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離火宗決斗特有的規(guī)則限制。
方緣和蘭幽兒此次對決使用的規(guī)則乃是修真界最為廣泛的對賭三條例。
第一,通過一方主動認輸、無法繼續(xù)戰(zhàn)斗或者被擊敗來判定勝負。
第二,禁止使用任何下三濫手段攻擊敏感要害位置,違者直接判負。
第三,不限制使用任何品階的術(shù)法、神通、法寶、丹藥。
戰(zhàn)斗即將開始。
興奮的離火宗弟子也紛紛屏住了呼吸,凝視著擂臺上的兩道身影。
他們每個人都知道,無論結(jié)局如何,當決斗不再限制任何手段時,這必將會成為一場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
其實不僅僅是他們,就連在暗中觀望的那群離火宗長老也都在好奇,方緣的極限到底在哪里。
“方緣,你為何遲遲不祭出你的本命法寶?”
擂臺上,蘭幽兒面色平靜地問道。
可她的周身所迸發(fā)的靈氣早已如長虹貫日,浩瀚磅礴的氣勢幾乎將大半個擂臺都籠罩其中,盡數(shù)逼壓到了方緣身上。
方緣不熟悉蘭幽兒的戰(zhàn)斗風格,他當然不會主動貿(mào)然進攻。
不過他揮舞起右拳挑釁道:
“敗你何需動用他物,此拳足以?!?/p>
“狂妄!”
蘭幽兒冷笑一聲,便是揮舞手中紅羽長綾,朝著方緣席卷而來。
紅綾在幽藍晶瑩的水靈屬性的加持下,迸發(fā)著綿柔但卻犀利的煞意,直逼方緣的面龐。
方緣抬拳抵擋。
‘轟!’
明明雙方的初次觸碰宛如水波蕩漾般波瀾不驚,卻是爆發(fā)出山洪咆哮般的恐怖音爆。
霎時間。
空間都隱隱撕開了一道狹長的裂縫,無盡而又狂暴的氣流涌動,朝著四面八方滾散,席卷了此間整片天地。
雙方僅僅只是一次試探性的攻擊,所引發(fā)的余波便是將絕大多數(shù)離火宗弟子掀翻在地。
在無數(shù)道驚呼聲中。
蘭幽兒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凝重。
要知道,她可是動用了自己的本命法寶,而方緣居然真的只用一拳便擋下了。
“方緣,你果然有傲人的資本,但我剛剛也只用了三成力量。”
“是么,那我非常期待你的全力以赴。”
“如你所愿?!?/p>
在這一刻,蘭幽兒不再保留。
擁有先天水靈根的她,將自己恢宏浩瀚的氣勢全部彰顯了出來。
頃刻間。
方緣便是感受到了一股極致恐怖的靈魂威壓。
仿若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嬌小柔弱的少女,而是力冠蒼穹的蠻荒兇獸。
這就是先天靈根帶來場域加成。
同一境界的修士,靈根越是趨于完美,體內(nèi)孕育的靈氣就越是精純,儲量也越是磅礴,其所彰顯出來的戰(zhàn)斗氣勢就越是無敵。
其實人族的靈根品階在某種意義上,就相當于妖族之間的血脈壓制。
所以此刻方緣遭遇到了蘭幽兒的靈魂威嚴,在先天決斗條件上,他便處于了絕對的劣勢狀態(tài)。
更何況。
蘭幽兒本身的修為也高出方緣一個小境界。
她已經(jīng)無限趨近于破丹成嬰。
如果不是蘭幽兒為了故意降低自身在玉清宗的影響力,從而襯托出古玄霄的天才威名。
此時的她,早已應該踏入元嬰境才對。
試想一下,骨齡不到二十歲的元嬰境修士,這種存在已經(jīng)不能用天才來稱呼,就算稱之為變態(tài)也不為過。
可以說。
蘭幽兒才是上天真正寵愛的對象。
她這種人就好比是那種玄幻小說里的位面之子。
一生氣運綿長,被天道所眷顧,就算她百年內(nèi)成為煉虛,千年內(nèi)飛升上界也不是虛妄幻想。
當蘭幽兒火力全開之后,她也不再進行保留。
