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桌子碎裂,酒壺傾覆,精美的門窗化作齏粉。
廝殺異常的白熱化,人影綽綽,擁堵無比。
這些刀斧手不要命的一般朝李凡進攻,但薛飛帶隊護駕,如一道城墻似的堅不可摧。
而面對快速支援,越來越多的近衛(wèi)營將士,他們開始不支。
唐刀刺入他們的胸膛,將士們組成人墻奮力推動。
噠噠噠……
腳下木板不斷作響,而后砰的一聲。
幾十名刀斧手被推翻,撞碎門窗而出,清理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殺!!”
近衛(wèi)營諸多督尉吶喊,提刀就砍,沒有半點留情。
在他們眼里,這不是刀斧手,不是刺客,而是軍功!
護駕自古就是最大的功勞,沒有之一。
僅僅幾個照面的功夫,上百名刀斧手被砍翻一半!
但這些人似乎也知道自已是什么下場,所以紛紛玩命,孤注一擲,不斷發(fā)起沖擊,刀斧亂舞,將整個威嚴潔凈的明堂砍的七零八碎。
巨響,慘叫,喊殺,彌漫開來。
李凡就站在那明堂的最高處,俯視著滿堂廝殺,連腳步都不曾挪動一下。
縣城的另一邊。
在聽聞廝殺聲響起后,神武軍便立刻封鎖了城門和街道,嚴禁百姓出門,而后展開了對石縣守軍的鎮(zhèn)壓。
“駕,駕!”
“快??!”
“有人騎兵造反!”
城內(nèi)騎兵縱橫,來往不斷,有一種千里奔襲的速度感,驚的許多百姓在家中惶惶不安。
半小時后。
石縣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鳳翎堂的刺殺徹底宣布失敗,非常迅速,甚至如同一場鬧劇。
那些刀斧手在軍隊的沖鋒下,被全部鏟除。
以鳳翎閣為中心,方圓數(shù)里的街道都被肅清,至少超五千精銳戒嚴,火把點亮了黑夜。
堂外。
一具具淌著鮮血的刀斧手尸體被拖走,留下長長的血痕。
而后。
嘩?。?/p>
隨著水一沖,鮮血整個消失,院子里的花盆被移來填補,掩蓋了那血腥味。
殘留的刀斧被撿走,還有那些碎成廢墟的陳設(shè),被統(tǒng)統(tǒng)清理干凈。
整個過程,從鎮(zhèn)壓到清理,也就一個小時。
明月高懸,燭火通明。
整個鳳翎堂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只有夜風吹拂,能偶爾帶起一點點的血腥味。
噠……噠噠!
李凡的腳步聲音清脆,踩的木板咿呀作響。
面前一字排開的是參與刺殺的董非等人,個個滿臉是血,跪在地上。
“說實話,本太子至今很難理解,你們是怎么想的?”
“就這點低劣手段,也想要刺殺本太子?”
“獻妻刺殺,你還真特娘是個人才!”
李凡罵完又嘲諷:“跟你們有九族關(guān)系的,也是真倒霉。”
董非等人面如死灰,一個個就跟抽干了三魂七魄似的,完全沒有了剛才密謀的意氣風發(fā)了。
跪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只有外面夜色中傳來的蟲鳴。
緊接著,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呵斥聲。
一大隊全副武裝的神武軍押解著一名男子前來,鐵甲作響。
鐵??觳竭M來,身上還有血:“殿下!”
“人帶來了。”
“剛才這廝想要起兵造反,被我等逮了一個正著,一共有五百官兵參與,被如數(shù)鎮(zhèn)壓在武庫?!?/p>
“據(jù)交代,這個家伙叫安武書,他才是石縣真正的監(jiān)軍使,之前那個是假的!”
聞言,李凡玩味。
“原來如此?!?/p>
“那看來你才是主使了?”
“安武書,你是安武俊的誰?”
安武書抬起滿是鮮血的臉,露出冷笑。
“你猜!”
“殿下面前,還敢放肆!”
砰!
鐵牛大罵,一腳踩在了他的膝蓋處,其小腿瞬間斷裂,轟然跪在地上,發(fā)出歇斯底里的慘叫。
“?。?!”
他五官猙獰,痛不欲生的哀嚎。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殺你?”
“沒那么快,你應(yīng)該是安武俊的弟弟吧?”
“留著你,還有點用?!崩罘驳馈?/p>
安武書痛苦大叫:“今夜刺殺,讓你躲過,算你運氣好!”
“但你休想我替你做任何事,殺了我也不可能!”
李凡搖頭:“不,不是本太子運氣好。”
“是本太子得民心,老百姓都寫信提醒本太子要小心董非?!?/p>
“而你們,不過是一群臭名昭著,禍害百姓的叛軍罷了?!?/p>
“你不用替本太子做什么事,本太子自然能讓你那個大哥自投羅網(wǎng)!”
安武書不安:“你,你想干什么?”
李凡也不避諱。
“薛飛,去封鎖這里的消息?!?/p>
“再放出假消息給百姓,就說本太子鳳翎堂中計遇刺,重傷垂死?!?/p>
“朱慶,你親自出發(fā),把高仙芝兵臨城下的三萬人馬,緊急調(diào)回來,什么都不要說,就讓他們火速回來就成,所有的大型攻城器械直接丟在城下!”
聽到這里,眾人一驚,不可置信。
不要了?
“璇璣,你也走一趟,去通知押運糧草的封常清,讓他也緊急趕回來,還是什么都不要說,就說本太子重傷,把糧草也丟了,最快速度回來勤王?!?/p>
李璇璣美眸驚詫,不確定的問道:“殿下,糧草也丟?”
“對,丟了。”
“留給叛軍,讓他們給咱們保管幾天,然后咱們再取回來!”李凡嘴角上揚,三分邪魅,七分果決。
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干脆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要讓魚兒上鉤,魚餌得給夠。
安武書后背發(fā)寒,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看著這樣可怕的李凡,不由瘋狂掙扎。
但迅速被鐵牛一巴掌摁死。
“你不會得逞,你不會得逞的?。 彼沟桌?。
他越是急,李凡就越是高興。
“拖下去,先別讓他死。”
“是!”
“那殿下,這幾個呢?”
李凡冷酷的掃了一眼董非等人,對待要殺自已的人,他向來不會留手。
“拖到外面,凌遲處死!”
“其左右故舊,凡參與此事者,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是?。 ?/p>
眾人一拜,迅速行動,數(shù)位主謀被暴力拖走,當死亡來臨,董非當場屎尿失禁!
安武書倒是狂,不斷怒吼怒罵,還大喊企圖將李凡沒有受傷的事都傳出去,但這里早就被戒嚴,他就是把喉嚨喊破了,也不可能傳遞出消息去。
而迎接他的,是鐵牛沙包大的鐵拳。
用鐵牛的話說,殿下只是讓他別死,沒說不能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