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檢的人來了?來干啥啊?”我楞道。
“不知道啊天哥,我們怎么問都不說,就說要見你,來了兩個男的,語氣不善?!鼻匕蛦陶f著。
“那行吧,你讓他們等一會,然后和小朱來接我,找護士租個輪椅,我走不了路?!?
“好,等我吧天哥。”
等了半個多小時,秦巴喬和朱競展趕到后,又亮出身份跟護士交涉一番,才準許我暫時離開醫(yī)院兩個小時。
回到了三所,秦巴喬和朱競展一起將我的輪椅抬下車,推進了三所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就見沙發(fā)上坐著兩個身材中等穿著行政夾克,胸前帶著徽章的男子。
見我進來,其中一個男子起身道:
“你好,你就是夏副所吧?”
我點頭笑著:
“是的,負傷了,我就不站起來了,別調(diào)理,兩位是?”
男子介紹著:
“我們是檢察院紀檢監(jiān)察科的,我叫高賽?!?
“夏副所,有些話……”
我明白了這個叫高賽的意思,轉頭讓朱競展和秦巴喬出去帶上門。
他們出去后,我笑著:
“兩位,就剩我了,找我什么事直言吧?”
高平嘆口氣:
“夏副所,對于你的情況我知道個大概,現(xiàn)在有個不算麻煩事需要你配合?!?
“你轄區(qū)的天合煤礦出了事故知道吧?但別誤會,我不是過問這件事的。”
“昨天有個媒體團隊,去了天合煤礦采訪,但是被天合煤礦的人暴力拒采,并且扣下了攝像機?!?
“媒體來了你們?nèi)鶊蟀?,雖然接案了,但沒有任何消息答復,你們這的隊員也不辦事啊?!?
“那媒體團隊中的女記者,是某臺臺長的外甥女,剛進媒體實習,那個臺長找了我們領導,工作就落在我們頭上?!?
“夏副所,別的事我不想摻和,你幫個忙,把攝像機弄回來,他們也不再采訪,皆大歡喜,別給我們找事?!?
我聽完嘴角一抽,一個小事牽扯出這么多的關系,但我內(nèi)心也松了口氣。
因為在來三所的路上,我以為又是白山和彭權整事,讓公檢來查我的,好在虛驚一場。
我笑著答應道:
“高賽同志,你放心,這不是大事,晚上你讓那個媒體來三所取回攝像機就行?!?
高賽滿意的點點頭:
“那謝謝夏副所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句,夏副所可要領導好手下,這風氣紀律要抓緊更改?!?
我點頭笑著:
“感謝指點?!?
隨后客套了兩句,高賽帶著同伴離開,我則是給志遠發(fā)了短信,讓他找人把攝像機送到三所。
另一邊,西城區(qū)執(zhí)法隊內(nèi),彭權坐在辦公室,跟一把手心不在焉的喝著茶,等待著對李牧威等行動人員的測試結果。
一把看著彭權安慰著:
“彭少,您別著急,我覺得問題不一定出在內(nèi)部?!?
彭權盯著手里的茶杯,慢悠悠的開口:
“我也希望內(nèi)部別出問題,哎…”
彭權說完放下茶杯,靠著椅子閉目養(yǎng)神,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辦公室門敲響,心理專家走了進來。
彭權趕緊起身問道:
“孫老,結果怎么樣?”
被稱呼孫老的老頭說著:
“彭少啊,我們心理偵查團隊,對所有人都單獨做了人工心理測試,和測謊儀機器檢驗?!?
“但這些人測試結果全部通過?!?
彭權皺眉道:
“孫老,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洗脫了嫌疑?”
孫老搖搖頭:
“不!首先心理測試以及測謊儀的機器測試結果,都只能作為輔助,并不是百分百準確的?!?
“其次,被測試者都是執(zhí)法的,不是平常人,或許他們有點內(nèi)心強大,也或者有避開測試結果的手段,所以測試結果,彭少當個參考吧?!?
“行,孫老,給你添麻煩了。”彭權笑著。
孫老擺擺手,穿上外套收拾好自已的東西后,帶著團隊離開。
而彭權坐回椅子上,滿臉惆悵的沖著一把手說著:
“既然現(xiàn)在查不出什么,待會你就把他們都放了吧,總關著也不是那回事?!?
一把手看了看彭權,試探性說著:
“彭少,你想測試他們,其實我有個一辦法……不知道行不行?!?
“你說,什么辦法?”彭權問道。
一把手嘿嘿一笑:
“彭少,您忘了,您手下的李浩李組長?!?
“當年我記得有個案子,罪犯不是怎么問都不開口,最后李浩用心理戰(zhàn),套出了罪犯的口供?!?
“我覺得,這件事或許讓李浩試試他們,尤其是你的兩個手下,李浩對他們再了解不過。”
彭權皺著眉岔開話題:
“把人都放了吧,我先回去考慮考慮再說!”
彭權離開了執(zhí)法隊,坐在保姆車里,一臉的糾結,他哪好意思再去找李浩幫忙。
與此同時,西城區(qū)某個小區(qū)內(nèi),蔣鶴跟一男一女坐在一起吃飯。
女子則是蔣鶴的親姐姐蔣鳳,男子是蔣鶴的姐夫,王運樂,京城本地戶,父母大學教授退休。
王運樂三十七歲,比蔣鶴的姐姐大三歲,堅定的丁克一族,是中央某個大領導的秘書。
雖然王運樂沒有實權,但在京城,即便白山和彭權也不敢輕易得罪,畢竟領導面前的紅人,仕途人脈眾多。
王運樂皮膚白皙,但抬頭紋明顯,性格溫柔,在蔣鶴的眼中,這個姐夫哪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說話語速太慢,而且喜歡打官腔。
像蔣鶴這種身在江湖的人,跟姐夫嘮嗑就有一種小學生上課的心累感覺。
王運樂動作輕柔地端起碗喝口湯,轉頭看著蔣鶴說著:
“小鶴,上次不是幫那個什么天合解決一次麻煩了,怎么又有事?”
“你要知道我的身份,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你也找我。”
“而且,你不知道我對你們的身份很反感么?”
蔣鶴坐得直溜,看了一眼自已的大姐,開口說著:
“姐夫,這我都知道,但我跟他們現(xiàn)在是合作的關系,互相搭把手很正常?!?
“而且這對你來說,也就是打個電話的小事,你就再幫一次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