各種絢麗的身法戰(zhàn)技層出不窮的加持于自身,隨后便是朝著方緣襲殺而來。
面對如此強大的蘭幽兒,方緣不敢托大。
他直接開啟了萬般自在,進入了狂暴模式。
如雪的發(fā)絲愈發(fā)晶瑩,好似要榨干方緣身體里所有的精髓一般。
兩人之間,一個宛如仙力浩瀚的九天謫仙,一個宛如氣蓋山河的少年魔神。
尚未短兵交接,便是朝著擂臺四周迸發(fā)出磅礴的空間亂流。
數(shù)位離火宗長老趕緊合力將擂臺四周封鎖,免得兩人所引發(fā)的氣流波動傷及到圍觀的弟子。
此時此刻。
方緣身上燃燒著巨大的力量,威能極致恐怖,他揮舞著拳頭,一往無前,摧枯拉朽,不可阻擋。
反觀蘭幽兒,手執(zhí)朱紅色的長綾,有柔克剛,她竟是以詭異的形態(tài)抵擋下了方緣無與倫比的力量。
而且她每一次反擊都是陰柔鋒利,明明看似輕盈,造成的結(jié)果卻是讓人膽寒。
“看來方緣落敗已成定局?!?/p>
虛空之上。
離火宗的數(shù)位煉虛搖頭輕嘆。
“恭喜祝兄,本以為古玄霄已是玉清宗的極限,沒想到還有這么一位天賦異稟的少女...”
“中州果真人杰地靈啊,想我離火宗千年才出了一個白淼淼...”
祝功微微一笑,“諸位過獎了,幽兒心性差了點,還需再磨礪...”
就在祝功怡然自得地暗爽時。
突然來自于虛空之下的弟子們的驚呼聲讓他臉上的笑容戛然凝固。
不只是他,其余離火宗煉虛大佬們也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這...怎么可能!”
“難以置信!”
“這簡直就是奇跡,方緣明明不曾擁有本命法寶,單憑肉身力量,何以爆發(fā)出如此經(jīng)天緯地之力!”
他們所有人此前都已斷言,方緣必敗。
哪知在蘭幽兒火力全開的情況下,方緣居然還能屹立不倒,并暴打的蘭幽兒節(jié)節(jié)敗退。
在他們的視野里。
原本的方緣只是右拳閃爍著絢麗斑斕的五靈光芒。
可此刻。
他那只從未動用的左拳居然也閃爍起了同樣的光澤。
蘭幽兒的本命法寶紅羽長綾阻擋得了方緣一拳,卻是阻擋不了他另外一只拳頭襲擊。
漸漸地。
蘭幽兒居然開始捉襟見肘,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在場這些煉虛大佬眼力非凡,他們清楚地知道,蘭幽兒的氣勢雖然浩瀚,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卻是太少了點。
原本方緣只有一拳的時候,她能輕松把方緣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可現(xiàn)在方緣動用了雙拳之力,她只有一根長綾根本無法同時將方緣的拳頭鎖定。
而方緣絲毫也沒有憐香惜玉,當自己處于主宰地位之后。
他的拳風對著蘭幽兒的俏臉‘啪啪’就是左右開弓,直打的蘭幽兒眼冒金星,面容發(fā)燙。
不一會兒。
蘭幽兒竟是被方緣給打的‘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全場頓時陷入了一寂。
而祝功等來自于玉清宗的修士氣得胸膛都要爆炸了。
蘭幽兒可是他們玉清宗所有人都寵愛的大寶貝,沒見到方緣這個惡徒居然如此沒有紳士風度。
“方緣,你他娘的還是男人嗎!”
玉清宗的男修憤懣激昂,眼神猙獰的恨不得將方緣給活吞生咽。
但方緣卻不為所動。
即便全場都屏住了呼吸。
但他卻依舊沒有停手。
女人最是奸詐,誰知道蘭幽兒是不是在示敵以弱,然后趁機偷襲。
只要她沒有主動喊出認輸,那方緣的拳頭就不會手下留情。
蘭幽兒就好像是被打傻了一般,她只是在捂著自己的頭大哭著。
直到祝功身影落在了擂臺上,一把抓住了方緣揮舞的雙拳,兇神惡煞地瞪著方緣一字一頓道:
“方緣,我們認輸!”
