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蕭家的賠償后。
方緣沒有繼續(xù)在環(huán)山城逗留,而是返回到了乾光山。
至于其他靈武世家,相信今日之后,他們自然會識趣地對方緣主動進行賠償。
在回到府邸后。
方緣照例先去看了眼諸女的修煉狀況,發(fā)現(xiàn)洛凝洛冰姐妹倆終于煉氣境了。
不過,她們并未因此而感到高興,反而有些悶悶不樂。
洛冰更是問道:“夫君,我們是不是太笨了?我跟柳如煙打聽過了,正常雙品靈根的修士三日便可煉氣,我和姐姐卻耽擱了這么多天?!?/p>
方緣笑道:“別聽她胡說八道,靈武世家的子弟從小對修行之事耳濡目染,修煉起來當(dāng)然會水到渠成了,更何況,修煉本就需要從心,所以我們沒必要與他們爭強好勝,只要自己開心便好?!?/p>
聽完方緣的開導(dǎo),洛氏姐妹倆凝重的表情逐漸變得舒緩起來。
不過,方緣還是能感覺,她們并沒有像在堯城時那般開心。
或許是在府邸壓抑太久的緣故。
畢竟她們正是處于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的年紀(jì)。
于是,方緣提議道:
“不如你們帶著靈兒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不要?!?/p>
洛凝雖有意動,但還是第一時間拒絕了。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此前,哪敢主動出門然后給方緣惹麻煩啊。
“沒關(guān)系,我讓柳如煙陪你們?nèi)?,就這么決定了。”
方緣不給兩女拒絕的機會,便是離去了。
如今他的身份已經(jīng)與之前大為不同,完全沒必要一直把金蓮她們鎖在府邸。
要知道,修行本就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
加上女孩子心思敏感,如果還被剝奪了人身自由,那么長此以往下去,她們想不抑郁都難。
除此之外。
方緣也是為了釣魚執(zhí)法。
隨著連蕭家都不愿與他爆發(fā)沖突的風(fēng)波傳開,整個離火宗明面上,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哪個靈武世家敢于光明正大的算計他了。
不過方緣卻依舊選擇了劍走偏鋒,讓洛凝她們以身為餌。
因為他想要釣的不是仇視他的那些靈武世家,而是駱韻。
其他靈武世家絕對不敢再對方緣正面出手,但駱韻不同。
她知道方緣居然主動讓洛凝她們出來府邸后,必然還會安排身外化身搞事情。
而這,雖有風(fēng)險,但卻也是方緣變強的機會。
當(dāng)然啦。
方緣敢放任洛凝她們?yōu)轲D可不是為了變強而不擇手段的無情無義,而是因為他手上有陰媿幡的存在。
玄品的陰媿幡便能跟元嬰初期一戰(zhàn),如今蛻變?yōu)榈仄?,就是元嬰后期修士出面,也絕對拿捏不了陰媿半點。
除此之外。
還有一件事的發(fā)生也讓方緣敢于放心讓洛凝她們出去。
就是林霞的存在。
林霞如今的狀態(tài)讓方緣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她在成為陰媿幡的一部分之后,居然還能保留著獨立清醒的意識和愛意加成的壽元提取。
既然如此,那方緣完全也可以把洛冰她們?nèi)哭D(zhuǎn)化為類似的陰媿形態(tài)。
這樣一來,她們所有人便永遠能夠跟方緣如膠似漆地融合為一體了。
這個想法聽上去很癲,實則卻非常的合乎情理。
因為即便是煉虛、合體境的修士,也會有身死道消的一天。
而眾女之中,唯有金蓮可以永存,只要方緣不死,金蓮就會不死。
可洛凝她們就不一樣了。
包括愛意值滿了的狄燕和柳如煙,她們雖然給方緣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強度,但本身卻依舊會死。
而方緣并不清楚,假如某一天狄燕和柳如煙突然暴斃或者被人殺死,那她們對他的愛意加成是否會跟隨著一起消失。
如果沒有了‘萬般自在’和‘心之所向’這兩個絕通,那么方緣的戰(zhàn)斗力會大大縮水至少七成之上。
所以他才會萌生了那個癲狂的想法。
既然她們遲早會死,那還不如直接化作他陰媿幡的一部分呢。
存在陰媿幡里,只要方緣不死,就意味著她們將永存不滅。
除此之外,沒有了身外羈絆的方緣也會變得更加沒有弱點和軟肋。
這樣的話,就算他得罪了整個修煉界也會無所畏懼。
反正生活在陰媿幡里也不代表著她們真的死去,待到方緣日后在修真界沒有了對手,徹底尊臨天下,再把她們一一復(fù)活了便是。
如此想著,方緣愈發(fā)變得意動起來。
但最終。
他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沖動,并在心中暗嘆一聲,自己還是不夠狠啊!
