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之城分崩離析的那一刻。
萬千靈光濺落,那是被困在鬼蜮之城的靈魂。
它們以靈魂?duì)顟B(tài)吸入鬼蜮之城,但在鬼蜮之城展露的卻并不是靈魂態(tài),而是完整的身體。
鬼蜮破碎,一切禁錮和靈異法則消失。
生魂紛紛受到身體的吸引,從高空墜下。
禁錮在護(hù)城冥水中的無數(shù)陰靈和亡魂,也紛紛凈化,被吸入了霞光熠熠、瑞彩千條的接引之門。
偌大的鬼蜮之城化為漫天光雨,從四周邊緣之處開始潰散。
“神跡!”
“這是神跡!”
“快來看啊,有神仙?!?
“……”
臨城百姓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振臂歡呼。
那一擊太過光彩奪目,驚艷絕倫。
剛剛從“靈異噩夢”中僥幸存活的人,更是跪地磕頭,大呼仙人牛逼。
與此同時(shí),冥宮中央。
巨大的佛手印將冥宮幾乎完全抹除,中央的虛空之處,青袍龍鬼,也就是二皇祖站在一面高達(dá)丈許的黑色石碑下,難以置信的看著秦河,不甘道:“朕可以知道,朕是死在誰的手里嗎?”
此刻的它,再不復(fù)此前的威勢,鬼軀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下一抹殘魂,透明到即將消散。
從天而降的掌法和掌心的佛國二法合一,打出了“神能”,無可匹敵。
二皇祖最后的抵抗在如此神能面前,如同螻蟻一般,令它絕望。
這是二皇祖自踏入修途以來,從未想到的。
它會在某一天,成了螻蟻。
要說心中是否悔恨,那肯定的。
二皇祖后悔自己大意了,給了對方施展的機(jī)會,若是一開始就沖上去全力對戰(zhàn),事情的結(jié)果或許會完全不同。
亦或者,當(dāng)他開始施展的時(shí)候,舍下面子逃跑。
可惜,這個(gè)世界什么藥都有,就是沒有后悔藥。
放做任何一個(gè)人唯我獨(dú)尊上千年,也不可能事事使出全力。
原以為不過是一個(gè)小打小鬧的小角色,萬沒想到,一擊便將它終結(jié)。
大意了,沒閃。
但無論如何,能死秦河如此驚艷的一擊之下,也不算是太壞的死法。
是以寂滅之前,二皇祖想知道,自己是滅于何人之手。
或者說,這是否是天意?
眼前之人,不過是在替天行道,抹殺自己。
“本座,青牛大仙?!鼻睾用鏌o表情道。
“好,很好?!倍首鏆埢昃従忺c(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又問:“敢問仙人居于何處,可是西方神域?”
“非也?!鼻睾訐u了搖頭,道:“紅塵謫仙,四海為家,西方神域,以后有時(shí)間也是會去的。”
“不是神域?”二皇祖殘魂怔了怔,卻到底沒再問下去。
秦河則是越過它看向了那面黑色的石碑,問:“這石碑,便是靈異的核心?”
“是的,擁有它,便擁有了另類的長生。”
二皇祖打量著秦河,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起來嗎,“朕很好奇,擁有了這塊碑,在生命的盡頭,你會做出什么樣的抉擇?!?
“神龜雖壽終為土,三界到頭盡是灰,沒有人能逃得過,沒有人能逃得過,呵呵~哈哈~”
然而話到最后,它臉上的笑又緩緩斂去,最終化為喃喃自語:
“只是可惜,朕看不到了,朕不到了?!?
“在一千年前,朕就不應(yīng)該看到了~”
話音終落,它的殘魂終于支撐不住,一陣夜風(fēng)吹過,便消散在夜風(fēng)中。
為建立大景帝國立下汗馬功勞,兩個(gè)甲子便步入神橋的絕代天驕二皇祖,就此寂滅。
秦河不由沉默了,思考著二皇祖的話。
靈異,是另類的長生?
還是另類的墮落?
面前黑色石碑碑面無比光滑,散發(fā)著黑鐵的金屬光澤,沒有文字、圖案,甚至連筆刻都沒有。
但就是這么個(gè)東西,卻是困擾了臨安城兩千余年的不祥之物,不知令多少人丟掉了性命。
遲疑了一瞬,秦河探手一抓將石碑抓在手心,封印了幾張符之后,丟進(jìn)了腋下空間。
石碑不祥,他不想去研究,因?yàn)橹赖脑蕉?,墮落的引力就越大?
平時(shí)順風(fēng)順?biāo)佬膱?jiān)定,看不出來,但在一些特定時(shí)刻,它就會變成吸引戒奴的魔戒,散發(fā)出致命的吸引力。
畢竟靈異,完全是一種扭曲規(guī)則的力量。
什么叫不祥,這就叫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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