方緣用力想要甩開胳膊,但卻沒有甩開。
“放手,怎么?輸不起?小的打不過,老的準備出場了?”
這個老家伙明顯是在報復方緣,差點勒斷了他的腕骨。
這時,一位滿頭蒼發(fā)慈眉善目的老者從天而降,亦是落在了擂臺之上。
“祝兄,小輩切磋而已,沒必要這么認真...”
聽聞此言。
祝功才鼻哼一聲,松開了方緣。
方緣輕揉著已然紅腫起來的胳膊,先是對著給自己解圍的離火宗太上長老笑了笑,然后才對著癱坐在地上抱頭大哭的蘭幽兒道:
“菜就多練,還有,記住你的約定,今晚子時來縹緲峰找我...”
太上長老自然也清楚兩位小輩之間的爭斗,他有意緩和兩人之間的矛盾,便是道:
“方緣小友何必如此...”
哪知。
他話音還未落。
只見滿臉梨花帶雨的蘭幽兒竟是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猛地來到方緣面前,掄起胳膊就想要扇方緣一巴掌。
她的速度很快,但卻沒有快過催動了幻影流光步的方緣。
大抵是因為蘭幽兒被打昏了的緣故,竟然扇在了方緣的殘影之上。
反倒是她自己,被方緣不偏不倚,一巴掌就要打在了她本就紅腫起來的俏臉上。
也就是站在一旁的太上長老反應夠快,用自己的胳膊擋住了方緣的大手,不然蘭幽兒這張沒有靈氣護體的俏臉比如會被方緣一巴掌扇成豬頭。
“你小子,還真是一點也不懂得...”
太上長老無語地搖搖頭。
而祝功則是冷漠道:“幸虧楚兄擋住了,不然他的手必廢?!?/p>
對此,方緣嗤笑一聲。
“呵,打不過就撒潑是吧,還名門正道,我呸,賭約就算了吧,這樣的瘋婆娘咱可惹不起...”
說完。
方緣便是轉(zhuǎn)身跳下了擂臺。
而擁擠的人群,自動為方緣敞開了一條通往外面的路。
此時,身后的蘭幽兒卻是紅著眼睛,執(zhí)拗一句。
“方緣,不許你污蔑玉清宗的名聲,今晚我會赴約!”
方緣淡淡地回應道:“隨便你來不來,只要玉清宗的天才弟子們以后別再來煩我就行?!?/p>
事實上。
從一開始,方緣就沒想著用這樣的卑劣手段占有蘭幽兒。
卑劣可以在私底下有,但不能鬧得人盡皆知。
畢竟人活在世,主打的就是一個臉面。
方緣若真睡了蘭幽兒。
他的名聲會變臭,而且還會得罪整個玉清宗,這不利于方緣大愛無疆的核心發(fā)展。
但現(xiàn)在這種欲擒故縱就不一樣了。
就好比當初在虞朝故意挑釁殷寶寶一樣,真以為方緣是個愣頭青嗎?
其實他是故意的。
不狠狠打蘭幽兒兩巴掌,如何能讓自己強行擠入蘭幽兒那顆早已被古玄霄占據(jù)了內(nèi)心世界。
當然啦。
方緣的要求也不高。
他并不指望無比迷戀古玄霄的蘭幽兒會愛上他,他就想要她的愛意參數(shù)達到最低的二十五點提取標準就行。
除此之外。
方緣還有一個更大的算計。
他心里清楚,離火宗高層雖然好看他,但卻還是低估了他的潛力。
所以方緣需要這一戰(zhàn)來證明自己能給離火宗帶來真正的榮耀價值,就像曾經(jīng)的白淼淼和蕭凡一樣。
果不其然。
午時剛過。
方緣便受到了長老團的召見。
“方緣,你此次為宗門守護住了黑榜的榮耀,鑒于此,宗門決定將你的懲罰從十年轉(zhuǎn)化為一個月...”
要知道,正常元嬰修士進入煉獄完成試煉考核都得三個月,而宗門卻只罰方緣一個月,顯然,是離火宗真正擁有話語權(quán)的那幾位太上長老,逆轉(zhuǎn)了絕大多數(shù)靈武世家的意志。
“多謝宗門厚愛,弟子無以為報,唯有時刻銘記于心,持續(xù)報答宗門的栽培之恩...”
