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給何春生打去了電話,讓他幫忙活動下,給執(zhí)法隊那邊打個招呼,給劉磊保外就醫(yī)。
掛了何春生的電話沒多久,姜然和志遠(yuǎn)來到天合公司,開始碼人進(jìn)場繼續(xù)著拆遷的工作。
而我則是帶上昨天的拆遷合同,繼續(xù)去陳武公司要錢。
輕車熟路的來到財務(wù)總監(jiān)辦公室,但看到里面的陌生男子,確是讓我一愣。
男子平頭微胖,三角眼,下巴留著胡子。
我打量他一番, 不太確定的試探性問著:
“ 哥們,你是李喆不?”
男子一愣,好奇的看了看我:
“你是?”
“草,我是夏天?。?”
我呵呵一笑,李喆是我的初中同學(xué),但是自從初中畢業(yè)后, 就沒了聯(lián)系。
畢竟當(dāng)時我們也沒有手機(jī),我考上了重點高中,他不知道去哪了。
上學(xué)的時候我們關(guān)系不錯,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家條件不好,姑姑給我?guī)У娘埐耍际撬夭耍?而李喆他媽做的紅燒肉,每次他都分給我!
“哎我去,夏天??!”
李喆驚訝的喊了一句, 趕緊熱情的拉著我到沙發(fā)坐下。
多年不見,我們相貌都有改變,當(dāng)初的那份同窗情, 可能也隨之泯滅!
“李喆,你咋在這呢? 康斌呢?”我好奇的問道。
李喆邊忙活泡茶邊說著:
“ 陳總昨天把康斌開除了, 因為把錢給了天合公司,陳總覺得他這個財務(wù)總監(jiān),管不住錢! ”
“今天我就走馬上任了 ,來接康斌的位置,你呢夏天? ”
我苦笑一聲:
“老同學(xué),你說巧不巧,我就是天合公司的老板,來要錢的! ”
李喆倒茶的動作一停, 表情古怪的看著我:
“不是吧,我第一天接手,就扔給我個這么大個難題?。 ?
我攤攤手無奈的說著:
“ 老同學(xué),你說這咋整啊,我要錢的話,你可能會丟了飯碗, 我不要錢,我底下的人沒飯吃,文景街的村民也不同意??!”
李喆臉色有點為難,看了看我說道:
“ 天, 這個事你容我兩天,我看看能不能想個折中的辦法!”
我看著李喆沒接話, 而是沉默一會問道:
“李喆,初中的時候,你對我沒少照顧,到現(xiàn)在我都記得的,你把自己帶的飯菜都分我一半! ”
“ 但是,如今我們都不是當(dāng)年的孩子了。 作為老同學(xué),我不想耽誤的你的飯碗,但我就想問你一句?!?
“你真的不知道我會來么?”
我說完就這么望著李喆的雙眼, 而李喆看了我一眼,眼神躲閃。
要說李喆不知道我來, 打死我都不信。我也挺佩服陳武的, 開始對我用感情刀。
“哎,小天,既然話都說到這了,那就攤開嘮!”
李喆嘆了口氣:
“我中專畢業(yè)后, 就來了陳武公司上班,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升職的機(jī)會!”
“接替康斌的位置,是我主動找陳總毛遂自薦的, 我和他保證,能替他守住錢,我相信你夏天能給我面子! ”
“所以,你拿老同學(xué)換前程對吧? ”我戲謔一笑。
李喆深吸一口氣,憋了半天說了一句:
“天,打小你就學(xué)習(xí)好,腦袋聰明。我沒有你的本事,就想升職加薪, 就當(dāng)你幫我一回行么? 等拆遷結(jié)束后,統(tǒng)一給你結(jié)賬!”
我點了根煙, 晃著頭感嘆著:
“ 李喆啊, 我是學(xué)習(xí)好,但只會做卷子上的題, 你給我出的這個難題,我真不會解答啊!”
“ 李喆, 你說拆遷后統(tǒng)一結(jié)賬, 我可以等,那些拆遷戶能等么? ”
“他們要是拿不到錢,不得暴亂??! ”
“ 但是就事論事,我不怪你, 你也是為了自己的前程,我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可我不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該怎么處,我是該拿你當(dāng)同學(xué)對待,還是該把刀尖沖著你呢?”
李喆聞言,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變換, 沉默半天緩緩開口:
“小天,你讓我咋辦啊…… ”
“我快要結(jié)婚了,很需要錢, 丟了這個工作,我不知道該去哪, 幾年的努力,就白熬了!”
“我公司缺一個管錢的,你要是有興趣可以來, 待遇和陳武公司一樣!” 我笑道。
李喆看了看我,隨后尷尬一笑:
“那我知道怎么做了! ”
一個小時后,在李喆的運作下,銀行那邊將拆遷款打到了天合公司的公賬。
而從這一刻起,我和李喆的同窗情也就此結(jié)束, 以后他是我的員工, 我是他的老板,我們之間只存在利益關(guān)系。
但是我并沒讓李喆離職,反而讓他繼續(xù)在陳武公司上班,只要陳武不開除他,就留下,而天合公司也給他開同等工資,讓他領(lǐng)雙份薪水。
可能有人好奇我這么做為什么,當(dāng)然是為了讓 李喆搜集陳武的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jù),我不信陳武的公司就能干凈。
……
文萊歌廳。
一個一身名牌的四十歲中年男子, 戴著爵士帽,脖子上掛著圍巾,頗有幾分許文強(qiáng)的味道。
此人就是臺河市龍湖娛樂的老大,張雄!
相對于陳文陳武他們這種做傳統(tǒng)生意的不同, 張雄自小就癡迷于表演,后來自己開了娛樂影視公司。
陳文坐在張雄的多面,臉上露出少有的敬畏。
“陳文,你說沒你們這么辦事的吧?”
“我把手下的兄弟借給你們用, 你們不給擦屁股不說,還讓我兄弟死這了!”
陳文笑道:
“ 雄哥, 小國的死是個意外,也是趕的點寸,一出門就被人弄了!”
“ 事情的經(jīng)過我都知道了,我親自從臺河市過來,不是想聽這個的,小國的后事,難道你不表示么? ”
“ 這哪的話,小國給陳家做事,才遭了難, 我拿二十萬吧! ” 陳文笑道。
面對張雄, 陳文沒了對張小國那樣的囂張姿態(tài), 倒不是張雄在道上多硬,主要是張雄接觸娛樂圈,認(rèn)識的人物太多。
張雄點了根雪茄,叼在嘴里,冷哼一聲道:
“ 陳文,我既然來了冰城,就不只是要錢那么簡單, 冤有頭債有主,你把那個夏天交出來 ! ”
“你不會因為是你的手下,你就護(hù)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