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
胖子急忙收了金鐘罩退開。
果然就見道士一臉懵的樣子,壓根就沒念。
而這蒼穹直落的神音,卻還在繼續(xù)。
“可…這是你家的凌云鎮(zhèn)邪經啊?!焙蜕信帜樢苫蟆?
道士卻是搖頭,道:“這不是凌云鎮(zhèn)邪經!”
“哈?!”
“這是…失傳多年的凌云經。”道士緩緩站起身,仰望蒼穹之上的靈光,就像看見了沒穿衣服的仙女,臉上飛快的顯現出癡迷之色。
和尚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后頓時“嘶”了一口涼氣。
凌云鎮(zhèn)邪經,道門三魁之一——凌云觀的鎮(zhèn)門法經。
三百年前,凌云道長以凌云鎮(zhèn)邪經橫掃東土十大妖魔,四魔被其用經文直接度化,六魔遠走東土,遁入西域、海外、北原和南疆,從此再未踏入東土半步。
憑借這份底蘊,凌云觀逐步奠定了道門三魁之位,號稱江北第一觀。
三百年過去,凌云觀長盛不衰,偶有起伏,卻始終牢牢占據三魁之位。
凌云鎮(zhèn)邪經,據傳是凌云道長從《凌云經》中悟得。
至于《凌云經》的說法,那就多了。
有一說是凌云道長只得到了《凌云經》的殘篇,所以只能施展出一部分,也就是凌云鎮(zhèn)邪經。
另一說是凌云道長得到過完整《凌云經》,可惜此經只存于口口,無法落于紙面,且經文十分晦澀,即使天縱奇才的凌云道長,也只領悟了很小的一部分。
凌云道長羽化后,凌云經便失傳了,只余《鎮(zhèn)邪篇》,流傳于觀。
區(qū)區(qū)鎮(zhèn)邪篇,便奠定了道門三魁之位數百年。
那這完全能夠施展的《凌云經》,是什么概念?
這一刻,即使同樣出身佛門圣地的大和尚,也不覺全身一陣發(fā)麻。
天下正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
正道、邪道此消彼長,有盛有衰,這便是世道輪回。
三百年前,恰逢戎朝末世,凌云道長橫空出世,率領天下正道英杰,與橫行妖魔血戰(zhàn)十載,開啟了又一個盛世輪回。
而今世亂二十載,《凌云經》驟然現世,難不成又到了世道逆轉之時?
面前,黑毛尸怪群在凌云經的神音之下,悉數飛灰湮滅,連一絲痕跡都沒能留下。
被直接度化!
只余三只跳僵翻滾,眼看著也即將化為飛灰。
這會兒,焚尸堂等人也發(fā)現了異常,這朗朗神音,并非出自道士之口。
頓時個個滿臉驚疑。
不知是何人誦經,竟有如此威勢,連四品僵尸都毫無反抗之力。
只有屠百狩面容驚悚。
是那個恐怖的存在,有出手了。
如影隨形,驚鴻一現,讓人感覺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而是一處不見底的深淵。
太強大了,也太不可思議了。
鎮(zhèn)四品僵尸如鎮(zhèn)螻蟻。
更特別的是這天道倫音,在訴說著天地大道,壯志凌云,正然浩氣。
落在心頭,滌蕩混沌,修煉之路的諸多疑問不知不覺便見清明,有頓悟之感。
許多人便如同聆聽高人解惑一般,聽的癡迷起來,一如道士。
可就在這時,朗朗神音忽然戛然而止,化為一聲跳罵:“誒,臥槽,用力太猛了~”
毫無征兆的一句罵,如同臨頭一棒,讓所有癡迷的人渾身一激靈。
就像被窩里睡的暖和,半夢半醒之時,忽然被一盆冰涼的水澆在頭上。
又或者美滋滋的咬了一口美味多汁的草莓,嚼吧嚼吧下了肚后發(fā)現,另一半上面,有半條蟲子在蠕動。
前面有多癡迷,后就有多難受。
道士反應最大,蹬蹬蹬往后退直接栽了一個跟頭,臉上的王八印還沒消呢,腦門又多了一個包。
魏武反應也挺大,狼牙棒“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正好砸中腳趾頭,疼的他捂著腳趾頭打轉轉。
趁著這個空擋,凄凄慘慘的三只跳僵快速逃離,卻是連跳躍都做不到了。
……
“嘎嘎~”
三只跳僵鳴嘯著,聲音已經完全失去了中氣。
逃離戰(zhàn)場之后,急速奔向城墻。
局已破,來自尸魄的召喚和命令讓它們逃離臨清城。
城墻離著戰(zhàn)場并不遠,不一會兒便到了。
然而這時三只跳僵卻忽然發(fā)現,城墻下面,正站著一個人,肩上扛著鐵鍬,嘴上罵罵咧咧道:“就剩三個,念虧了!”
跳僵有靈智,知曉此人在咒罵,卻并不懂罵的是什么,它們只聽得懂來自同類的交流和來自尸魄的命令。
“嘎嘎~”
為首的跳僵淡化的紅芒驟然凝聚,發(fā)出了攻擊的命令。
它不知道這是什么人,只知道他就一個人,而且擋了路。
跳僵面前,只要是活人,便是殺戮的對象。
來自尸身無盡的冷意令它們渴望鮮血的沐浴,溫熱甜美的血肉,是創(chuàng)后最好的滋補。
另外兩只跳僵遵從命令,一同加速,同時撲向那人。
剎那間電光火石。
為首的跳僵只覺眼前這人微微一扭,便消失在撲擊的方向上。
下一刻,那把黑色的大鐵鍬猛然出現在視野,急速放大。
“咣!”
“咣!”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