方緣用前世耳熟能詳?shù)奶自拺读恕?/p>
但這番話,對于離火宗長老團卻是足夠新穎的。
雙方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當此事被公示之后。
方緣再次成為離火宗風頭無兩的風云人物。
與此同時。
穆家。
穆鷹驚詫地看著自家老太爺。
“您讓我去向方緣提親...”
穆勒臉不紅心不跳地吹著胡須,道:
“你不去難道讓我親自去么?”
穆鷹神情遲疑,“不是...老太爺前段時間不是還...”
穆勒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小鷹子,今非昔比啊,你的眼光能不能放的長遠一點?格局能不能放的開闊一點?”
“還請老太爺明說?!蹦满椇茈y理解穆勒為什么會突然改變對方緣的看法。
他不是很忌憚白淼淼那個女人麼。
“你個笨蛋,你自己想想看,方緣潛力如此之大,連那個靈根非凡的玉清宗少女都能打敗,這說明他未來必然會凌駕于白淼淼之上,再加上此子似乎非常寵愛自己的女人,反正詩詩也傾心于他,年輕人的愛情讓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好了?!?/p>
其實能讓穆勒改變對方緣看法的最大原因除了這個,還有一點,就是方緣居然會為了一個相識數(shù)日的侍妾就殺死令狐世家的養(yǎng)女。
這種為愛瘋狂的行為就是放眼整個修真界,都是足夠炸裂的。
既然方緣能為了一個侍女做到如此,那穆勒也沒道理不去成全自己的后人。
...
縹緲峰。
駱韻目光不善地看著方緣。
“你小子最好一個月之后就從縹緲峰上給本座搬走,不然本座把你的府邸連同你的那群鶯鶯雀雀直接丟到無盡妖林的禁區(qū)里面。”
她萬萬沒想到。
方緣此戰(zhàn)竟然又會改變離火宗高層對于他的價值評估。
這群唯利是圖的老家伙,遲早有一天要把他們?nèi)窟青甑簟?/p>
駱韻心中不由惡狠狠地想到。
方緣一臉諂媚,“駱護法,別這么小氣嘛,怎么說我也是您的徒婿呢。”
駱韻冷冰冰道:“廢話少說,你的笑容簡直令本座感覺到無比的惡心,我最多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你若從煉獄出來后還不搬走,那就被怪我不客氣...”
“好心人,給個機會嘛,不如我拜您為師如何?”方緣依舊嬉皮笑臉。
“滾!我數(shù)到三!一!”
駱韻剛說完,方緣便是身影一閃消失在了此間宮殿之中。
直到許久之后。
駱韻才壓制住內(nèi)心怒氣沖天的不爽。
這該死的方緣!
簡直就是阻撓她本體重生的最大障礙。
一定要消滅掉他!
看來必須得獻祭那具火靈分身。
如此一想。
駱韻的目光愈發(fā)堅定。
下一息。
她的身影便是朝著離火宗東南方向飛馳而去。
而那個方向,正是離火宗水云澗的位置。
...
再說方緣。
調(diào)戲完駱韻之后,便是來到了落霞山。
他心中始終惦記著那道似曾相識的陣法,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所以便是來到了藏經(jīng)閣。
鎮(zhèn)守藏經(jīng)閣的長老依舊是四百多年前的那位老前輩。
方緣雙手抱拳,神色恭敬道:“晚輩見過岳老?!?/p>
當年,若非岳樂成對方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方緣也不可能將如此多的殺招和身法融會貫通。
“呵呵,是你小子啊...”岳樂成撫須淡然一笑,“如果老夫沒有記錯的話,整座藏經(jīng)閣除了最頂層,其余古譜你都看遍了吧?!?/p>
頂層儲藏著離火宗三大禁術(shù)還有各種奇術(shù)異經(jīng),非化神境修士不可入。
所以岳樂成的言外之意時,希望方緣莫要讓他難做。
方緣解釋道:“晚輩是忘記了一些東西,特來復閱一下。”
“你居然忘記了?”岳樂成目露驚詫。
他可是清楚方緣此子當年雖然靈性淺薄,但非常勤苦,無論何種類型的書籍,他都會翻閱,也不管有沒有用,都會記在心中。
當時。
他曾數(shù)次考驗過方緣,清楚地知道就算對方?jīng)]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也能通過勤能補拙的后天努力讓他刮目相看。
而此時的方緣靈根俱現(xiàn),按道理而言,他更加不應該忘記過往一切才對。
“是啊,我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p>
修行之人,靈根即是慧根。
方緣如今早已躋身甲等資質(zhì)的行列,說他一聲過目不忘也不為過。
可偏偏他卻忘記了一些事情。
岳樂成沒有繼續(xù)詢問什么,只要方緣沒想混入頂層,他也不會干涉他的閱覽。
一個時辰之后。
方緣走了出來,詢問道:
“岳老,陣法那邊的書籍有人帶出了藏經(jīng)閣嗎?”
