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p>
方緣沒有吩咐過多。
柳如煙本身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
從她對待高漓和蕭新月的不同態(tài)度上就能看出來,她會懂得為自己留下一條后路。
如果當(dāng)初柳如煙不是因為獵殺那只靈狐,從而折戟在方緣手里,或許這個見風(fēng)使舵的女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跟方緣發(fā)生交集。
所以方緣還是比較信任柳如煙獨立處理事情的應(yīng)變能力。
若是他特意吩咐了柳如煙小心宗門莫名其妙前來搭訕的天驕,反而會讓她過于謹(jǐn)慎而變得不自然,從而使得駱韻心存疑慮呢。
至于洛凝和洛冰,聽說還能出去玩,她們當(dāng)然開心啦。
不過在她們準(zhǔn)備帶著姬靈一起離開的時候,方緣攔下了她們。
“我有點事兒跟你們靈兒姐姐聊,你們?nèi)グ伞!?/p>
“嗯吶,夫君?!?/p>
姐妹倆開心地?fù)]了揮手,便跟隨柳如煙離開了。
“唔?”
姬靈歪著頭好奇地看向方緣。
自從來了乾陽山,夫君已經(jīng)很少親自來照顧她了。
雖然姬靈內(nèi)心有點小委屈,不過她清楚地知道,夫君現(xiàn)在很忙,不可能像從前在堯城那般,整日無所事事地抱著她旖旎了。
“抱歉,最近冷落靈兒了。”
方緣將姬靈從輪椅上抱起,并沉浸式地把臉埋入了她的衣襟之間。
這一幕原本就是曾經(jīng)的方緣親近姬靈的方式。
但在此刻,重新感受到久違的溫馨的姬靈,竟然是哭了出來。
她無法抬起自己的胳膊,只是用力將自己的下巴壓在方緣的前額,來表達(dá)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
一番溫存過后。
方緣抬起臉看著淚眼朦朧的姬靈,笑道:
“我已經(jīng)跟人打聽了肉白骨的事情,相信不久之后靈兒就能恢復(fù)靈根了?!?/p>
姬靈微微點頭。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激動。
能夠被夫君如此寵愛,她早已心滿意足。
畢竟夫君看她的眼神可是從她落魄的時候就一直是這樣。
她堅信,夫君喜歡的一定是她的人,而不是她早已恢復(fù)了美貌的皮囊。
“然后等靈兒恢復(fù)后,咱倆就回一趟虞朝,我答應(yīng)過你,要在虞朝子民萬眾矚目的見證下,為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此言一出。
姬靈停止了許久的愛意終于浮動了些許。
【目標(biāo):姬靈】
【愛意:95】
方緣目光微動,內(nèi)心悄然閃過一絲遺憾。
看來真得回去給靈兒搞上一場婚禮,他才有可能獲得她滿分的愛意值。
自從在狄燕身上獲取到特殊絕通后,方緣現(xiàn)在對于新的絕通充滿了期待。
如今的他,已經(jīng)獲得了四個絕通。
它們分別是永恒殉情、萬般自在、心之所向、浮生若夢。
其中永恒殉情相當(dāng)于被動技能,它無法主動給方緣提供戰(zhàn)力上的加成。
但它卻是最無敵的一個技能。
只要他不死,金蓮就不會死,然后他便能不斷從金蓮身上提取壽元來反哺己身。
這意味著,方緣只要擁有金蓮,他便能單方面獲得永生。
至于為什么說是單方面?
是因為需要的前提條件是,別人不來抹殺他。
但凡他死了,一切都將化為虛無。
很明顯。
這是不可能的前提。
要知道,方緣本身的存在就會引來駱韻的算計。
雖然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搞清楚,駱韻為什么一定要算計他,但方緣卻能感受到,大抵是他的存在阻礙了駱韻的某種布局之路。
除此之外,再加上方緣如果想要反抗駱韻和持續(xù)變強(qiáng),就必須不斷去進(jìn)行殺戮和搶奪資源。
如此反復(fù),他終將會使得自己時刻處于風(fēng)口浪尖之上,成為整個修煉界眾矢之的的對象。
在方緣的思索中。
他突然感受到了姬靈呼在他臉上的馨香氣息變得炙熱起來。
方緣凝視著姬靈媚眼如絲的眸子,似乎是他剛才類似于情話般的承諾挑逗起了姬靈內(nèi)心的情火。
都是老夫老妻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
待不堪受累的姬靈沉沉睡過去之后。
方緣關(guān)上房門,離開了此間。
而他的面貌非但沒有露出疲態(tài),反而愈發(fā)顯得精神。
要知道。
此前的方緣早已征戰(zhàn)了不知道多少場了。
如此強(qiáng)大的戰(zhàn)斗力,就連方緣自己都有些驚嘆自己過于偉岸不凡了。
他仔細(xì)回想著自己到底是從何時開始變得精力無限的。
方緣思索著,似乎在未央城的那段時間里,他的體質(zhì)才發(fā)生了某種怪異的蛻變...
