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你也太心善了?!?/p>
“此等惡寮就該誅殺。”
“一個時辰也不知道他會跑到哪里去,如果他逃回周國,那就真的是放虎歸山了?!?/p>
這些說話之人倒不是針對通州刺史,只是為通州刺史打抱不平,覺得他過于仁義。
通州刺史沒有說話,只是對著在場的眾人抱了抱拳,最后沉聲道:“還請諸位見諒,雖然他下毒害我,但他也有恩于通州,我通州現(xiàn)在和他兩不相欠,如今放他走,算是彼此之間扯平了,請各位放心,接下來我不會放過他?!?/p>
通州刺史在說完之后轉(zhuǎn)身離去。
眾人知道接下來就是一場生死搏殺,只是以閆子衿的狡詐,真的未必能夠捉到他!
當(dāng)通州刺史離開后,秦淮景的目光便落在了淳于常山等人的身上,像這種級別的人肯定不能隨便殺了。
如何處置他們,也成了麻煩。
根據(jù)剛才得到的最新消息,雖然草草原部落的將士已經(jīng)死傷超過了15,000人,但是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沒有死。
這些人的傷勢很重,短時間內(nèi)根本死不掉,一直都在哀嚎,聲音讓人覺得格外的煩。
如此多的俘虜,如果不處理的話,那對通州來說也是一場災(zāi)難。
讓他們回去肯定是不太現(xiàn)實的,畢竟是他們先攻擊武國的。
秦淮景在略微思索后問道:“不知道諸位可有什么辦法?該如何處置這群人?”
秦淮景從始至終都沒有去看淳于常山,也不打算問他們的意見,畢竟他們是俘虜。
眾多將軍搖搖頭,他們對于處置俘虜這件事并不是很擅長。
就在眾人抓耳撓腮的時候,王龍卻是站了出來:“元帥,學(xué)生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眾多將軍在聽到王龍的話后,忍不住眼睛一亮,他們現(xiàn)在對這群讀書人可是相當(dāng)喜歡。
“可以說說看?!鼻鼗淳皩ν觚埖奶嶙h很感興趣。
如果這次不是王龍?zhí)岢鰜淼膽?zhàn)略部署,他們通州這邊的戰(zhàn)爭都沒有那么快結(jié)束。
王龍嘿嘿一笑,站起來對著諸位將軍抱了抱拳,隨后在淳于常山等草原部落首領(lǐng)的森冷注視下,徐徐說道:“草原將士十分可惡,也是入侵我們武國的元兇,給我們通州帶來了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但如果白白養(yǎng)著他們,那也是對通州百姓的不負(fù)責(zé),可我們武國也沒有殺俘虜?shù)膽T例,因此學(xué)生大膽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征用這些草原將士?!?/p>
“何為征用?”秦淮景與諸位將軍都很好奇。
“敢問元帥,他們失敗了是否要承擔(dān)錯誤和責(zé)任?”
“這是自然。”
“既如此,那就讓草原部落的將士來贖罪?!蓖觚堉噶酥竿ㄖ葸@個地方:“我在這段時間觀察過,通州這片地界還是很窮的,別說是和交州比,便是后來的山州、錦州等地,現(xiàn)在都發(fā)展的異常好,基礎(chǔ)設(shè)施也十分完備?!?/p>
“但通州這里,確實什么都沒有,白白可惜了這美好的土壤?!?/p>
“不管最終的結(jié)果是不是要殺了他們,但在殺他們之前,我們可以讓他們贖罪,反正我們都是要用糧食養(yǎng)著他們?!?/p>
“我若是元帥,那我就會選擇將他們?nèi)空饔萌プ鏊こ探ㄔO(shè),通州這邊好多地方是可以種植大量的糧食的,特別是小麥這種資源,想來應(yīng)該是極為不錯的。”
“其次,便是這里道路交通,除了太子殿下主持修建的這條水泥路之外,通州基本上看不到別的其他大道,對于通州當(dāng)?shù)氐陌l(fā)展來說是十分不利的,因此,修路事宜也可以提上日程?!?/p>
秦淮景等人在聽到王龍的話后,忍不住眼前一亮,這個辦法他們還真的未曾想到過。
不管是交州還是他們所在的地區(qū),其實都是非常缺少人的,特別是干重力活的工人。
而眼前的淳于常山等草原部落的將士,他們久居苦寒之地,身軀十分強(qiáng)健,這是干苦力活的最好選擇。
如果將他們?nèi)慷颊饔?,直接投放到工地?dāng)中去,那么通州也有可能像其他的州郡一樣,最后慢慢的發(fā)展起來。
更重要的是,如果通州刺史府發(fā)布招聘,征召工人,除了給糧食之外,還是要付工錢的。
但如果用這群俘虜?shù)脑挘涂梢允∠乱还P極大的費用,而刺史府的財政則是可以用來改善當(dāng)?shù)亍?/p>
“妙,妙啊。”諸位將軍忍不住感嘆道,看向王龍的目光愈發(fā)的友善。
“要是我們隨軍的人中都有交州學(xué)員,那豈不是如虎添翼?”
王龍對于這樣的贊賞不敢承認(rèn),畢竟他并不是學(xué)員當(dāng)中最優(yōu)秀的那一批。
至于剛才所提出來的意見,也不過是拾人牙慧而已。
“很好,那咱們就等通州刺史做完事情后再商議一下?!鼻鼗淳傲⒓醋隽藳Q定,并且派人先將淳于常山等人押下去。
一個時辰之后。
通州城內(nèi),一處不太起眼的小院落內(nèi)。
當(dāng)通州刺史提著酒壺和劍走來的時候,院落的門已經(jīng)早就打開了,里面被收拾得纖塵不染。
在里面等候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閆子衿。
他看到通州刺史的酒壺和劍,忍不住笑道:“我還以為你找不到這個地方?!?/p>
通州刺史沒有說話,只是拿出酒壺,默默的給閆子衿倒了一碗。
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酒菜,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吃菜喝酒。
當(dāng)一壺酒全部喝完后,閆子衿站了起來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上路了,你我相識一場,希望下輩子我們是一個國家的人,這樣……就不用為彼此的立場而發(fā)愁了!”
通州刺史沒有站起來,只是背對著閆子衿。
閆子衿哈哈大笑,口中吐出鮮血,最后倒在了地上。
當(dāng)初是他給通州刺史下毒,害了通州城的百姓和將士,現(xiàn)在他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自已的生命,也算是對通州刺史有了一個交代。
通州刺史的眼睛通紅,他默默的起身,還是決定給閆子衿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這件事也算是到此為止了。
“來人,將這所小院焚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