那些成大事者,為了提升自己的靈根資質(zhì),連整個家族的族人都能血祭,更有甚者,為了證得無情道,不惜殺死全家血親。
在不知不覺的思索中。
方緣已是走到了柳如煙的廂房。
“師兄,你來了啊,嘻嘻嘻...這回該獎勵我了吧!”
柳如煙雙手叉腰,得意洋洋道。
方緣看著床上那對目光驚恐的主仆戰(zhàn)利品,應(yīng)允道:
“好,晚上獎勵你,現(xiàn)在你先帶著她們幾個在乾陽集市上好好逛逛?!?/p>
“啊?我?”
柳如煙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她可是清楚,方緣在離火宗有多少個敵人。
自己帶著幾個嫂夫人在乾陽集市游玩浪蕩,豈不是在自取死路么?
不管是她遭受牽連,被不小心波及到抹殺,又或者是那個嫂夫人出了意外,她里外里都屬于出力不討好的那個大冤種。
“別怕,乾陽集市離府邸不過三里路,我一念便可到達,另外,我再賜你一件寶貝?!?/p>
方緣說著,便是取出一尊大鼎。
“啊,是先祖的柳紋鼎...”柳如煙目瞪口呆。
一個恍惚之后,她趕忙搖頭拒絕,“不行不行,此乃天品靈器,雖然我體內(nèi)擁有先祖的血脈,但我的修為僅僅只是筑基,根本無法催動得了它。”
“安心,你只管去嘗試著催動,我說你能用,你就能用?!?/p>
方緣早已把陰媿藏入其中。
在陰媿的威懾之下,原本柳紋鼎的弱小器靈正龜縮在角落中瑟瑟發(fā)抖。
可惜,器靈無性,不然陰媿就能把它融合吸收了。
“好吧?!币姺骄壢绱藞?zhí)意,柳如煙只好答應(yīng)。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師兄就不怕有人不顧一切地對嫂夫人她們不利來報復(fù)師兄嗎?”
方緣想了想,卻是答非所問。
“師妹,你說有一天你非死不可,你愿意死在我的手里,還是死在別人手里?!?/p>
柳如煙的瞳孔深處閃過過一絲駭然。
莫非方緣原本就想要借刀殺人?
可這又是為什么呢?
她能看出來,嫂夫人都很愛方緣,方緣也很愛嫂夫人她們...
難道方緣是為了白淼淼?
他依舊放不下對白淼淼的感情?
心里如此想著諸多疑惑,可柳如煙嘴上卻是道:
“師兄,如果一定要選擇的話,我希望不是死在你的手上...”
“所以你更想死在別人的手上么?!狈骄壢粲兴嫉攸c點頭。
女人的心思都差不多,柳如煙能這樣想,或許洛凝她們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不曾想。
下一息,柳如煙卻是突然羞紅著臉道:
“不是,如果一定非死不可...與其死在師兄的手上,倒不如跟林霞一樣,死在師兄的...羈絆上...”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師兄...”
“請務(wù)必來超市喔...”
...
柳如煙果然是個變態(tài)的女人。
盡管方緣見識匪淺,但還是被她口無遮攔的底線給打敗。
直到柳如煙離去多時。
方緣走向了蕭新月主仆。
兩人的嘴巴里此刻還塞著柳如煙穿過的隔夜絲襪。
從她們的表情里不難看出,在方緣沒來之前,兩女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柳如煙簡單調(diào)教過了。
方緣將蕭新月嘴巴里的絲襪取走。
‘呸...呸...呸...’
得以呼吸的蕭新月大口喘息的同時,也在努力地干嘔。
事實上,柳如煙穿過的絲襪并沒有絲毫異味,甚至還香香的。
雖然柳如煙曾經(jīng)一度被方緣懷疑她有炎癥,實際上那也是功法的緣故。
誤會解除后,方緣早已發(fā)現(xiàn),柳如煙其實是個非常愛干凈的女孩子,加上她過度愛美,所以本身就非常自律。
不過這只是方緣眼里的柳如煙,但對蕭新月而言,向來只有她欺負(fù)別人,何曾被別人這般欺負(fù)過。
于是乎。
在干嘔的過程中,她就委屈的開始哭啼了起來。
如此表現(xiàn),心性簡直差了柳如煙太多,更是遠遠不如當(dāng)初的高漓。
方緣故作譏嘲道:
“蕭大小姐如此差勁的心態(tài),也想著去跟別人爭奪圣女之位么,不怕告訴你,當(dāng)初高漓的嘴巴里塞的可是柳如煙的褻褲...”