岳樂成搖搖頭。
“沒這回事,宗門有規(guī)定,只可翻閱不可以帶走,況且那些書籍的位置都有自己的專屬編號...”
“那就好?!?/p>
方緣轉(zhuǎn)身再次來到貯藏著陣法古譜的那一排,清點起來。
“一、二、三...二十三、二十四、...八十六、八十七、八十九...一百零七、一百零八,沒錯啊,一百零八本陣譜都在,我也都翻閱過,怎么就沒有了呢?!?/p>
方緣又不信邪地重新點了一次。
“...八十七、八十九...一百零八?!?/p>
方緣根本沒有意識到,無論他點了幾遍,八十八這個數(shù)字似乎在他的潛意識里消失了。
如此詭異的一幕,可惜并無人注意到。
不一會兒。
岳樂成來到了方緣身邊。
“哪里不對勁嗎?我看你一直在點數(shù)?!?/p>
方緣懇請道:“岳老,您能幫我數(shù)一下這陣譜的數(shù)量是否為對得上號么?”
“呵呵,沒問題?!?/p>
岳樂成雖然不知道方緣想做什么,但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一、二、三...八十七、八十八、八十九、...一百零八,沒錯的,陣譜本就一百零八本,一本不多,一本不少?!?/p>
“好吧,看來是我多慮了?!?/p>
方緣打消了心中最后一絲疑慮,或許是他的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又或者是前世曾看到過的某種怪異圖形影響了他的判斷。
望著方緣離去的背影,岳樂成不禁搖頭輕笑起來。
“這小子的成材之路還真是古怪呢。”
他正要轉(zhuǎn)身離開,余光卻是捕捉到一絲光澤的閃爍。
岳樂成好奇地抬起了頭,便是發(fā)現(xiàn)其中一本古譜露出了一角,其上還布滿了厚厚的灰層,似乎已經(jīng)有四百多年的歷史了。
“何人如此不懂得愛惜,看完居然沒有放到里面...”
他順手拿出這本編號為八十八的陣譜,輕輕拭去上面的灰塵,然后打開一看。
四個古老的字符頓時映入眼簾。
鏡花水月。
岳樂成在陣法并無造詣,他只看了一眼便放了回去。
不過介于此,他又認真觀察了一遍所有陣譜,想要看看還有沒有遺漏掉未曾歸位的古籍。
與此同時。
他也在心中默數(shù)著陣譜的數(shù)量。
一、二、三...八十七、八十九...一百零七、一百零八,剛剛好,沒有遺漏。
此刻的岳樂成絲毫沒有注意到,原本他剛剛才擦拭過的那本編號為八十八的鏡花水月陣竟然從他的記憶里消失了。
同先前的方緣一樣,明明他已經(jīng)看不到了那本陣譜的形體所在,卻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種詭異的古怪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
對方緣而言。
原本他確信自己在藏書閣一定忽略了什么關(guān)鍵。
但連境界遠超于他的化神后期修為的岳老都沒有察覺到異樣,那方緣也逐漸將此事淡忘,并拋于腦后了。
一切先不急。
等過段時間去了煉獄之中,他再繼續(xù)詢問一下令狐萱好了。
既然此女能說出那五個位置,說不準她本身也清楚這件事背后所代表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