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殷寶寶再次拉住了喬嬤嬤,并用眼神示意她,無關緊要。
看著方緣已經飛離此間數里的背影,喬嬤嬤兇戾道:“小姐,此子簡直欺人太甚...”
只見她雙眼圓睜,臉上寫滿了憤怒,仿佛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教訓方緣一頓。
殷寶寶收起臉上的假笑,表情瞬間變得淡漠,冷冷地說道:
“無礙,爺爺的計劃最重要,正所謂閻王好糊,小鬼難纏,方緣這樣的人就算暫時走了狗屎運,那也是他提前用來贖命的本錢...”
她微微瞇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冰冷與算計,仿佛方緣只是她計劃中的一枚棋子。
事實上,她并非真的要跟方緣去做長久的妖獸走私買賣,只不過是為了迷惑喬嬤嬤,然后伺機竊取鳳凰傳承罷了。
至于方緣先前的目中無人,雖然也讓她感覺到了極大不爽,但另一方面,也讓她感覺到了幸運。
因為方緣表現的越是草包越是貪財,那意味著他就更容易被收買,然后等進入真鳳秘境取得傳承之后,也好讓她更痛快地出手抹殺掉他來料理后事。
三女中,唯有至始至終都不曾講話的姬靈,目光深處微微閃爍著隱晦的光澤。
她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索,方緣可不是一個目中無人的人,他此番佯裝自己到底又在算計著什么?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對方緣的行為充滿了疑惑。
總覺得先前方緣的行為意識與他的人設存在著極大出入,莫非此間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想到這里。
姬靈忍不住掃視了一下前面的殷寶寶一眼。她看著對方那前凸后翹的身材,心中暗自思忖,若是這樣一個兩手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落入到方緣手中,恐怕...一定會被方緣玩得很慘很慘吧...
...
...
交易順利完成。
無盡妖林的天色已近黃昏,殘陽如血,將眾人的身影拉得修長。
方緣將儲物戒收入懷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而殷寶寶則看似輕松地與他交談,實則內心盤算著下一步計劃。
雖然這些妖獸的成分并不算太高級,但方緣膽敢頂著離火宗的壓力收集數十只幼崽已經讓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喬嬤嬤感受到了對方的誠意。
她站在一旁,目光緊緊盯著方緣,眼神中既有對其膽量的驚訝,又有對交易風險的擔憂。
此外,這些妖獸幼崽由于不是什么稀罕品種,就算是被離火宗的執(zhí)法巡邏隊發(fā)現,喬嬤嬤也有信心跟他們的高層進行迂回。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或許方緣選擇這些幼崽正是出于對風險的考量,這讓她對方緣的謹慎有了一絲認可。
相對于喬嬤嬤在可控范圍內的認可,殷寶寶卻有些不滿意。
她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方前輩,這幼崽似乎也太低劣了吧,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那我不得不重新審視我們合作的關系了,畢竟當初你答應我的時候,可不是用這些中三品都達不到的瑕疵品來濫竽充數...”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責備,顯然對幼崽品質感到不滿。
面對殷寶寶的質疑和抱怨,方緣不耐煩地挖了挖耳朵,臉上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慌什么,沒聽說過一回生二回熟么?想要讓我提供更高品質的妖獸幼崽,那你也得讓我看到你是否有安全將這批妖獸運送出南疆離火宗勢力范圍的能力,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進行更深層次的合作...”
他的語氣充滿了傲慢,仿佛在教訓一個不懂事的晚輩。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方前輩了?!币髮殞毜纳袂樗查g由陰轉晴,臉上重新露出了樂呵呵的笑容。
她陪笑道,“那就祝我們第一次合作順利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又一枚儲物戒拋給方緣,這是屬于第一次合作的尾款。
當時在條約中已經寫清楚,方緣這邊提供妖獸幼崽,殷寶寶則是出錢,當交易達成時,后者必須支付夠所有欠款,至于后者是否能安全將貨物運出,那就不是前者運營的范疇了,此外,假如后者這邊不小心被抓,也不能將前者供出,并且需要主動交出替死鬼來撇清前者的嫌疑。這條約的條款極為苛刻,幾乎將所有風險都轉嫁給了凌寶閣。
那會兒在看到這張條約的一瞬間,喬嬤嬤便覺得對凌寶閣不公平。
這就相當于凌寶閣承擔了百分之一百的風險,無論交易是否順利,方緣這邊都不擔責,卻能一本萬利地宰割凌寶閣。
所以喬嬤嬤當時就提出了反駁,她言辭激烈地說道:“小姐,這條約分明是在欺負我們凌寶閣,我們不能就這么答應!”
