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陛下夠給他臉面了,可他至今不肯匯報四道政務(wù)!”
談及此事,顏真卿這些中書省的宰相也是惱怒。
李凡笑著走下來,拍了拍幾位老伙計的肩膀。
年輕英武的他卻是絕對的核心。
“諸位愛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p>
“動不動就要剿滅,你們當江陵各地的人是回紇人整啊?!彼扌Σ坏?,大唐風(fēng)骨還真是尚武,說話解決不了,那就是用軍隊。
眾人也被逗笑,稍微松緩一些。
李凡道:“大唐現(xiàn)在處于戰(zhàn)后的休養(yǎng)生息之中,最近擴編的軍隊朕也不是給自已人準備的。”
“朕不愿意進行內(nèi)戰(zhàn),消耗的是誰,還不是我大唐內(nèi)部的自我消耗?”
他回頭,看向另一邊的劉央幾人。
幾人沉默不語。
“再有,李璘非李亨,一未稱兵,二未僭越,剛剛還送來了示好的折子。”
“朕如果僅因為行政問題,直接把人拿了,如何服眾?”
“好歹至少該有點證據(jù)吧?!?/p>
“否則全國上下這么多王爺,那么多雙眼睛,朕以后如何服眾?”
聞言,高仙芝,封常清等人也知道是這個理,不再聲稱討伐一事。
“行政問題就行政解決。”
“所以!”李凡聲音堅定,停頓一下。
“所以朕決定微服私訪,首先對各州府進行走訪,一來是了解民生,二是打擊陽奉陰違的貪官污吏,霸主鄉(xiāng)紳?!?/p>
“最后的終點,就是江陵?!?/p>
“朕要看看江陵那邊到底是怎么樣的,才采取行動,以非軍事手段解決這個歷史遺留問題?!?/p>
“這個人,除了朕,誰都做不到,稍不注意就將演變成兩大集團的對立。”
李凡字字在理。
任由諸多宰相大將軍,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的確,除了他,這件事誰都不好辦。
一句話,就是壓不住,地方上不聽,一旦情況惡化,就是一場亂子。
“可陛下您要微服私訪,微服和私訪都是悄悄的,不能有軍隊跟隨,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萬一……當然微臣是說的萬一,萬一有狗膽包天的。”
李凡咧嘴一笑:“你們有擔心是正常的。”
“不過,方案可以優(yōu)化嘛。”
“朕只是有了這個主意,但具體的路線,以及巡訪準備還沒有定?!?/p>
“諸位可以暢所欲言?!?/p>
聞言,幾人苦笑,對視一眼。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微服私訪是一定要進行的了。
“……”
在長達一刻鐘的商榷下,最終,他們幾個反被說服,同意李凡以一場天子微服出巡的手段,來化解地方問題,永王問題。
而李凡是一個說干就干的人,曾經(jīng)馬背刀尖打天下的他并不像其他皇帝那么怕死,那么怕苦,只愿意龜縮在皇宮中。
當天夜里。
他便和數(shù)名心腹確定了一個方案。
微服私訪,將由神武軍近衛(wèi)營護航,但這個護航不是跟著李凡大搖大擺的過境,如果是那樣。
不用查,每個州府那必然是老老實實的。
路上連個盜竊犯都抓不到。
所以近衛(wèi)營會以巡防監(jiān)察的名義出動,和李凡分開,遠距離為李凡保駕護航,不得信號,不會出現(xiàn)在李凡身邊。
若有需要,一收到信號,三千近衛(wèi)將以超高的機動性抵達護駕,這支軍隊足夠應(yīng)對絕大多數(shù)危機。
而一路尋訪,在進入永王的地盤后。
三千近衛(wèi)可能不夠用,所以會提前有一支一萬人左右的精銳軍隊提前駐扎于淮南地區(qū)的“廣陵城?!?/p>
此地在江南西路的東邊,接壤永王地盤。
若真有個什么事,會是保障。
……
次日。
李凡在經(jīng)過仔細的斟酌,以及對進士劉曄所上述試卷中,民生哀怨最為沸騰的地區(qū)進行了整理。
最終,他確定出路線。
將出潼關(guān),以洛陽為微服私訪的起點,經(jīng)汝,豫二州,率先進入淮南道,轉(zhuǎn)江南道,再轉(zhuǎn)黔中道,最終再轉(zhuǎn)入山南道。
而山南道也是永王的勢力所在,江陵城作為首府,位于荊州,荊州而又歸山南道。
至于其他三道,雖屬永王管轄,但那么大的疆域,在古代實際上很多地方都沒軍隊駐守的,其主要軍隊和資源幾乎都囤積在山南道荊州一帶。
這條路線,實際上形成的就是一個迂回的圓圈,全程要經(jīng)過幾十個州府,而且都是大唐人口比較密集的地方。
而嶺南道,劍南道這些路不好走,且偏遠的地區(qū)在經(jīng)過權(quán)衡之后,暫時不在李凡的計劃之內(nèi)。
那些地區(qū)本就人煙稀少,巡撫自然是巡撫人多的地方,挑問題大的地方整。
如果按計劃完成,那么大唐現(xiàn)有的十道,也就是李凡承認的十道,而不是李隆基時期的十五道,民間甚至出現(xiàn)的三十幾道。
那就基本被李凡走光了,唯一的兩個道后期李凡打算用欽差的方式進行巡撫。
當出行保障,以及路線都被確定后。
李凡開始了離開后的安排。
首先,這件事必然是要嚴格保密的,絕不容泄露。
所以他打算對外聲稱自已養(yǎng)病不出三個月,政務(wù)由三省六部統(tǒng)籌,三位宰相代理。
當然,這樣的安排能瞞住宮外的人,自然是瞞不住宮內(nèi)的人,所以李凡也必須知會蕭麗質(zhì),讓其打掩護的同時,穩(wěn)定后宮。
一聽到李凡又要離開,蕭麗質(zhì)明媚動人的傾城臉蛋一下子就沒了精氣神,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這一刻,她不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就純粹是一個丈夫要遠游的不舍婦人。
“你看你,哭什么?!?/p>
“朕又不是出去打仗,根本沒有任何風(fēng)險,就是出去巡撫一下,看看有什么貪官污吏,地方勢力,朕給他一擼到底?!?/p>
“說的輕松點,算是南下游玩?!?/p>
李凡安慰,在床上將她抱在懷中,很是疼惜,恨不得含嘴里。
寢宮夜色靜謐,只有蕭麗質(zhì)的哽咽聲。
“陛下報喜不報憂,臣妾才不相信那么輕松?!?/p>
“如果是游玩,陛下怎不帶著臣妾?”
她不舍,擔心,哭泣,略有抱怨的樣子頗為可愛,惹人疼愛,要知道她今年也才二十三歲,妥妥的少女。
“哈哈哈!”
“你盡說些胡話,你是六宮之首,你離開了,后宮怎么辦?”李凡笑道。
蕭麗質(zhì)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