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這個微臣就不知道了?!?/p>
“您也知道,刺史手里能調(diào)動的兵權(quán)也就是本州府的一些官差募兵,管管治安,這些事一直都是四鎮(zhèn)節(jié)度使永王在管的?!狈脟烂C道。
“那你對永王這個人怎么看?”
“你可以大膽的說?!崩罘驳?。
樊竺想了想,認真道。
“圣人,給永王權(quán)力是太上皇,不是您,無論怎么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永王至少應(yīng)該向朝廷匯報各道事務(wù)的。”
“而且……”
他欲言又止,彎著腰在燭火下顯得有點不敢說。
“說吧,朕喜歡聽真話?!崩罘驳?。
“而且……永王的那些親信手下做事很霸道!”樊竺道。
李凡挑眉:“說說看,怎么個霸道法?”
“縱馬踩踏良田,水船占據(jù)河道,這是家常便飯?!?/p>
“峽州和荊州毗鄰,時常會有貨物往返,這按道理說停泊船過往船只是需要繳稅的,可他們完全不給?!?/p>
“一問就是山南軍的物資。”
“知道是永王的人,咱們也只能放行?!?/p>
“但很多時候,都不是軍隊的船,好多都是商船,全是山南軍那些將軍們的親戚,故舊?!狈猛轮嗨?。
李凡瞇眼。
這些事隔著上千里路,永王在當(dāng)?shù)匾皇终谔欤趺纯赡苤溃?/p>
“最近有沒有這樣的船只?”
“有!”
“山南道這邊河面不結(jié)冰,全年都有?!狈玫?。
“那好,明日一早朕派一些人和你一起去蹲著,如果有這種情況,直接扣下,帶回來。”李凡道。
樊竺大概知道李凡這趟來就是收拾永王的了。
要換以前,給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拔虎毛,但現(xiàn)在真龍?zhí)熳釉?,他也不怕了?/p>
“是!”
“那圣人,可否還有要問的?”他主動詢問。
李凡搖搖頭,樊竺能說這么多已經(jīng)不錯了,再隱秘的估計也不知道了。
一個刺史和四鎮(zhèn)節(jié)度使差的太遠,如果不是江陵和山南軍的人,估計也不可能知道李璘真正的一面,或是機密。
那就從李璘那批霸道的手下入手吧。
“不了,來日方長,今夜已晚,先歇息吧。”李凡站了起來。
“是!”
“圣人,這邊請?!?/p>
“微臣已經(jīng)為您安排好了一切。”
李凡點點頭。
片刻后,他從書房移步至側(cè)院,這里寬敞安靜,被打掃的纖塵不染。
一間主廂房連排得有好幾個房間,近衛(wèi)正在站崗,外面也有樊竺的幾個侄子帶領(lǐng)的官兵看守,幾乎是蚊子都飛不進來。
將李凡帶到,樊竺就退下了。
一進廂房,李凡就看見了一名微胖豐腴,白皙型的婦人,長相頗為“水靈”。
看穿著打扮,修養(yǎng)氣質(zhì),就知道不是下人。
李凡臉色古怪。
“妾身宋氏,拜見圣人?!眿D人緊張的跪地行禮,聲音都有點顫抖,一直低著頭。
“樊竺讓你來的?”李凡挑眉。
“回圣人,是?!彼问厦虼?,應(yīng)該是特意勾眉打扮過一番。
李凡無語。
這特么在河北傳的謠言,都傳到山南道了,這下好,全國都以為他李凡喜好婦人。
他不就是收了幾個而已嘛!
純屬造謠!
自已若留下宋氏,豈不是坐實了。
“咳咳,屋子打掃干凈了,就下去領(lǐng)些賞錢吧?!?/p>
聞言,宋氏微微變色。
咬著紅唇道:“這……”
“圣人,峽州冬季夜里冷,屋子里也不敢用明火,懇請圣人留妾身為圣人暖床?!?/p>
她頗為圓潤的眸子緊緊看來。
李凡道:“沒事,你下去吧,朕豈是那種趁人之危之輩?你下去,不怪你,樊竺不敢為難你?!?/p>
聞言,宋氏立刻解釋。
“不……”
“圣人,妾身不是那個意思?!?/p>
“叔叔一向待妾身很好,自妾身十九歲喪夫,這七年來叔叔待我如家人,不少照顧?!?/p>
“叔叔說請我一定要照顧好圣人?!?/p>
“多年恩情,宋氏想要報答,還請圣人能留下妾身,妾身是自愿侍奉圣人的?!?/p>
說完,她以額貼地的央求。
李凡輕輕咳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拒絕多少有點裝了。
“十九歲就守寡了啊?”
“那真是讓人惋惜?!?/p>
“夫人,別跪著了,起來吧?!?/p>
他將人扶起。
手腕觸碰,目光對焦,宋氏略微嬌羞的低下頭,一看就很傳統(tǒng)。
“多謝圣人?!?/p>
“不,不謝,既然你堅持要留下,若是朕再拒絕,倒顯得鐵石心腸了,你說是不是?”李凡笑呵呵的。
宋氏恩了一聲,低眉垂眼。
“圣人度量,妾身佩服?!?/p>
“妾身能侍奉圣人起居,是三生修來的福分?!?/p>
說完,她鼓起勇氣。
“圣人,這天色也不晚了,不如妾身為您寬衣?”
李凡張開手。
宋氏快速上前,動作嫻熟,很快就替他更完衣。
李凡走到床榻上坐著的時候,就只見宋氏將燭火吹滅了大半,而后解開發(fā)髻,寬衣解帶,將外衣脫掉,只穿了單薄的褻衣上床。
率先鉆入被窩里暖床。
待李凡一躺下去,她便立刻如同暖床丫頭一般抱住李凡,用體溫取暖。
這也是古代最常見的暖床方式,不過一般暖床不止一個人。
黑夜靜謐,廂房無聲。
帷帳內(nèi)彌漫著一股宋氏身上的香味,沒有花枝招展的濃郁,只是淡淡的荷花香,很好聞。
新鮮感這種任何女人都是有的,李凡躺了一會睡不著,便伸手攬住了宋氏。
宋氏沒有吭聲,有著一種無聲的默契。
“夫人,今年年芳幾何?”
“回圣人,二十有六?!?/p>
“噢,那不錯,正是嬌艷初成的年紀。”
說著,他話鋒一轉(zhuǎn):“不瞞夫人,朕到現(xiàn)在還沒碰過女人呢?!?/p>
“???”
夜色里宋氏的眸子閃爍著驚詫的光澤。
“你不信?”
“不,不,妾身不是不信,妾身只是覺得……”宋氏緊張結(jié)巴。
“沒事,不信是正常的?!?/p>
“確實是朕忙于國事,戰(zhàn)事,忽略了這些事,你應(yīng)該也知道朕幾番御駕親征的事情。”李凡極為惆悵道。
宋氏是這樣的家庭背景顯然也知道前幾年的戰(zhàn)事,此刻聽這么一說,加上李凡本就年輕,確實也沒對她動手動腳。
她竟是半信半疑。
難不成真還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