奈何殷寶寶卻執(zhí)意要締結盟約,并說這是她爺爺的意思。
她眼神堅定地看著喬嬤嬤,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嬤嬤,這是爺爺的計劃,我們必須執(zhí)行。”
在聽聞是凌寶閣閣主的計劃后,喬嬤嬤便不再過問此事了。
她微微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心中暗自思忖,或許閣主自有他的考量,自己只需執(zhí)行便是。
回憶至此,此事也算是塵埃落定了。
三女中,唯有姬靈始終沉默不語,目光在眾人之間來回掃視,心中也在暗自揣測著各方的真實意圖。
方緣的傲慢與殷寶寶的妥協讓她感到疑惑,而條約的不公平條款更是讓她對方緣的算計感到震驚。
她深知,方緣絕非表面上這般簡單,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可能隱藏著更深層的目的。
而殷寶寶看似順從,實則內心另有圖謀,她的真實目的恐怕不僅僅是妖**易這么簡單。
...
待方緣喜笑顏開的離去后,無盡妖林的暮色愈發(fā)濃重。
喬嬤嬤望著方緣消失的方向,心中仍有些不安,轉身擔憂地看著殷寶寶,“小姐,我們真有辦法將這批物質安全送出南疆么?若是需要用得著老身的話...”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眼神中透露出對計劃的擔憂。
殷寶寶擺手打斷了她的后文。
“嬤嬤無需擔憂,這件事您不需要親自出面,我已經有了安排...”她自信滿滿地說道,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聞此,喬嬤嬤也不再堅持。
不讓她交涉也好,免得到時候真出了問題還得去跟離火宗執(zhí)法堂的長老短兵相接。
她微微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心中暗自思忖,或許小姐真的有她的打算。
在三女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后,虞朝百寶閣的人終于來了。
暮色中,一支商隊緩緩駛來,商隊成員皆是煉氣境修士,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筑基初期。
他們的衣著樸素,身上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裹,看起來與普通商隊并無二致。
而喬嬤嬤看著這群修為低微的螻蟻,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靶〗?,你該不會是想讓他們將這些物質給護送出境吧?”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眼神中滿是質疑。
殷寶寶笑道:“安啦嬤嬤,越是不起眼的商隊,才越不會遭受到離火宗執(zhí)法隊的盤查?!?/p>
“嗯...”
喬嬤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猜測,或許這些螻蟻已然被殷寶寶收買為了替死鬼。
倘若能順利將幼崽帶出南疆,那絕對會讓凌寶閣賺的盆滿缽滿。
如果出現了什么問題,凌寶閣最多也就賠了幾十萬靈石和幾條凡人的性命罷了。
做生意嘛,總得承擔風險。
在被凌寶閣閣主那種商貿鬼才的先入為主的影響下,喬嬤嬤逐漸理解了一切,甚至包括這些凡人如何橫跨危機四伏的無盡妖林以及跨域南疆的時間之久遠都被她自動給忽略掉了。
見喬嬤嬤似乎已經開始接受了,殷寶寶心中暗自竊喜,計劃很順利,看來此行之后,喬嬤嬤也不會再將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了。
三女中,唯有姬靈始終沉默不語,她的目光在商隊成員身上來回掃視,眼神中閃爍著隱晦的光澤,心中暗自疑惑,這些煉氣修士雖然修為低微,但或許隱藏著什么秘密。
她深知,殷寶寶絕非表面上這般簡單,她的計劃中必然隱藏著更深層的目的。
...
