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圍繞李玚轉(zhuǎn)圈,淡淡道:“恕罪?”
“你剛才不是說王法都是你父王定的么?”
李玚臉都成了豬肝色。
天子在這里,為何江陵一點(diǎn)消息沒有收到?
“陛下,侄兒,侄兒不是那個意思!”
“侄兒的意思是王法是我們李家定的,天下人都要遵守,我剛才的意思也是為了維護(hù)……”
砰!
李凡一腳,李玚整個人從大堂直接飛了出去。
砰!
轟隆……
他順著臺階摔下去,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彎曲成蝦狀,痛不欲生。
全場噤若寒蟬。
他的那些手下沒有一個敢說話的,因為李凡確實(shí)有資格打。
緊接著,近衛(wèi)們又將李玚拖了進(jìn)來。
“小子,朕替你爹收拾收拾你這個小王八羔子,你這樣下去,你離死就不遠(yuǎn)了?!崩罘怖淅涞?。
“陛下,侄,侄兒知錯?!?/p>
李玚不敢頂嘴,狼狽低頭。
“朕來問你,山南軍不在自已的駐地待著,跑來給河上的商船護(hù)什么駕?”李凡冷道。
“陛下,那船里是軍隊所需的藥材,我們是例行公事。”李玚擦著嘴角的血,跪在地上。
“例行公事,那為何又要強(qiáng)行闖關(guān),不繳河運(yùn)稅務(wù)?”
“這些年你們一共少繳了多少?”李凡接連發(fā)問。
李玚苦著臉道:“陛下,這些都是駐軍所需,是為了保衛(wèi)大唐,繳了稅最終不也是要用到軍隊身上么?”
“所以,侄兒想著就沒必要那么麻煩了?!?/p>
李凡冷笑:“我乖乖的侄兒,你特娘的還真會算賬啊?!?/p>
“你反正都是要老死的,你怎么不現(xiàn)在抹了自已脖子呢?”
李玚被反問的臉都漲紅了。
“回答我!”
李凡突然大吼,又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啪!
“??!”李玚這一次慘叫了出來,臉被抽出血,砰的一下砸在地上,耳朵嗡嗡作響。
看的那些軍官們個個臉色慘白。
“陛下,侄兒知錯,侄兒以后再也不敢了?!彼肋^來,抱著李凡的腳。
“不敢了?”
李凡冷笑。
“朕在問你,山南軍現(xiàn)有多少人馬?”
李玚額頭有汗水,眼神閃爍不定:“有,有三萬兩千余人?!?/p>
“另外三道呢?”
“兩萬余人,共計不過六萬?!崩瞰`脫口而出。
李凡心中不屑,這個數(shù)字是一開始李隆基讓他們征募的募兵人數(shù),六萬人,不算多,但卻只不過是表面的一個數(shù)據(jù)罷了。
“你確定?”
李玚一顫:“陛下,侄兒確定。”
“沒有其他軍隊了?”李凡壓迫力十足。
“沒,沒有了?!?/p>
李凡聞言,不再言語,而是直接來到另外幾名軍官面前。
幾人一顫,額頭貼地,不敢直視。
“他說的,是這樣么?”
幾人異口同聲:“是,是,襄成王所言極是?!?/p>
“不說實(shí)話是吧?”
“脫下去,砍了!”李凡大喝一聲。
“是!”
近衛(wèi)們拖人。
幾人驚恐,大叫。
“不要,不要??!”
“王爺,救我!”
“王爺!”
李玚臉色難看,一直埋著頭,連個屁都不敢放,他自已都自身難保了。
很快,人才拖出門口,有人扛不住了。
“陛下,我說,我說!不要?dú)⑽?!?/p>
李玚猛的轉(zhuǎn)身:“陛下,他說謊,不要聽他的!”
“他都沒說,你就知道他是說謊,你是先知不成?”李凡兇狠的目光看去。
李玚瞬間心驚肉跳,不敢說話,對于這位攻無不克的二十九叔,天然懼怕。
“說,是不是只有這六萬人?”李凡大喝,來到那軍官面前。
那軍官面對著李玚的壓力,欲哭無淚:“陛下,我說了,你能不能饒我不死!”
“可以?!崩罘仓苯哟饝?yīng)。
“閉嘴!”
“常樹,你敢胡說八道,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李玚怒斥,情急之下直接明目張膽的威脅。
李凡震怒,又是一腳。
砰!
咔嚓!
李玚不知道是肋骨斷了幾根,慘叫著飛了出去,腦袋重重的砸在火爐的銅鐵上,轟然一聲暈死過去。
其腦袋溢出鮮血。
“拖下去!”李凡大喝。
“是!”
見李玚半死不活的被拖走,那些軍官發(fā)抖的更厲害了,臉色慘白。
李凡淡淡道:“現(xiàn)在,繼續(xù)說?!?/p>
“交代了,不殺你?!?/p>
“不交代,你死無葬身之地。”
軍官咬牙,為了活命,只能道:“陛下,江陵除了這些軍隊,還有一支水師。”
李凡捏拳:“多少人?”
“三,三萬!”軍官不安道。
聞言,朱慶等人一震!
三萬?
要知道地方軍隊的人數(shù)是有嚴(yán)格限制的,沒有朝廷允許,誰敢私自募兵,私募幾十個人就得殺九族了。
三萬,那是什么概念?
李凡失望。
他讓姜王妃寫信,李善德敲打,還給了那么多的封賞,就是想讓李璘收斂一點(diǎn),識趣一點(diǎn)。
可他顯然沒有聽進(jìn)去。
李凡已經(jīng)沒有了繼續(xù)問下去的意思,就這一件事,李璘就別想好過了。
“全部帶下去,好好看押?!?/p>
“是!”
等人帶下去后,不一會,樊竺回來復(fù)命。
一路走進(jìn)大堂,他明顯看見了地上的血跡,不由一凜。
拱手道:“陛下,下面的人傳來話,說是扣押的船里只有少量藥材,其大多數(shù)押運(yùn)的是弩車。”
“他們把弩車用油布包裹起來藏在了船艙里面?!?/p>
“據(jù)押送人員交代,這是從平清河渡口送到江陵的,而且這不是第一次了。”
李凡眸子閃過一絲殺機(jī)。
“怪不得不肯停下呢,原來是弩車,停靠怕被發(fā)現(xiàn)?!?/p>
“他李家的人,還真是一句實(shí)話都沒有!”
樊竺臉色古怪,陛下狠起來連自已都罵啊。
“他李璘膽子當(dāng)真也是真不小,私自擴(kuò)編水師,還聯(lián)系兵工廠鍛造弩車,他想要干什么?!”李凡冷哼。
樊竺拱手:“圣人,息怒?!?/p>
“依微臣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如何解除李璘手中兵權(quán)?!?/p>
“俗話說,狗急跳墻啊?!?/p>
李凡不屑:“就憑他?”
“一個李亨都玩不過的貨色,還想跟朕斗!”
“他那十萬人,朕還沒放在眼里?!?/p>
“傳朕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