不對。
方緣突然想起,是因為蓮兒的變化。
在去了與未央城相鄰的云臺塢之前,是因為蓮兒的存在,才讓他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改變。
原來如此!
原來‘情比金堅’不僅僅是一道只能給蓮兒共享生命的被動技,它還能讓方緣本身的戰(zhàn)斗力變得持久堅挺!
想到這里。
原本準(zhǔn)備去繼續(xù)審訊駱韻的方緣,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朝著府邸正房走去。
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靜心關(guān)注金蓮了,也該看看她修行的如何了。
正房是整座四合院府邸的中心位置,也是金蓮和方緣的臥房。
雖然金蓮是眾女當(dāng)中出身最為寒微的那一個,但她在方緣心目中的地位卻是她們比不了的。
正是因為她的出現(xiàn),才讓氣血枯敗的方緣重新得到了救贖。
所以諸女的房間都是她們自己選的,唯有金蓮是方緣定下的。
對于這一點,靈兒她們也沒有半點不服氣,蓮兒姐姐人美心善,資格又老,沒有人比她更適合當(dāng)正宮大婦了。
不過金蓮自己曾提出過拒絕。
她清楚地知道,此間正房即便多年無人居住,但房間里依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馨香。
極有可能,這道香味是夫君那位前妻留下來。
所以金蓮不想喧賓奪主。
但奈何方緣執(zhí)意讓她住下,并且還當(dāng)著她的面,把房間里屬于白淼淼的一切全部收了起來。
沒得選擇,加上冰兒、燕兒她們當(dāng)時起哄,金蓮只能難為情地住了進(jìn)來。
時至今日。
金蓮住到此間已有數(shù)日。
整個正房中再無白淼淼的味道,有的只是她身上的體香。
但對于把原本屬于白淼淼的東西染成了自己模樣的這件事,金蓮絲毫沒有感受到半點開心。
因為她已經(jīng)偷偷跟柳如煙打聽過了。
白淼淼本身是個占有欲非常強(qiáng)的暴力女。
她不允許任何女人接觸方緣,而且還會把愛慕方緣的女子狠狠暴揍一頓,打得屁滾尿流。
事實上,柳如煙這個不了解數(shù)百年前的恩怨始末的小輩,只是道聽途說過林霞被白淼淼揍成了這般模樣。
嚴(yán)格意義上,白淼淼并沒有柳如煙敘述的那么善妒。
畢竟不是她不允許方緣接觸的女人,而是那時候的方緣本身就是離火宗第一深情。
因為在離火宗。
方緣只見到過一個女人同時能在資質(zhì)和外貌上跟白淼淼戰(zhàn)得旗鼓相當(dāng),就是白淼淼的師尊,駱韻。
但方緣那時是極度仇視駱韻的,自然也就看不上除了白淼淼之外的其他女人了。
對此。
金蓮卻是感覺到極度的恐慌。
她擔(dān)心有一天白淼淼出關(guān)之后,看到自己霸占了她的房間,也會把她打得皮開肉綻。
所以她這些日子以來,便是拼了命地想要修煉。
她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在修為上超越白淼淼。
那樣即便無需夫君夾在中間難做,她也能挺胸抬頭直面可怕的白淼淼。
幻想是美好,但現(xiàn)實卻是殘酷的。
明明她和凝兒、冰兒差不多是同一時期修煉的,而且她還比兩位妹妹早個把月的修行,卻還是被她們反超了。
這也讓金蓮愈發(fā)顯得憂郁和自卑了。
她拼了命的不斷吐納著夫君所傳的呼吸術(shù)法,卻絲毫感受不到自己真能與天地能夠建立感知維系。
我是廢物...
不知不覺中,眼淚模糊了金蓮原本就布滿了血絲的眸子。
直到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后。
金蓮才如夢初醒。
她趕忙擦掉自己的眼淚,努力做出一個微笑的樣子,隨即緩緩看向身后那道修長的身影。
“夫君...今日不忙嗎?”
盡管金蓮掩飾的再好,但熟知她的一切的方緣又如何看不出她的情緒。
方緣捧住金蓮的臉蛋,看著她憔悴不堪的容貌以及眼底扭曲錯亂的血絲,心疼道:
“修煉隨心便好,蓮兒這些天一直沒休息過嗎?”