“走吧,嬤嬤,靈妹妹,我們也該回去了。”殷寶寶一邊說著,一邊輕盈地登上飛行法寶,她回頭看向喬嬤嬤和姬靈,臉上帶著自信且從容的笑容。
姬靈微微頷首,跟隨著兩女再次登上飛行法寶。
她的腳步略顯遲緩,目光隱隱閃爍著迷茫與困惑,像是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
飛行法寶緩緩升空,氣流吹拂著她的發(fā)絲,可她卻渾然不覺,只是呆呆地望著下方漸漸遠去的地面。
作為旁觀者的她感覺這似乎是一場莫名其妙的交易。
首先,雖然方緣暫時將這批妖獸幼崽藥昏了過去,但幼崽遲早會有醒來的一天,但凡它們在某個時候醒來,誰又能保證它們的啼鳴聲不會驚動離火宗的執(zhí)法巡邏隊。
其次,就算凌寶閣足夠幸運,身上疊滿了不會被執(zhí)法隊抓到的好運,可單靠這群幾欲與凡人無異的煉氣修士,想要橫渡南疆,就算日夜兼程趕路,但沒有個十年八年恐怕也無法走出離火宗的勢力范圍。
所以凌寶閣走私妖獸的意義還能剩下什么價值呢?
更何況,十年八年之后,妖獸幼崽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培養(yǎng)認主期,就算順利進入中州,怕是也不會買到什么高價。
姬靈越想越覺得奇怪,心中的疑惑如同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這種細節(jié)類問題以喬嬤嬤這種煉虛大能的眼光,是無法關注得到的,反而是姬靈這等低階修士,恰恰能一眼看出問題的本質出在那里。
加上方緣和殷寶寶兩人在姬靈心中,都不是省油的燈。
姬靈想起方緣那高深莫測的模樣,以及殷寶寶那精明算計的眼神,心中越發(fā)篤定他們不會如此草率地進行這場看似漏洞百出的交易。
因此...
姬靈腦海里忽然靈光一現。
莫非他們兩個都只是把這場交易當成了演給喬嬤嬤的一場戲么?
所以他們才不會對妖獸幼崽的去向而關心,也不擔心會引起激怒離火宗的高層。
姬靈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她覺得自己似乎窺探到了這場交易背后隱藏的真相。
當這個念頭浮現后,姬靈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仿佛在腦海中構建著一幅復雜的棋局。
但在繼續(xù)思索之后,她又迅速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
她暗暗自語道。
或許殷寶寶自認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甚至以為她自己能騙過了方緣,事實上,只有方緣一個人在主動配合所有人在演戲。
他已經掌控了一切!
姬靈的心跳陡然加快,這個想法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她的腦海,讓她不寒而栗。
她仿佛看到方緣站在幕后,嘴角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操控著所有人的行動。
思索至此,姬靈的嘴唇不禁微微抿起,臉上的肌肉緊繃著,眼神中滿是警惕與擔憂。
“好可怕的心機!”
她在心中暗自驚嘆,對方緣的忌憚又多了幾分。
莫非方緣早已算清了接下來發(fā)生的所有,甚至連殷寶寶潛藏在心底的秘密都挖掘了出來。
姬靈越想越覺得方緣深不可測,仿佛他是一個洞悉一切的神明,而她們都只是他手中的玩偶。
“靈妹妹怎么了?”這時,殷寶寶見姬靈有些心不在焉,突然開口問道。
她歪著頭,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幫上殷姐姐的忙...”
姬靈苦笑起來,顯得情緒有些失落。
她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殷寶寶的眼睛,生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
同時,她刻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試圖掩飾內心的真實想法。
殷寶寶沒有識破姬靈的偽裝,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嘻嘻,沒關系了,我本來就是想要帶你出來透透氣,換個心情的。”
她的笑容如同陽光般燦爛,語氣輕松隨意,仿佛真的只是出于對姬靈的關心。
“謝謝殷姐姐?!奔ъ`輕聲說道,露出一個看似感激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