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的座位逐漸坐滿。
這也預示著招商會即將開始。
這時,門外一個身影匆匆走了進來。
本來沒有人注意到這個遲來的身影。
但是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蘇會長來了?!?/p>
頓時,所有客商的目光向門口投去,當看清楚來人真的是蘇惠陽之后。
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們都知道,蘇惠陽作為漢江紡織行業(yè)的領頭羊,一般很少出席市級招商會。
這一次,他竟然破例,來為平陽市政府站臺?
蘇惠陽走過的地方,一眾客商紛紛起身,恭敬、熱絡的與其握手打招呼啊。
關系好的,還會迎上去,與他攀談兩句。
蘇惠陽的到來,讓平陽市這場招商會的規(guī)格,再次拔高一節(jié)。
此時,彭宇濤、錢凌云以及一眾市主要領導正在幕后等待時機進場。
李霖只得獨自迎接蘇惠陽。
他也很詫異,原本計劃是由紡織協(xié)會副會長出席,沒想到蘇惠陽竟親自來了。
“蘇會長,一路辛苦?!崩盍乜蜌獾男Φ馈?/p>
蘇惠陽握著李霖的手,笑著說道,“李霖老弟別來無恙啊?本來我是計劃來不了的,但是突然又有時間了,心想這是平陽的大事,又是李霖老弟你親自囑托的事情,我必須要過來一趟,支持一下啊!”
一大早蘇惠陽就聽說漢江稅務局一夜連查三十多家企業(yè),且這些企業(yè)無一例外都是平陽邀請的企業(yè)。
當時蘇惠陽就對平陽有人能調(diào)動國稅局感到無比震驚。他想,必須要跟平陽政府保持好關系?。?/p>
畢竟說到底他也是一名商人,遭到官方打壓,那可是滅頂之災!
于是,在經(jīng)歷了短暫思考之后,最終決定趕來平陽與平陽一眾領導修好。
李霖笑道,“感謝蘇會長對平陽的大力支持,您的到來讓我們平陽蓬蓽生輝啊,里邊請。”
一眾客商看著李霖和蘇惠陽熱絡的交談,無不驚訝。
心想蘇會長這個人可不是那么容易交往的,怎么李霖這個年輕小伙子,看起來與蘇會長的關系,那么熟絡呢?
“沒想到,平陽市政府竟然將蘇會長都請來了...”
“不簡單啊,看來平陽這幫人為了這次招商會,沒少下功夫啊?!?/p>
“別的不說,能把蘇會長請來,這次招商會就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p>
眾人紛紛耳語,表達著內(nèi)心的驚訝和激動。
引導蘇惠陽在貴賓席坐下。
李霖連忙來到后臺,向彭宇濤和錢凌云匯報說,紡織協(xié)會蘇會長來了。
彭宇濤和錢凌云得知后,又驚又喜,連忙走出來與蘇惠陽握手寒暄。
隨著時間推移,平陽棉紡廠招商會正式開始。
市電視臺的主持人,在臺上隆重介紹了蘇惠陽以及受邀而來的三十多名客商。
現(xiàn)場不斷爆發(fā)熱烈的掌聲,以示對一眾客商到來的歡迎。
彭宇濤和錢凌云分別上臺致辭。
“尊敬的各位來賓,以及來自社會各界的精英們,我代表平陽市為市政府,歡迎大家的到來...”
...
此時,省城,遠峰大廈。
陸遠峰一臉震驚的質(zhì)問面前的萬英杰,“你說什么?怎么可能?那些老板們我都交待好了,他們怎敢忤逆我?怎敢背著我去參加平陽的招商會?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萬英杰愁眉苦臉的說道,“聽說這些企業(yè)老板突然受到稅務稽查大隊的為難,還有,東盛集團的侯耀東也暗中出手施壓...他們這才迫不得已前去平陽的呀!”
“什么?稅務局出手了?”陸遠峰一臉的不敢置信?!澳惴牌?!稅務局怎么可能突然出手?就算要他們出手,平陽那幫人有那個能力嗎?別說是他們,就算是我讓方文博出面,也不可能命令的動國稅局!”
陸遠峰焦急的在辦公室內(nèi)踱步,忽然轉身面向萬英杰,又問道,“你說東盛集團也參與了?他孫懷德為什么要幫平陽市政府?難道他也想在棉紡廠的項目上分一杯羹不成?”
“不是。”萬英杰冷靜搖頭。
“那是為什么?”陸遠峰眉毛倒豎,語氣加重。
“東盛是為了幫李霖才出手的?!比f英杰嘆息道。對于這個結果,他一開始也很吃驚,但是經(jīng)過多方打聽,最終確定,不由得他不信。
“李霖?!”陸遠峰吃驚不小。三鼎的覆滅就有東盛的影子,當時陸遠峰只認為東盛是為了爭奪龍建集團在漢江的銷售權,把李霖當作工具人推向前臺。
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y道他們一開始就是為了幫助李霖才不惜與三鼎鬧掰的?
這次,又是為了李霖,竟然公然上門威脅...他李霖到底憑什么值得東盛孫懷德這么幫他?
難道是因為李瀾的原因?可是孫懷德那種段位的人,未必就會給李瀾多大面子?。?/p>
到底是為什么?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他李霖到底有什么背景值得這么多大佬幫助他呢?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陸遠峰無奈的閉上眼,仰起臉長嘆一聲,說道,“罷了!罷了!”
萬英杰滿臉驚訝的問道,“陸少是要放棄棉紡廠這塊蛋糕?”
“哼!”陸遠峰突然發(fā)笑,嘴角勾勒出陰狠的弧度,緩緩說道,“放棄?我陸遠峰看上的東西,什么時候放棄過?”
萬英杰這才稍感安心的點點頭,心想,是啊,遠峰集團無論是背景還是實力都是頂級的存在,基本沒有人敢與其作對。
想到,以前江海集團曾無視陸遠峰的威脅,堅持和他對著干...最終的結果是什么?
江海集團在漢江的市場份額直接下降了一半,資金鏈斷裂,差點破產(chǎn)!
還有那個叫任江海的家伙,頭不是一般的鐵,最后還不是在陸遠峰淫威之下屈服?
“那陸少,接下來您有什么打算?那些企業(yè)他們會不會跟平陽合作,會怎么合作,我們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如果再不出手干預,恐怕棉紡廠這塊蛋糕,要被其他人染指了?!比f英杰憂心忡忡的說道。
陸遠峰平復一下憤怒的心情,陰惻惻笑道,“誰說他們不受控制了?只是沒到生死關頭,他們這些墻頭草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罷了?!?/p>
“雖然中間出了點意外,但是我們整體的計劃并沒有被破壞。讓平陽那些領導先高興兩秒,讓李霖先得意一會兒...馬上就該他們哭了!”
萬英杰眼神詫異的看向陸遠峰,越來越看不懂這位心思深沉的大佬,到底下的是一局什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