蕭新月抬起頭,眼睛紅紅地看著方緣哽咽道:
“我自問沒有得罪過方長老,為何您要讓柳如煙害我。”
方緣淡淡一笑:“你的侍女蕭鶯鶯想要害我,我自問與她無冤無仇,所以這背后一定是你在指使,當(dāng)初你們主仆故意在我家門口上演了一場苦肉計的好戲,對是不對?”
蕭新月連忙搖頭反駁,“沒有,絕對沒有,家里長輩與您之間的恩怨,我從不過問。”
“哦?是么?”
方緣又扯掉了蕭若若嘴巴里的絲襪,然后悄然對她催動了‘浮生若夢’。
眼見蕭若若的瞳孔變得渙散之后。
方緣用柔緩的聲音問道:
“蕭若若,你家小姐是否非常痛恨方緣?”
“是...”蕭若若目光呆滯,“大小姐從小就痛恨方緣,她還養(yǎng)了一條大黑狗就給它取名方緣,那條狗明明很親近大小姐,并會主動舔大小姐的鞋子,但每當(dāng)這時,大小姐都會取出靈鞭狠狠抽打著大黑狗,并興奮地辱罵著,方緣,你個狗東西連舔本小姐的鞋子都不配,只配滾去吃屎...”
蕭新月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煞白起來。
她沒想到,自己的侍女居然如此輕易就背叛了她,還說出了她的秘密。
如果不是自己手腳被束縛著,身體還被喂下了軟弱無力的毒藥,她絕對會一巴掌拍死這個賤婢!
方緣勾起嘴角,想不到從林霞身上得來的‘浮生若夢’如此好用。
隨后,他看向蕭新月淡漠道:
“蕭新月,你還有什么話要說?!?/p>
蕭新月哭訴道:“嗚嗚嗚,方長老,真的很對不起,以前我沒得選,但現(xiàn)在我只想做個好人...”
方緣用絲襪重新塞住了蕭若若的嘴巴,因為她還在講述著蕭新月背地里是如何羞辱他的。
不過已經(jīng)沒有了繼續(xù)聽下去的必要。
此時。
方緣伸手挑起蕭新月晶瑩剔透白皙如玉的下巴。
很難想象,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孩子,心靈居然如此的骯臟。
要知道,那時候的方緣可是從來不惹事,也沒有想過要去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甚至在沒有被白淼淼提出和離之前,即便他自知本身大限將至,也從來沒有想過在臨死前選擇報復(fù)社會。
可就是這樣,他依舊遭遇到了蕭新月的仇視。
所以,有時候,方緣會非常好奇一件事,到底是人之初性本善,還是人之初性本惡。
短暫的思索中,方緣開口問道:
“做好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又能付出什么呢?”
“賠錢可以嗎?”蕭新月弱弱道。
方緣笑著搖搖頭,“不行,我對錢不感興趣?!?/p>
“那您想要什么?!?/p>
蕭新月很聰明,她把主動權(quán)交給了方緣。
“你身為蕭家嫡系,學(xué)到了多少蕭家絕通?!?/p>
“三個...”蕭新月豎起三個手指,過程中,她不忘偷偷打量著方緣的臉色。
“嗯?”方緣眉頭一挑。
嚇得蕭新月面如白紙,她趕忙補充道,“其實四個...”
“不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把長河落日拳或者咫尺天涯說出來?!?/p>
方緣只對這兩個絕通感興趣,至于其他三個絕通,必須擁有蕭家血脈才能施展,所以也沒有了解的必要。
“嗚嗚嗚...我不能說...不然我會成為家族的罪人...”蕭新月又開始哭啼了起來。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是你說出去的,畢竟連葉空都能學(xué)會的破術(shù)法,我不過是單純的好奇罷了...”
在方緣的拉扯下,蕭新月的心理防線逐漸被攻破了。
這不禁讓方緣暗暗好笑,此女果然是被蕭家慣壞了的刁蠻惡女,略施小計,便能嚇得她連她老娘穿什么苦茶子都能說出來。
“我就學(xué)過長河落日拳,它需要在夕陽之下修煉,沒個三年五載很難入門的,不過方緣...長老,等我說出來具體修煉過程之后,你得放我離開...”
看著蕭新月表現(xiàn)的如此聽話乖巧,大為感動的方緣非常暖心地說了句善意的謊言。
“放心啦,我不會對你怎么樣,只要你毫無保留地告訴我,我就一定會放你離開,畢竟柳如煙和高漓她們就是你的榜樣?!?/p>
此話一出,蕭新月終是安心下來。
為了離開此間囚籠,出賣了家族又何妨?
反正她又不是第一個背叛家族的。
能把年齡與她相差不大的葉空培養(yǎng)得如此優(yōu)秀,背叛家族的那個人身份一定是族老級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