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銀杏派人跟著探花郎的人,傍晚回府稟報(bào),他買完簪花直接回了租住的小院,一直沒出過門。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他和他嫂嫂相依為命,顧希沅擔(dān)心五公主心思錯(cuò)付,他不會有別的念頭吧?
“讓人繼續(xù)盯著,看看那朵簪花會戴在誰的頭上?!?/p>
“是,王妃?!便y杏領(lǐng)命去安排。
晚膳過后,蕭泫陪著顧函誠推演,后者學(xué)的很認(rèn)真,不能辜負(fù)姐夫的悉心教導(dǎo)。
蕭泫真可謂是手把手教,他心想,就算將來有了兒子,他也未必會這么對待。
顧函誠這次武考顧希沅很重視,她想做的事,他都會竭盡所能達(dá)成,不愿看到她失落的表情。
兩人一忙便忘了時(shí)間,回房很晚,顧希沅已經(jīng)睡醒一覺。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裝作睡熟,明早約了陳伊,還要去書館見墨楠墨寒,不能被他打擾,否則會沒精神。
她以為掩飾的很好,睫毛都在努力控制不抖。
床幔被人掀開又放下,沙沙的聲響傳開。
很快,身側(cè)床榻些許塌陷,空氣中充斥著沐浴過后的清香,還有淡淡的沉香。
此刻的她正側(cè)身躺在里側(cè),努力降低所有感觀。
屋子里靜了片刻,正當(dāng)她以為可以就這樣睡時(shí),一只寬大的手掌搭在了腰間,順著里衣的下擺,一路攀爬。
她眉頭一皺,咬著唇,緊緊的閉著眼不敢動。
前襟的波動還在繼續(xù),已經(jīng)很難忍,后頸突然傳來溫?zé)岬暮粑?,緊繃在這一刻傾瀉。
她翻身推開他的手,卻并未睜眼,迷迷糊糊嘟囔:“別鬧,明天還有事?!?/p>
“你睡,我摟著你?!?/p>
男人的臉擠在她和枕頭之間,在她唇邊落下一吻,后加深……
手又搭上她的腰肢……
沒多久,某人被勾得心癢難耐,反客為主。
衣衫不知何時(shí)褪去,床頭的燭火歡快地?fù)u晃,伴隨著男人壓抑的喘息,某人的嬌嗔……
翌日一早,顧希沅扶著腰,暗罵自已沒出息,沒定力!
和陳伊約在江家書館不遠(yuǎn)處的茶樓,特意讓她帶著陳母來,長輩的支持很重要。
當(dāng)聽到顧希沅提的婚事,陳伊母女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大理寺少卿蘇昀?
這是她們敢想的?
陳伊的臉很紅:“王妃逼迫的蘇大人嗎?”
顧希沅被逗笑:“為何這樣問?”
“他可是正四品,我……我如今只是白身?!标愐敛皇亲员?,只是實(shí)在高攀不上這樣的人。
若告御狀之前,若她是陳家受寵的女兒,這門婚事還有可能。
“我爹治罪那日能看出陛下很看重他,我給不了他任何助力,怎好耽誤他前程?!?/p>
陳母也是如此想:“多謝王妃想著伊伊,蘇大人于我們娘仨有恩,我們不能恩將仇報(bào)?!?/p>
“只盼伊伊能找到一個(gè)真心對她的人,不指望他多有出息,對伊伊好就行。”
她被傷怕了,不想女兒走她的老路。
顧希沅自然知道她們的顧慮,身份不對等,難免覺得不配,又怕嫁過去也不受重視。
“你們放心,王爺已經(jīng)詢問過蘇大人,是他請我?guī)兔柲銈兊囊馑??!?/p>
母女倆對視一眼,沒想到他會同意,還以為是被逼迫。
顧希沅不愿陳伊覺得自已是弱勢一方,她身后有自已,高嫁又何妨?
“他和他父親的事你們應(yīng)該聽過一些,導(dǎo)致他二十有三婚事還未定下,若真能成,他定然心存感激,也算你們報(bào)了他的恩?!?/p>
“這……”母女倆不敢信,是這樣算的嗎?
顧希沅勸道:“你們放心,總要互相有個(gè)了解再定下,伊伊總不好連個(gè)機(jī)會都不給,對吧?”
陳伊怎會拿喬,害羞應(yīng)下:“都聽王妃安排?!?/p>
顧希沅和陳母看著她笑,也許會是一樁好姻緣。
……
不久前的錦繡宮,梳妝臺銅鏡里映著一張精致的臉龐。
滿頭的珠翠,華麗的衣裙,無一不襯出女人的雍容華貴。
紅紅的口脂抿下,一套完美的妝容最后一筆落成。
身后的宮女和嬤嬤們不住夸贊:“娘娘太美了,仙女一般?!?/p>
純妃得意的昂頭:“這是當(dāng)然,本宮今日要讓那個(gè)柳氏瞧一瞧,什么叫做皇家風(fēng)姿!”
一眾仆人也露出得意的神情,柳氏不過繼母,也敢欺負(fù)他們小主子的王妃!
偏殿內(nèi),柳氏已經(jīng)到了半個(gè)時(shí)辰,一直不見純妃娘娘。
整個(gè)大殿只有門口站著兩個(gè)宮女,她想問問純妃何時(shí)召見,又覺不妥,只能耐著性子等著。
手邊茶水點(diǎn)心倒是擺的滿滿的,但她不敢多用,還不知何時(shí)能出宮,不能丟丑丟到宮里。
沒多久,院子里傳來說話聲,她起身望過去,是武安侯夫人和齊國公府的兩位夫人。
純妃身邊的掌事嬤嬤帶著幾人去了正殿,柳氏心中不滿,看來純妃約的就是這個(gè)時(shí)辰,卻讓她提前來,等了這么久。
一定是她不喜歡寧姝,連帶著遷怒自已。
很快,有人來請她去正殿,她給幾位夫人見禮,幾位夫人也很有禮貌的回禮。
落座不久,純妃才姍姍來遲。
幾人趕緊起身見禮:“妾身見過純妃娘娘,純妃娘娘金安?!?/p>
“讓各位夫人久等了。”
“娘娘哪里話,我們也是剛到?!?/p>
純妃瞥了一眼柳氏,看著倒是溫婉敦善,實(shí)則內(nèi)心竟如此惡毒。
若她的兒子被繼母這般苛待,她怕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剛坐下,幾位夫人照例夸著純妃,說著一些場面話。
不久,話題便引到了女子的嫁妝上,除了柳氏,其余三位夫人早已得純妃授意,知道今天目的,就是來寒磣柳氏的。
“恭喜純妃,恭喜寧夫人,太后賜婚,多好的緣分?!?/p>
柳氏笑著說客套話:“承蒙皇家厚愛,是我們將軍府的福氣?!?/p>
武安侯夫人感慨:“陛下的幾位皇子只有燕王成了婚,你們聽說了嗎,燕王妃的嫁妝可是價(jià)值百萬兩?!?/p>
另外兩位夫人故作驚訝:“是嗎,那還真是比不得?!?/p>
“晉王馬上要成婚,寧夫人說說,給我們晉王妃準(zhǔn)備了多少嫁妝?”
柳氏神色一僵,訕笑道:“將軍府自是比不得首富江家的外孫女,不過寧姝娘親的嫁妝全數(shù)歸她?!?/p>
純妃垂眸冷笑,掀了掀茶杯蓋子:“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有什么可特殊提的?”