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楊富泉微笑:“不管哪方面,你想到什么說什么?!?/p>
邵承聿低頭像是思考了一會,聲音不疾不徐:
“櫻櫻和趙阿姨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但感情很好,就算是親生的,也不一定比得上?!?/p>
楊富泉:“還有呢?”
邵承聿眸光閃了閃,指尖輕點身側:“至于其他方面,她不太急?!?/p>
楊富泉身體往前傾了傾:“什么不太急,她是有喜歡的男同志?還是有討厭的對象,你說清楚!”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被套了話。
楊富泉臉上惱怒一閃而過:“邵團長,你少耍小心思!”
邵承聿垂眸,果然和時櫻的感情問題有關,難道,是有人想從她的作風問題下說。
在這個年代,作風問題這頂帽子足以壓垮任何人,無論你有什么功績。
但作風問題,又叛國有什么關系?
他有預感這個問題如果回答不好,帶來的后果他承擔不起。
邵承聿:“好了,我已經(jīng)配合你們完成了問話,現(xiàn)在我要求看她的案宗!”
楊富泉:“不行,你還沒有回答清楚?!?/p>
邵承聿定定的看了他幾秒,像是妥協(xié):“好,你接著問,問什么我答什么?!?/p>
楊富泉像是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起身在房間內(nèi)走了一圈:
“邵團長,時櫻曾經(jīng)和蔣鳴軒蔣同志有過婚約,后面解除了婚約,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邵承聿:“因為櫻櫻不喜歡他?!?/p>
楊富泉:“她有沒有喜歡的男同志?”
問完話,他緊緊盯著面前的人。
邵承聿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都是和時櫻的感情問題有關,難道是她在香江惹上了爛桃花?
但他沒有把話說太滿,謹慎的斟酌措辭后,道:
“除了家人以外,據(jù)我所知,沒有。”
楊富泉露出一個神清氣爽的笑:“好,我明白了。”
“他說的話都記下了吧?”
這話是問記事員的。
記事員點了點頭。
楊富泉:“邵團長,感謝你的配合,等一會兒我們會送來卷宗?!?/p>
禁閉室的門再次合上。
邵承聿等了一會兒,衛(wèi)兵送來了一沓資料后迅速關閉大門。
他低頭迅速查閱,隨后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蘋果日報》正如江組長的助理員說的那樣,刊登了時櫻的懸賞令。
除此之外,另一份《秋亭日報》,這份日報上報道了程家三合會新一任幫主程霆厲的情史。
程霆厲和外面的情人生了三個孩子,在和蕭家大小姐訂婚后,又和時櫻曖昧不清。
時櫻被蕭家母女當街抓到,痛打了一頓,長長的文字下方是時櫻和程霆厲的合照。
合照中,程霆厲的手輕佻地搭在時櫻臉頰旁,兩人顯得過分親密。
照片刺入眼簾,邵承聿心臟有一瞬間的刺痛。
她是被人脅迫了,或者有不得已的理由。
以時櫻骨子里的驕傲,她怎么可能看得上孩子都有三個的男人,還插足別人的感情。
真正像燒紅的烙鐵燙穿他心臟的,是文中的“當街被打”!
字字如刀,瞬間撕裂了他的冷靜。
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猛烈的抽搐了一下,鉆心的鈍痛席卷全身。
男人的指關節(jié)死死攥住紙張邊緣,捏得慘白變形。
在異國他鄉(xiāng),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死里逃生后還要被算計污蔑。
他痛苦的同時無比慶幸,慶幸成為她的擔保人,不用讓她單獨面對這些。
對于針對時櫻的局,他已經(jīng)有了思路……
……
時櫻給程小寶找了個領養(yǎng)家庭。
程小寶年紀有些大,已經(jīng)開始認人了,實在是不好找。
光這就花費了她將近一周的時間。
領養(yǎng)家庭的夫妻,男人是外國人,現(xiàn)在在蓮島定居,并開了一家飯店。
他們不能生育,之前領養(yǎng)過一個孩子。
站在前不久,那個孩子病逝。
夫妻倆一蹶不振,原本準備去福利院再領養(yǎng)一個孩子,時櫻花了些錢,讓程小寶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雖然很愧疚算計了他們,讓這一份感情變得不純粹,但這是時櫻能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后來,這對夫妻順利的收養(yǎng)了程小寶,以防萬一,時櫻又給他偷偷留了一筆錢。怕養(yǎng)父母虐待,又付錢找了看護。
終于在幾天后,她踏上了返程。
時櫻實在是有些激動,這次死里逃生,她就好好待在華國,等政策開放后在想著出去留學的。
在船上搖搖晃晃十多個小時,時櫻終于在州頭咀碼頭落地,排著隊進行通關的身份審查。
還好,她的資料都是隨身攜帶的,沒跟著行李一起回國。
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她呲著牙傻樂,將自己的身份證明遞了上去。
“趙英是吧?!?/p>
時櫻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是我?!?/p>
那人給后面的人遞了個眼色,翻來覆去的看著身份證明拖延時間。
時櫻覺察出一些不對味了,難道是資料過期了?
還是她被銷戶了?
“……是有什么問題嗎?組員回國時把我落下了,我被迫在國外停了小半個月?!?/p>
后面趕來的工作人員笑得如沐春風:“沒有問題,請把你的手伸出來?!?/p>
時櫻不明所以,想著這些人總不會害她,乖乖聽話。
咔嚓——
一副亮晶晶的銀手銬戴在了手上。
時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