“夫君,我是不是很笨...嗚嗚嗚...”金蓮很那忍住不哭。
“...我根本就感受不到靈氣是什么,更別提煉化它了...”
方緣安慰道:“沒關(guān)系啊,我不是跟蓮兒說過了嗎,你只管開心就好,修煉什么的都是小事情...”
“話雖如此,可凝兒她們都煉氣了,我還是原地踏步,更何況...”金蓮的聲音越說越小。
“更何況什么?”方緣問道。
金蓮搖了搖頭。
“沒什么,我只是怕給夫君丟人?!?/p>
她哪里好意思提及起白淼淼的事情。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圣女殿下,驕傲的宛如夫君故事里的白天鵝一樣高貴,而她卻是污濁不堪連煉氣都無法做到的丑小鴨。
金蓮越想越覺得傷心。
她哭得更大聲了。
“嗚嗚嗚...夫君...我感覺自己就是個小丑...”
面對陷入了牛角尖里的金蓮。
方緣大抵猜到了她到底在跟誰攀比。
所以他決定用家法來喚醒她的理智。
于是。
方緣把她抱在了梳妝臺的銅鏡前,脫下了她的外衫,然后用下巴廝磨著她的耳根,低吟道:
“看見銅鏡里的我們了嗎?”
“嗯。”金蓮輕咬著薄唇,哽咽了一聲。
方緣的側(cè)臉貼著她的臉頰,繼續(xù)問道:
“好看嗎?”
金蓮呢喃細(xì)語:“夫君好看?!?/p>
銅鏡中,男俊女俏。
只是方緣玩世不恭般的壞笑跟金蓮委屈巴巴的淚眼形成了鮮明對比。
而金蓮看著夫君那張俊美的容顏,心里愈發(fā)感覺到了難過。
自己可真是個廢物大笨蛋。
又不會修煉,還不能給夫君生寶寶,真是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但在她思索之中。
卻感受到自己的肚兜滑落在了梳妝臺上。
“夫君...”
金蓮惱羞地回瞪了方緣一眼。
霎時,媚態(tài)百生。
她都傷心成這般模樣了,夫君怎么忍心還在這里欺負(fù)她呀。
“別看我,看著鏡中的自己?!?/p>
方緣從后面將金蓮以一個羞恥的姿態(tài)給抱了起來。
這個姿態(tài)金蓮并不陌生。
她清楚地知道。
大人給嬰兒把尿就是這樣子。
一想起尿,金蓮瞬間有了感覺。
她趕忙羞恥地掙扎起來。
“夫君,快放我下來...我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離開房門了...”
但方緣卻不給金蓮掙扎的機(jī)會。
“其實你也不用把她想得那么高貴和可怕...
曾經(jīng),她也如同你這般,在這里被我用相同的模樣高高舉起...”
...
...
最終。
金蓮釋懷了。
當(dāng)她意識到白淼淼也是一個會被夫君欺負(fù)到哭的小女人后。
突然之間。
她對白淼淼最初的那種畏懼就蕩然無存了。
“夫君,謝謝你,我現(xiàn)在很開心呢。”
金蓮依偎方緣的懷中,歡愉地宣誓著自己又回來了。
見金蓮恢復(fù)如初。
方緣抱著她回到臥房。
“好好休息一下,別那么累,蓮兒可是上天眷顧的幸運之子呢,我相信,未來的你就算不修煉,也能成為世人所仰望的存在?!?/p>
方緣通過家法,已經(jīng)探測出來。
金蓮之所以沒有煉氣,是因為她所有的吐納都被三尾心狐給吸收了。
不過這無所謂,三尾心狐依附著金蓮而生,她在變強(qiáng),就相當(dāng)于金蓮也在變強(qiáng)。
不過金蓮并沒有意會方緣的意思。
她還以為方緣是在夸他自己呢,便是嘻笑著附和道:
“咯咯咯...妾身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未來只要我家夫君厲害,我也能跟著沾光的呢?!?/p>
“哈哈,睡吧,休息好了記得把梳妝臺前的銅鏡擦拭干凈...你最近都上火了...還好原本銅鏡就是黃色的...”
原本方緣一念催動清潔術(shù)便能將此間污穢消除。
但他為了讓今日金蓮所經(jīng)歷的一切變得刻骨銘心,從而徹底驅(qū)散了她內(nèi)心對于白淼淼的先天性恐懼,所以他故意把后事交給金蓮親手處理。
“啊...夫君...你快別說了,好討厭呢...”
金蓮臉蛋無比紅暈,她羞恥地把身體全部縮在了被子當(dāng)中。
這能怪得了她嗎?
她都提前說過了。
自己都好久沒有出門,也沒有方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