天,浙東流匪被我軍殺的一路潰敗,死傷無數(shù)?!?/p>
“蛇山此刻已陷入大軍壓境,被滅只是時間問題?!?/p>
“等這些賊首落網(wǎng),真相必然浮出水面?!?/p>
“本王現(xiàn)在是給你們一次自已交代的機會,若自已交代,本王尚且能在陛下面前保一保你們的小命。”
“但反之,誅殺九族只怕跑不了了?!?/p>
此言一出,五縣高層明顯不安起來。
“王爺要我們交代什么?”曾越瞇眼,艱難吞咽唾液。
李凡走至近前,居高臨下。
“劉明,黃二是誰滅口的?”
“你們五大縣令和蛇山有著怎樣的聯(lián)系?五縣內(nèi),是否還有流匪勢力?”
“你們?yōu)槭裁匆u擊龍武軍,誰在背后指使你們?”
曾剃頭突然仰天大笑,花白頭發(fā)抖擻。
“哈哈哈,王爺,小人實在不懂你說的是什么,劉明是畏罪自殺,黃二是誰老夫并不知道?!?/p>
“我等和流匪亦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如果王爺手里有證據(jù),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另外四名縣令同樣異口同聲:“沒錯!”
“我等無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聽著此起彼伏的供詞,龍武軍大怒。
只有李凡很冷靜,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曾越幾人,對方的有恃無恐,到了這個地步還死不承認(rèn),讓他更加懷疑起了一件事。
這五人背后,多半還有人!
這也是他一直懷疑的地方。
“很好,曾大人,希望幾天后,以金牙柄為首的流匪落網(wǎng),你們還能如此。”
“一旦坐實,不管是誰,都保不住你們,我說的!”李凡霸氣放話,而后果斷轉(zhuǎn)身離開。
隨著龍武軍魚貫而出,那扇大門逐漸合上,光線也在閉合。
砰!
等門關(guān)上,曾越等人的臉也徹底由自信,慷慨激昂轉(zhuǎn)為了陰霾,難看,不安。
“曾大人,現(xiàn)在可該如何是好?”
“豐王擺了我們一道,放出了假消息,現(xiàn)在咱們又被軟禁在此,無法和外界聯(lián)系,如此下去,蛇山一旦被破,我等死無葬身之地??!”
啪!
曾剃頭一耳光扇了過去,咬牙切齒道:“說那么大聲,你是怕外面的人聽不見嗎?”
其目光狠辣,布滿血絲,直接顛覆了以往的形象。
那人捂著火辣辣的臉,不敢說話。
整個四周,鴉雀無聲,陰暗無比。
“老夫警告你們,這艘船沉了,誰都跑不掉,咱們干的事,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誰敢向豐王告密,都活不了!”
在場幾十人無不是背后一寒,臉色難看。
“曾大人,那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坐以待斃?”
曾越咬牙,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狠辣:“我們還有機會,豐王既然要我們所有人都死,那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曾兄,難道你想?”縣令羅欽睜大眼睛,面露驚色。
“沒錯,反正京城那一位也不想豐王剿匪成功,咱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曾越眼神狠辣,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事成之后,京城自有人保我們,將一切責(zé)任推到流匪身上,進行切割就行!”
聞言,所有人心中震恐,掀起驚濤駭浪,全身甚至發(fā)麻。
殺……殺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