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一刻鐘內(nèi),周通帶來的五百名龍武軍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整個臺縣,并且封鎖了所有出入城的通道。
五大縣高層能和山里面土匪聯(lián)系的渠道徹底被切斷。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jīng)黑了,整個臺縣陷入了寂靜和黑暗之中。
李凡站在城墻邊上,眺望著遠方的原野,一動不動,雖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他還是駐足了很久。
因為這一刻,六路龍武軍已經(jīng)出發(fā),正式開始剿匪。
“王爺?!?/p>
忽然,周通的聲音將李凡回過神來。
“嗯?”
“王爺,就在剛才,下面的人奉命先去控制曾府,但一經(jīng)搜查,曾越的兒子曾林不見了?!敝芡ǖ?。
聞言,李凡蹙眉。
“什么時候的事?”
“回王爺,就是剛剛,屬下估計是臺縣戒嚴,加上五大縣令被軟禁在縣衙,讓這小子察覺到不對,提前跑了?!?/p>
“此事,是卑職辦事不利!”周通跪地抱拳。
李凡眉頭一擰,今日的計劃很順利,唯獨這里出了一點差池。
“罷了,起來吧,此事也不怪你,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城內(nèi)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生面孔,肯定會引起懷疑的?!?/p>
“只能說曾剃頭的兒子警覺性很高?!?/p>
“就算他逃了,他也出不去,封城是最先進行的,只要守住城門口,他就出不去?!?/p>
“派幾個人去找一下,另外吩咐南北兩城門的人加強警戒。”
“是!”周通抱拳,而后忽然想起什么。
“對了,王爺,還有一件事?!?/p>
“卑職屬下險些將此事忘了,這封信是由朝廷信使送來,一封是陛下的,一封是夫人的。”
聽到夫人兩個字,李凡的眼睛立刻一亮,臉上露出笑容,腦海中自然浮現(xiàn)了蕭麗質(zhì)的一顰一笑。
他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封密密麻麻的家書,充分詮釋了什么叫做“紙短情長”。
信中,蕭麗質(zhì)沒有稱王爺,而是稱的夫君,她將家里的大小事都稟報了一番,又詢問李凡可有吃好睡好,句句不提思念,卻字字都是深情。
她也沒有過問任何剿匪的事,只是關心李凡是否吃好睡好,將華夏女人傳統(tǒng)的溫柔,賢惠,懂事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一封書信看完,李凡的嘴角早已似AK般難壓,歸心似箭。
隨后,他又看了皇宮的信,相比之下李隆基的信就沒有了什么人情味,只是詢問剿匪的進度,強調(diào)匪患必須鏟除,并下達了不留活口,震懾天下的命令。
李凡也很清楚,李隆基老了,非常多疑,否則不會過問到如此地步。
“拿紙筆來。”
“是!”周通沖后面招了招手,立刻有人取來筆墨紙硯。
李凡立刻寫了一道折子,將五縣情況上報,特別是官匪勾結(jié)的事,這也算是提前做個鋪墊,以免到時候朝中有人誣陷他排除異已,或是彈劾他其他事。
熟讀歷史的他,可是很清楚古代宮廷的那一套。
“好了,立刻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回長安。”
“是!”
周通雙手接過,而后茫然,試探道:“王爺,您不給王妃回一封家書嗎?”
李凡搖頭:“不用了。”
“沒有五縣高層的通風報信和幫忙,面對龍武軍,那群流匪的確不值一提,不出意外,三五天就能結(jié)束?!?/p>
“咱們只負責剿匪,剩下的事自然有朝廷處理,本王到時候突然出現(xiàn)在麗質(zhì)面前就好。”說著,他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似乎很期待那一天了。
周通露出笑容:“是,王爺英明,卑職佩服!”
“去吧?!?/p>
……
三天后。
整整三天,臺縣猶如一潭死水一般,沒有半分漣漪。
但整個浙東地區(qū)圍繞五縣的山林間,卻是亂成了一鍋粥,六線出擊的大唐騎兵,互成犄角,清掃流匪。
有人親眼看到山林中冒起了熊熊大火,還有人親眼看到上百具流匪尸體被掛在樹上,底下立著牌子,大唐禁軍,誅殺流匪!
“報!”
“報??!”
激動的聲音伴隨急促的腳步聲,響徹縣衙。
一瞬間,負責值守的龍武軍們個個投去期待之色,只見一名士兵連滾帶爬的沖入了大堂。
“報,王爺,捷報,大捷報!”
“蔣飛校尉所率第二路騎兵,連拔五寨,斬匪七百!
“常遠校尉所率第三路騎兵,蕩平瑯琊坡盤踞流匪,斬匪八百,燒毀窩點十余處!”
“朱慶校尉所率第四路騎兵,長驅(qū)直入,橫掃浙東山脈以北盤踞的多股流匪勢力……”
“張氣校尉所率……”
“大軍所過之地,流匪毫無準備,被我軍摧枯拉朽橫掃,問風者,莫不是望風而逃!”
“而今,六路騎兵已于浙東山脈西南方向形成迂回包圍圈,王爺料事如神,逃竄的流匪果然向南,想進雨林,但他們沒那個機會了!”激動的士兵一口氣全說完,面紅脖子粗。
消息一出,全場沸騰,縣衙炸鍋。
“好,太好了啊!”
“王爺料事如神,大捷,大捷啊!”
“我等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此起彼伏的大喊經(jīng)久不絕,人人激動不已。
李凡露出了三天以來,久違的微笑,雖知道是必勝局,但難免有些擔心意外的發(fā)生。
“很好!”
“那史千,石翎他們兩個呢?”
“蛇山可破?”
聞言,齊刷刷的眼神看去,毫無疑問,蛇山才是剿匪的重中之重,哪里算是整個浙東流匪的大本營。
先前報信的士兵聞言一楞,顯然沒收到傳信,此刻表現(xiàn)的有些茫然。
但就在這時候,又一士兵沖入。
“報!”
“蛇山戰(zhàn)報到!”
“來了來了!”周通等禁軍老人都難掩激動,只有李凡微微蹙眉,戰(zhàn)報和捷報一字之差,但意思卻是天差地別。
難道……
砰!
士兵單膝跪地,氣喘吁吁,臉上還有血跡:“報!”
“王爺,我部和蛇山流匪激戰(zhàn)一晝夜,于前天破入山門,但蛇山境內(nèi)地勢復雜,山道崎嶇,流匪設置了不少的暗道,大量流匪不敵,用繩索和暗道逃入蛇山深處?!?/p>
“我軍圍剿兩日,但收效甚微,騎兵無法發(fā)揮優(yōu)勢,最終只是將敵人趕到蛇山深處的孤峰上了,可流匪憑借地勢優(yōu)勢,讓我軍損失不小?!?/p>
“史,石二位副將不敢再攻,怕傷亡太大,差小人回來向王爺請示!”
一瞬間,縣衙大堂陷入死寂,人人臉上的喜悅消失,甚至有些難看,居然沒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