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金輝灑落。
大量商販已經(jīng)在進(jìn)行收攤,夜幕一到,街上的人就很少了,雖然沒有宵禁,但古代入夜,幾乎只有有錢人才會出來,去一些好玩的地方。
李凡返回客棧休息。
一路上他都在想今天的事,時間太過久遠(yuǎn)成為了破案的最大難題,但明顯是有問題的。
僅僅是卷宗上的掩飾就存在貓膩了。
想著想著,忽然,他被一陣嘈雜的聲音所吸引。
側(cè)目看去,有些熟悉,昨天入城時走過這條路。
“小娘子,我給你三十文錢,你怎么只給我一斤豆腐?”
“你只給了十五文!”
“小娘子,這么說話,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明明就給了三十文,兩斤豆腐的錢,你這不是欺負(fù)老實(shí)人嗎?”
李凡挑眉,這不是鐵牛相中的那名女子么。
女子慍怒,對方一口一個小娘子實(shí)為調(diào)戲,她推著車就要離開。
“誒!”
“小娘子,你要去哪?”
“今天不把事情說不清楚,你就走不了!”
男子攔路,雙手張開。
“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明明就只給了十五文!”女子蹙眉,但不敢得罪人,想要繞行。
不慎撞到男子,男子大怒。
“小寡婦,你還嘴硬是吧?你少老子一斤豆腐,老子今天就要吃你一點(diǎn)豆腐!”說著,他伸手就抓向女子胸部。
女子惶恐,立刻躲開。
見狀,李凡不悅,一腳踢在鐵牛身上:“憨貨,還看,快去幫忙!”
“噢噢噢!”
鐵牛反應(yīng)過來,黑著一張臉沖上去就是一拳。
砰??!
一聲巨響,整個街道的人都看過來了。
連人帶車全翻,鐵牛一拳直接給人干到倒頭就睡。
李凡的嘴角都抽了一下,這廝……
那女子也愣了,被嚇了一跳,哪里來的黑大漢?
面對女子的眼神,鐵牛似乎沒跟女人打過交道,戰(zhàn)場上殺人如麻,此刻卻是扭扭捏捏,有些臉紅,一句話不說又跑了回來。
李凡無語。
“我說,你幫人家把車扶起來啊!”
鐵牛扭扭捏捏,有些不甘:“公子,這,這不好吧?!?/p>
貞娘被逗笑,頭一次見鐵牛這個樣子。
李凡也是好笑,為了心腹愛將,只能領(lǐng)著人上前,幫女子將板車扶正。
“姑娘,他叫鐵牛,他看有人欺負(fù)你,便上來見義勇為了。”
“但他長的兇神惡煞了一點(diǎn),怕嚇著你?!?/p>
李凡強(qiáng)行將人推出來,這個媒婆,順路就當(dāng)了,畢竟老天爺給的機(jī)會。
朱慶等人笑呵呵的看著。
鐵牛臉直接給漲紅成猴子屁股了。
女子回過神來,面露感激,雖出身貧寒,長相一般,但也有禮數(shù),說話頗為柔和。
“多謝恩人出手搭救?!?/p>
“只是……”
她擔(dān)心的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人,怕出什么事。
而鐵牛完全沒看出人家的意思:“你別怕,他再來,我就打死他!”
“啊……”女子尷尬。
朱慶等人全部捧腹大笑。
李凡無奈的搖搖頭,他總算知道當(dāng)初劉央的遠(yuǎn)房侄女是怎么被嚇的寧死不從了。
“咳咳?!?/p>
“那個,姑娘,別擔(dān)心,我們來處理?!?/p>
“天色不早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就讓鐵牛護(hù)送你回去吧,他力氣大,推車方便?!?/p>
說著,李凡瘋狂給鐵牛打眼神。
鐵牛的榆木腦袋其實(shí)不懂意思,只是知道李凡讓他做的,準(zhǔn)沒錯。
這也是戰(zhàn)場上養(yǎng)成的習(xí)慣。
他話也不說一句,推著車就走,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乃俣冗€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當(dāng)街搶劫呢。
“誒,鐵牛恩人……”
女子尷尬,并未嫌棄鐵牛長相兇惡,只是覺得有些不合適,但鐵牛已經(jīng)走出去了,她也只能追上去。
臨走時,還不忘給李凡行禮。
李凡等人一路目送。
看鐵牛毛手毛腳,將人家車?yán)锏亩垢家螤€了,也不知道等人,他以手扶額:“人才啊?!?/p>
“哈哈哈!”
“鐵牛兄是真性情,就是不通人事?!敝鞈c笑道。
“不過公子,這女子似乎配不上鐵牛將軍啊?!苯l(wèi)們猶豫道,剛才都聽到有人叫這女子為寡婦。
看著年紀(jì)還比鐵牛大一兩歲。
在古人講究的門當(dāng)戶對觀念下,這的確很不合適,當(dāng)小妾都不行的那種。
但李凡沒那么迂腐。
而且他對這女子印象很不錯,持家,勤勞,溫柔,有禮這幾樣是能看出來的,而且鐵牛這種腦袋少根弦的家伙需要一個比較得體穩(wěn)重的妻子。
最重要的是鐵牛喜歡。
他一直將鐵牛當(dāng)?shù)艿芸吹摹?/p>
“沒事,只要鐵牛喜歡,那女子愿意就成?!?/p>
“走吧?!?/p>
眾人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多言。
但走出幾步后,朱慶才猛的想起:“公子,這人怎么處理?”
李凡看了一眼在地上擺個大字的男人,上前摸了摸脈搏,沒死。
他接過水壺,往男子的臉上一澆。
啪啪啪……
在涼水的沖刷下,男子逐漸蘇醒,而后捂住后腦勺慘叫起來。
“啊!”
“誰打的,誰打的!”
他怒斥,四處張望。
李凡淡淡道:“這次就是一個教訓(xùn),再敢欺男霸女,我就把你送到嶺南去喂老虎?!?/p>
說罷,他轉(zhuǎn)身離開。
男子勃然大怒,站了起來,尖銳大喊。
“我乃郭準(zhǔn)大人的下人,你敢打我,你完了,你絕對完了!”
李凡的腳步一滯,眼前有一抹銳芒掠過。
郭準(zhǔn)?
這么巧?
“你給我等著!”
“我要讓你知道這一拳有多貴?。 ?/p>
自古大戶出刁奴,這一刻這句話具象化了。
李凡本都打算放過了。
“拖到巷子里來?!?/p>
“是!”
“你,你們要干什么?”
“來人,快來……唔唔唔!”
一條旁支小巷,土墻圍攏,幾乎沒有什么人通行。
“你,你們要干什么?”
“我真是郭大人的貼身下人,你們?nèi)舾覍ξ易鍪裁?,郭大人絕不會放過你!”
“郭大人是誰你們知不知道,他可是江州的司倉參戶!”
啪!
李凡反手一個耳光,直接給這刁奴抽懵了,鼻血順著流,看起來狼狽不已,甚至有一絲可憐的感覺。
“再敢多說一句,我挑了你舌頭!”李凡冷冷道。
刁奴嚎哭,但不敢發(fā)出太大聲音。
本以為報(bào)出名號不會挨打,結(jié)果報(bào)了名號,反倒挨嘴巴子。
“我問你,三年半前,江州府庫失火的時候這家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