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霖,還是那句話,你現(xiàn)在去見岳川,毫無意義...”
侯耀東以為李霖還是想親手教訓(xùn)岳川,本想繼續(xù)勸說,卻被李霖抬手打斷。
他淡然一笑說道,“侯哥,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去見岳川,其實是想告訴他陸承澤,他的那些陰謀詭計,拿不上臺面!我照樣活的好好的,不僅現(xiàn)在好好的,以后也會好好的,他陸承澤注定是輸?shù)囊环?!?/p>
“你想激怒他?”侯耀東詫異,他以為李霖是想逼陸承澤現(xiàn)身,雙方正面斗爭,只要將陸承澤本人拖進來,早晚會抓住他的把柄,讓他折戟沉沙!
但李霖卻搖搖頭說道,“狂怒者無能,我相信陸承澤不會是那種膚淺的人,畢竟他當(dāng)了那么久的正部級領(lǐng)導(dǎo),城府和勇氣應(yīng)該是有的。我要向他正面宣戰(zhàn),就看他敢不敢接了!”
侯耀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陸承澤已經(jīng)動手了,“宣戰(zhàn)”有沒有意義他不知道。但有點,如果陸承澤應(yīng)下,也許他就不會再想方設(shè)法傷害李霖的身邊人,李霖也能放開手腳,應(yīng)對陸承澤的攻勢。
“我理解你的心情...好吧,我派人帶你去見岳川,他身上帶有武器,你千萬小心點。”沉默片刻,侯耀東最終答應(yīng)下來。
其實,李霖也怕見到岳川會控制不住暴揍他一頓。
他竟然敢對徐雯下手,不可原諒!
但大局為重,只要陸承澤但凡心存一點傲氣,就會放棄傷害李霖家人這種不恥的手段。
這樣,沒了顧慮,才能放手一搏!
等收拾完陸承澤,他岳川的末日,還遠嗎?
報仇,不急于這一時。
再者說,侯耀東現(xiàn)在掌握著岳川的行蹤,就不怕他翻天。如果把他打跑了,陸承澤勢必再派人過來營救陸遠峰,到那時,換誰來,會發(fā)生什么事,就是兩眼一抹黑,很被動。
現(xiàn)在穩(wěn)中求勝,任何的意氣用事,只會對自己不利!
岳川一個人躲在酒店喝著悶酒。
他實在是想不通,如此縝密的計劃,為什么突然就被侯耀東給識破了呢?
到底是那個徐雯的身份特殊,還是李霖的身份特殊?
就連東盛的老總,都親自出面維護?
小看他了!
岳川懊惱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他從沒有像今天這般低落過。侯耀東說的對,沒有陸承澤,也沒有他岳川的今天,他不過是陸承澤的一個依附,一個卑微入土的小嘍嘍罷了!
他是多么想通過這件事證明自己的能力,但是卻被侯耀東無情的嘲諷給撕了個粉碎!
不是他太弱,而是對方太強。
他這么想著,忽然鎮(zhèn)定下來。
既然李霖背后還有東盛集團,那么陸承澤這老家伙,這次恐怕兇多吉少!
自己只要按照侯耀東說的明哲保身,還是有很大可能最終接手陸家。
他又有些納悶,白天侯耀東分明是話中有話...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看在他跟孫懷德有過幾面之緣,所以才放過他?
還是說,是想借助他的手,扳倒陸承澤呢?
別到最后,他這個漁翁,倒成了鷸和蚌...
在酒精的加持下,岳川思維飛速旋轉(zhuǎn),各種奇怪的念頭紛沓而至...一時間,他分不清對與錯。
也就是在這時。
一陣沉重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岳川心中一顫,立馬酒醒七分。
心想,難道...侯耀東反悔了?派人來收拾自己?
他瞇起眼睛,嘴角逐漸發(fā)狠,摸了摸腰間的武器,快步走到門口。
仍舊是隔著門,問道,“誰?”
“山南縣,李霖!”李霖沉聲說道。
???!
岳川震驚不已。
萬沒有想到,李霖不躲起來,竟然還有膽找上門?
岳川什么也沒說,平靜的打開了房門。
他知道,如果李霖想要收拾他,就算自己不開門,也躲不過去!
但令他意外的是,李霖是孤身前來。
“你一個人?”岳川好奇的問。
“對!”李霖冷冷說道。
“有種!”
岳川點點頭,側(cè)身讓路。
李霖沒有猶豫,抬腿走了進去。
剛進屋,只聽“哐”一聲,岳川鎖緊了房門,然后他的手穩(wěn)穩(wěn)放在腰間,似乎只要他預(yù)感到危險,就會毫不猶豫拔出武器。
“別緊張,我來只是讓你給陸承澤捎兩句話?!崩盍乜粗来ňo張的樣子,只覺好笑,陸承澤竟然派了這樣一個膽小的人來漢江。
說話間,李霖在岳川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確定屋內(nèi)沒有其他人,也沒有任何可疑的物品,這才走到窗口站定,冷冷的注視著還站在門口的岳川。
岳川心中緊張,表面故作輕松的笑道,“哦?我可不是傳話筒,你那么有本事,為什么不親自跟陸承澤說?”
