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是什么?”王素端莊秀氣的臉蛋茫然,接過信封。
“這是本王密信,你到了長安之后拿著這個去北衙找人,陳玄禮是本王朋友,他看到此信,會安頓好你們。”
李凡并沒有讓她去王府,因為王府也不安全,陳玄禮是禁軍大將軍,王素又是英烈之后,只要不待在王府,不會有人傷害她。
王素聞言一顫,手中鹿湯砰的一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王爺,你是要趕我走嗎?”她顫音,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能不能不走?”
“我已經(jīng)沒有了家人,我只有王爺了,就讓我待在你的身邊吧?”
“我雖無法上陣殺敵,但哪怕是照顧您的飲食起居也好,也總好過一個人……”她帶著哭腔,近乎哀求。
李凡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或許王素已經(jīng)將自已當(dāng)作這亂世之中唯一的依靠了,送她去陳玄禮哪兒……
他猶豫再三,收回信件。
“那這樣,你去豐王府,哪里有王妃,有我的家眷,你們一起也能有個伴?!?/p>
“但北邙山,你真的不能待,這里隨時都將陷入幾萬人規(guī)模的廝殺,對方是安祿山的頭號精銳,本王沒辦法保護你,你待在本王身邊,反倒會讓本王分心乏術(shù)。”
“這個時候你要理解本王,知道嗎?”
李凡語氣溫柔,雖也不愿,但這烽火亂世,大廈將傾,他也身不由已。
聞言,王素淚流滿面,但卻也知道,自已留在這里的確是拖后腿。
只能哽咽著點頭,同意了離開。
李凡擦拭王素的眼淚,而后吻了上去。
王素身子一顫,但卻沒有拒絕,一雙纖手無處安放,緊緊的抓著李凡的衣服。
她青澀的就像是一張白紙,任由李凡濕吻,由不舍到緊張,一雙玉腿在裙子下不斷發(fā)抖。
一吻罷,二人的唇瓣甚至拉出了絲。
噗……
李凡笑了。
王素也因為害羞,破涕而笑,臉上還掛著淚痕,趕緊拿出手帕幫李凡擦拭了一下嘴角,低著頭,不敢看人。
一個小時后,一切準備就緒。
李凡親自將王素以及三十多名英烈家眷送上了馬。
臨行前,王素依依不舍,抿著嘴唇本想堅強,不讓李凡擔(dān)心,但眼淚卻是怎么也抵不住的掉。
從馬上跳下來,不顧一切的沖入李凡的懷中。
砰!
那一吻之前,李凡是她信賴的大英雄,一吻之后,李凡將是她要用一生等待的男人。
“王爺,您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我會一直等你!”她顫音。
李凡感動,又吻了吻她的白皙額頭。
“好,我一定會盡快回來!”
“本王絕不食言!”
王素哽咽著連連點頭,梨花帶雨,好不清純,最后看了一眼李凡,而后依依不舍的上馬,由朱慶帶領(lǐng)的斥候衛(wèi)隊護送。
李凡目送她們從后山離開,心中也不舍,最難消瘦是美人恩??!
可正是這份責(zé)任,這份美人恩,才讓他更要為家人,為所有愛自已的人撐起一片天!
暫時放下兒女情長之后,李凡轉(zhuǎn)身投入了這場即將爆發(fā)的強強對決之中,也許歷史會記載,這將是古代山地戰(zhàn)的巔峰之戰(zhàn)。
一夜之間,在李凡的帶領(lǐng)下,五千名后勤步兵挖出了一條又一條壕溝,以枯草覆蓋。
砍伐竹木,制作了一個又一個陷阱,布滿尖刺,上山的每一面陡坡都被李凡設(shè)計了大量的滾木。
可以這樣說,北邙山大本營被打造成了一個鐵桶,天王老子來了,都要挨兩巴掌的那種。
兩日后,北邙山徹底籠罩進了戰(zhàn)爭的陰影之中,飛鳥不渡,氣氛死沉。
雙方戰(zhàn)爭未開,口水先行。
“報??!”
“王爺,山下崔乾佑派人送來開戰(zhàn)信?!?/p>
“直接念?!崩罘沧?zhèn)大本營,氣定神閑,已是見驚雷而面若平湖也。
信使打開,臉色古怪。
“讓你念就念!”薛飛瞪眼。
“他,他說,時無英雄,豎子成名!”
此話一出,大帳內(nèi)眾將士勃然大怒,這明顯是罵人的,大老粗都能聽出來。
“老匹夫狂妄!”
“膽敢侮辱王爺!”
“下去捅他一百個窟窿!”
李凡笑了,看來崔乾佑喪子之痛,是真恨上自已了。
比起張越,羅紅這種不出名的廢物,他更像跟崔乾佑這樣的名將較量,也只有拖住這些人,才是真正阻攔到安祿山的腳步。
”安靜!“
“豈不識這是敵人激將之法,他在下,咱們在上,他們想要上來,不亞于攻城?!?/p>
“你們下去,豈不是中敵人奸計?”
“王爺教訓(xùn)的是?!北娙斯笆?。
“去!”
“還他八個字,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李凡意氣風(fēng)發(fā)一笑,大將之風(fēng)盡顯。
“是?。 ?/p>
“……”
雙方首腦罵戰(zhàn)一停,崔乾佑一聲令下,燕軍正式開始大舉進攻。
一時間,北邙山內(nèi)喊殺震天,亂石橫流,地動山搖。
“弟兄們,給我頂??!”
“砍死這幫亂臣賊子!”
“殺上去??!第一個沖上禿鷲嶺的人,連升五級!”
“分李凡尸首者,封侯拜相!”
雙方吶喊,爭相不讓,震耳欲聾,而后狠狠的撞在一起,砰!
“??!”凄厲的慘叫劃破長空,此起彼伏。
咔嚓……
雙方軍隊強強對決,互不相讓,在陡坡,在洼地,在山道……各處展開廝殺。
要知道狹窄不平的山道,根本不可能有大股軍隊擺開一戰(zhàn),這對于作戰(zhàn)士兵和戰(zhàn)術(shù)安排將是巨大的考驗。
而且這原始山脈可沒有任何大型器械可以利用,打起來那就是純?nèi)獠?/p>
李凡一方早早占據(jù)了地理優(yōu)勢,分散布局,互為犄角,卡死了點位,還設(shè)下大量陷阱。
而崔乾佑的精銳從一開戰(zhàn)便展現(xiàn)出了極強的侵略性和機動性,哪怕這是北邙山,屬于山地戰(zhàn)最難的那一種,可他的精銳依舊如履平地,靠著樹木和巖石為遮擋,以反斜面為視野盲區(qū),不斷發(fā)起沖擊。
雙方就好似最鋒利的矛和最堅固的盾一般,雷霆碰撞。
大刀對砍,手軟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