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被方緣扣留一事早已在離火宗引發(fā)了軒然大波。
如今方緣應(yīng)下真?zhèn)鞯茏痈呃斓奶魬?zhàn),再次將此事風(fēng)波的熱度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所有聽說此事的離火宗弟子紛紛催動法器飛往了乾光山,還有一些離火宗長老也忍不住好奇,悄然隱入人群中觀看。
對離火宗弟子而言,他們絕大多數(shù)都是奔著高漓高師姐去的。
畢竟高漓乃是離火宗新生代的佼佼者。
但對長老們而言,他們想看的人卻是方緣。
要知道。
方緣在離火宗待的五百年中,至少有五分之三的時間被宗門弟子挑釁約戰(zhàn)過。
只是不管弟子們叫暄挑釁的有多難聽,也不管弟子們修為是否勝過方緣本身,后者始終沒有答應(yīng)過任何一個人的挑戰(zhàn)。
因此在這些長老眼里,方緣僅僅離開宗門不過五個月,竟敢主動應(yīng)戰(zhàn),所以他們非常好奇方緣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乾元山,山巔。
此間共分兩類決斗場。
第一類為點到為止的切磋比斗場,第二類為不死不休的生死決斗場。
高漓雖然是在挑釁方緣,但她也顧忌方緣背后的白淼淼。
所以她從未考慮過生死決,而是選擇直接進入了第一類決斗場。
隨著方緣來到山巔。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第一類決斗場雖是為了宗門弟子切磋使用,但比斗往往都是因為帶著某種私人恩怨而發(fā)生,所以此間也會常駐宗門長老監(jiān)管一切,免得兩人打得沒輕沒重,從而變成生死決。
“方緣,你確定要與那女娃應(yīng)戰(zhàn)?”
長老吳哲與方緣也算是舊識了,兩人曾在外門共事多年,他并不想看到活出第二春的方緣尚未開啟自己證道之路,就被一個小輩給打得道心渙散。
方緣微微抬手恭敬道:“見過吳師叔,雖然弟子也不想應(yīng)戰(zhàn),可有事總歸是要解決的?!?/p>
吳哲目露復(fù)雜,的確,沒了高漓,還有王漓,楚漓...
方緣在離火宗的仇人實在太多了。
那些人不敢忌恨白淼淼,只能將怨念堆積在方緣身上。
吳哲悵然一嘆,隨后取出一件地階品質(zhì)的長槍。
“此槍是我年輕時用過的,暫借于...”
不過。
不等吳哲說完話,方緣便笑著拒絕了。
“多謝吳師叔,只是弟子用不慣別人的靈兵?!?/p>
人敬他一尺,他還人一丈。
吳哲是真心想要幫他,方緣自然不想連累吳哲。
不管是高鴻雁或者是更為強大的柳飛揚,都不是吳哲這個在外門當(dāng)了半輩子長老能得罪得起的。
“也罷?!眳钦苤獣苑骄壭闹兴?,便也不再堅持。
當(dāng)年,方緣剛?cè)腚x火宗時,他曾見過這個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
方緣有拼勁,有努力,待人心誠,處事得體。
可不過短短兩三年過去,無法自主煉氣的殘酷現(xiàn)實便磨滅了少年眸間那種渴望與希冀的光芒。
如今,他仿佛又在方緣的眼中看到了曾經(jīng)的那份自信,所以他才舍得寧愿得罪高柳兩家,也想要幫一下方緣。
此刻。
決斗場中央。
見方緣遲遲沒有上臺,高漓不禁皺起了眉頭。
“方緣,你若是怕了,我允許你反悔,只要你跪下叫我一聲高師姐...”
她并不畏懼在吳哲這個長老面前說出這番話。
此人在宗門混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個外門長老,可以料想無論是他的資質(zhì)還是背景都是孱弱的。
方緣并沒有被高漓的話語所激怒,他笑著又跟吳哲道謝了一聲。
然后才登上決斗場。
高漓譏嘲道:“方緣,我還以為你怕了呢。”
說話間,她已經(jīng)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是一根火紅色澤的長戟。
戟身散發(fā)著層層氤氳光彩,透露著它不凡的品階,偽天品。
要知道,本命法寶相當(dāng)于修士的第二條生命,充滿靈性的它當(dāng)然也是可以在修士的蘊養(yǎng)下進階的。
只是方緣眼中并無波瀾,他雖無本命法寶,但五行靈根具存的身體何嘗不是一件天然的法寶?
“呵呵,你果然沒有法寶,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高漓便揮舞長戟朝著方緣襲刺而來。
見此一幕,在場圍觀的一眾弟子莫不暗自唏噓。
他們仰慕高漓師姐,所以特意為了觀其風(fēng)采前來。
沒想到高漓師姐的對手竟然如此不堪,連一件拿得出手的靈兵都沒有。
‘錚!’
長戟攜帶著陣陣破音聲,隱隱仿若撕裂著空間,朝著方緣的胸口貫穿而去。
可就在觸碰到的一剎那。
一道湛藍色澤的晶瑩屏障在方緣的面前浮現(xiàn)。
“區(qū)區(qū)水靈盾,對付普通結(jié)丹初期還行,在我面前,無異于螳臂當(dāng)車!”
高漓嗤笑著,便是將方緣施展的水靈盾給刺破。
水雖克火,但若火太過強大,即便是水,也能燃燒。
可就在高漓嘴角揚起,準(zhǔn)備不屑對方緣譏嘲一聲,不堪一擊的時候。
突然她感覺到耳畔傳來一道激流聲,她的身體下意識躲開。
‘滋滋滋!’
剛剛她所在位置中的靈氣,竟是被一股奇異的透明液體給腐蝕成了濃霧。
“方緣,你使了什么陰招!”高漓頓時怒火中燒。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此透明液體的不凡。
倘若她躲閃的不夠及時,她的三千青絲必然會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陰招?呵呵?!狈骄壚湫Φ?,“不過是普通的水靈術(shù)法罷了,果然,心臟的人,看什么都是臟的。”
“放屁,你就是使了陰招,你這個卑鄙小人?!备呃旄液V定,那絕非普通水靈術(shù)。
但遠處圍觀的眾人包括監(jiān)管比斗的吳長老,卻沒有看出異樣。
畢竟這個世界不存在煉金術(shù)士,所以他們對王水也沒有任何概念。
就好比火靈術(shù)、木靈術(shù)能腐蝕靈氣一樣,世間存在著也能腐蝕靈氣的水靈術(shù)倒也正常。
方緣神色淡然:“不愧是高鴻雁的后人,果然還是如當(dāng)年那般,喜歡混淆視聽、欲蓋彌彰...”
兩人的對話以及神態(tài)落入到圍觀群眾眼里,瞬間讓許多只聽說過方緣卻沒有見過方緣的弟子們產(chǎn)生了極大的心理反差感。
“方緣師兄似乎有些特別,感覺他并不像傳聞中那般不堪...”
“高漓師姐好像急了,她是技不如人嗎?”
“有誰知道高長老當(dāng)年欲蓋彌彰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