看著岳川無恥的笑臉,想想徐雯受傷的腿,李霖有種上去捶他一頓的沖動。但最終克制住。
他不茍言笑的對岳川說道,“因為我想讓陸承澤知道,他派來對付我的是一幫蠢貨!”
蠢...蠢貨?
是說我?
岳川感覺自己被侮辱,頓時臉色鐵青。
他咬著牙質(zhì)問李霖道,“就憑你一個人,敢這么囂張跟我說話?”
說著,他故意露出腰間那把武器,黑黝黝的,寒芒乍現(xiàn)!
李霖猜的出,那是一把槍...
但他絲毫不懼。
他笑了笑,回頭看向窗外,然后轉(zhuǎn)頭冷冷看向岳川,說,“你不僅蠢,還膽小,有種朝我開槍?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個房間!”
岳川被驚的瞪大了眼珠...從李霖的話里不難聽出,他已經(jīng)是籠中兔、砧板上的魚...恐怕李霖的手下正在樓下待命,或者已經(jīng)把這間屋子給包圍了...
他心中頓時慌亂,沒了脾氣,緊張的喉結(jié)翻動,最終,他舔了下嘴唇顫巍巍的問道,“你想...讓我?guī)湍戕D(zhuǎn)達什么話?”
這就妥協(xié)了?
李霖笑道,“打視頻電話給他,我要當(dāng)面跟他說!”
“這...”岳川面露難色,他可不想陸承澤看到他的窘樣...但是面對李霖輕描淡寫的威脅,他感覺壓力很大,真怕走不出這家酒店。
李霖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淡然道,“給你三十秒考慮,時間到,我就走!”
?。?!
岳川整個人石化在原地,感覺身體被一座大山鎮(zhèn)住,無法動彈!
李霖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有十秒!”
因為緊張,岳川臉部肌肉不受控制的瘋狂顫抖。
“時間到!”
“給你機會,你也把握不?。 ?/p>
李霖抬腿就要離開。
岳川繃不住了,伸手攔住李霖,服軟道,“我打!我現(xiàn)在就打!我只是一個律師,你別為難我...對了,我們還是同校校友,你比我低幾屆,算起來,我還是你學(xué)長...”
學(xué)長?
李霖心笑。
你他媽一個敗類,還好意思自稱漢大的學(xué)生?真無恥!
“別廢話!”
李霖輕聲呵斥道。
“好好,我這就給陸承澤打視頻...”
岳川掏出手機翻找片刻,找到陸承澤的VX打了過去。
一陣叮鈴鈴叮鈴鈴的鈴音過后,陸承澤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
“小川,這么晚打電話過來,是不是遠峰的事,有進展了?”
“爸,不是遠峰的事,是...是一個重要的人找你...你別掛,我把電話給他...你們聊...”
說著,岳川緩緩走到李霖面前,將手機遞給了他。
李霖接過,面對手機中的陸承澤!
六十多歲的陸承澤,頭發(fā)花白,梳的整齊,穿一身質(zhì)感上乘的中式服裝,不顯老態(tài)...
他在看到李霖的一剎,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顯得難以置信。
兩人隔著屏幕默默對視三秒。
陸承澤漸漸收緊眼角,一臉憤恨的說道,“你把我女婿怎么了?我告訴你,你最好別難為他,要不然...我會讓你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呵!你也感受到家人受到威脅的滋味了?
這正是李霖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
他淡然一笑,說道,“陸省長,你好,你費盡心思陷害我,現(xiàn)在我卻安然無恙,你是不是很失望?”
本以為陸承澤會發(fā)怒,沒想到他卻笑了,笑的瘋狂,肆無忌憚,屏幕都在顫抖...
他笑著說道,“小子,你以為有程偉給你撐腰,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在漢江的能量,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我想要致誰于死地,方法多的是,誰也救不了你!之前的事,算你僥幸,但你別高興的太早,我不會放過你的!”
李霖并沒有被他的威脅嚇住,收起笑臉,一臉冷峻的說道,“陸承澤,這句話我也要送給你,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陸承澤的臉陰沉的更狠,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處級干部,竟然敢當(dāng)面向他宣戰(zhàn),他冷笑一聲說道,“小子,你想跟我斗還差的遠了!你就洗凈脖子在漢江等著,我會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另外我勸你識趣點,別動我女婿!”
一旁的岳川聽到陸承澤三番兩次警告李霖別傷害他,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暖意...
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陸承澤的好意,他心想,陸承澤之所以如此強調(diào),無非是因為老古躲起來了,他現(xiàn)在身邊無人可用罷了...
如果放在以前陸承澤風(fēng)光的時候,他又怎么會把岳川放在心上!
哼,老家伙...現(xiàn)在才想起籠絡(luò)我?晚了!等你陸承澤倒臺,我岳川一定替你執(zhí)掌好陸家!
“陸承澤,我也警告你,別企圖傷害我身邊人...不然,拼了我這條命,也要讓你陸家所有人陪葬!”李霖厲聲喝道。
不等陸承澤再說話,他就掛斷了視頻。
一旁的岳川看著李霖發(fā)怒的一幕,震驚的目瞪口呆。
從他進入陸家這么些年間,從未見過任何人敢這樣跟陸承澤講話。
李霖...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